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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白,似乎也是才回过身来,只是却大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林漠风,有疑惑,也有些许的愤怒。只是不知为何,它依旧是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漠风,直到面前的冷峻少年,眼角,有着晶莹,闪闪发亮,却不由得有愣住了。
林漠风看着面前平静的躺在石台之上的林漠尘,弯下身来,低着头,将脸颊埋在乌黑长发里,右手伸出,那食指之上有着扎眼的深深血痕。可其本人却是毫不在意,只是这右手却是不知为何,在伸向林漠尘的额头时,却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在距离那不过半寸的距离,却是停了下来,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一旁的小白迈着小步子,走上前来,看着林漠风,此时的它,已经没有了方才了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曾经的兄弟二人,轻轻地呜呜一声。
林漠风终归还是没能落下他的手掌,握紧手掌,收回在了衣袖之内。
回头,看了眼小白,轻声呢喃,却也没有人听得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小白呜呜的叫着,似乎是在央求着什么。
可是林漠风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小白祈求的眼神,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我只是想要他好好活着,什么都不要他去做了。”林漠风开口,低声地诉说着:“我已经错了,便不能再错第二次。”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着小白,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
小白依旧只是呜呜出声,却也是低沉了不少。
“剩下的一切,就由我,一力承担!”林漠风朗声开口,似乎是说给小白,又似乎,是说给自己!
可是小白却是在此时,紧紧的咬住了他右臂的衣袖,丝毫不肯松开。
林漠风看着这个小家伙,圆溜溜的黑亮双眸里,满是诚挚。
“你要跟我一起走么?”
小白眨巴了下眼睛,却没有丝毫想要松开嘴巴的意思。
林漠风怔怔地看着小白,好一会儿,左手将小白揽入怀中,沉声道:“那就,一起吧!”
原来,自己也是难以忍受这一路上的寂寞的啊。
抱着小白,淡淡的温暖融化在胸膛里。
站起身来,看了眼平静地躺着的林漠尘,林漠风抿了抿嘴,沉声道:“漠尘!要保重!要……要好好的,活着!”
话到最后,林漠风冷峻的面庞上,有着异色闪过,继而转过头去,抬眼看着天空的明月,脚下轻轻一动,紧接着,便是有着血芒轻轻一闪,继而,便是带着小白,踏空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只是就连他也未曾预料的到,在他转身之后,石台之上,有着一道清澈的眸子,幽幽的看着他,目视着他一点点的远去。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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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之上,清冷的月光挥洒而下,落在石台之上。
林漠尘就这么平躺在那石台之上,大睁着双眼,望着天空的明月,不声不响。
他知道,他是有苦衷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曾告诉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密林里,走出两个人来——
绝名,绝心。
此时的绝心,看着石台上平躺着的林漠尘,面色淡然。而绝名则是看了一眼林漠风远去的方向,眼神闪烁。
“漠尘小子,还要躺到什么时候?”绝心老人开口说话,如同他的神色一样,平静不波。
林漠尘仿佛没有听到一半,仍旧大睁着双眼,看着天空的朗月,直到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猛然坐起了身子,却并未看绝心与绝名一眼,而是望着那深深的悬崖,轻声道:“两位前辈,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绝名与绝心看着这个少年,听到他的言语,却并未开口。
“那要如何,你们才肯告诉我?”林漠尘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绝心与绝名似乎都未料到,林漠尘竟然会如此的执着于他们心中的秘密,相互对视一眼。继而绝心开口道:“漠尘小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会更好啊。”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我的家,为了你们保守的秘密,彻底的没了。”林漠尘轻轻地说着,似乎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绝心长叹一声,绝名却是开口道:“林小子,去你四叔那儿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林漠尘背对着二人,没有说话,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半晌过后,方才出声道:“多谢!”
绝心看了眼林漠尘,转身向着万剑山庄而去。
“早些回山庄里吧,琴瑶那小妮子,一直在等你。”绝名开口说着,也是离开了后山。
林漠尘坐在石台边缘,听着耳边呼啸的山风,一只手掌,却是大张开来,轻轻地在那石台之上摩挲着,定睛看去,那手掌之下,恰然就是那刻录在上的一个字——
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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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东坠,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一瞬间挥洒在惊云山上。
后山。
石台之上,林漠尘终于是站起了身子,看着那初升的朝阳,深深呼吸,转身,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迈步而去,看那方向,正是万剑山庄。
万剑山庄,内门弟子的住所之处。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欧阳泽坤依旧是早早的醒来,开始每一天的功课。
完整的一套拳术在其轻轻呼喝声中,展现出来,浑身的筋骨在一阵噼啪作响之中,也是完美的舒展了开来。
就在他刚刚收拳,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袍时,院中的一间房门打开了。
一头火红长发,随意地铺在头顶,一团散乱,睡眼惺忪,手中尚且还提溜着一个酒坛子,口中不时的打着嗝儿就出了门,一身几乎要变成灰黑之色长袍之上,漏洞百出,破烂不堪,而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此人的脸庞竟然满是弯曲的红色毛发,俨然就是胡须将整张脸都是遮盖了进去,只有露出一双眼睛来,当真是邋遢不堪!
“王炎,你怎么又喝酒了!”欧阳泽坤转身,看着摇摇晃晃,推门而出之人,皱着眉头道。
此人,竟然是王炎?!
而就在欧阳泽坤话音刚落,却看到王炎身子陡然一震,手中的酒坛子“当啷”一声,摔碎在地。
空着的左手,颤抖着伸了出来,指着欧阳泽坤,那脸庞上,唯一裸露出的眼睛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王炎的嗓音颤抖着,身子也是随着抖动不停,
欧阳泽坤却是脸色一变,紧接着疾步上前,扶住了王炎,一脸关切地道:“王炎,你怎么了!”
然而,王炎的眼睛却望着他的身后,口中咕哝着,说不出话来。
欧阳泽坤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回转过神,却也是目瞪口呆,惊呼出声:“漠尘!”
只见那院门口处,林漠尘一身黑袍,身负长剑,微微笑着,看着昔日的两位同伴。
而这时,王炎似乎也是说话顺畅了:“你……你回来了?”只是言语间,似乎更多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漠尘点头,笑着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