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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黑夜里等待黎明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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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终于结束。

    苏怡长长地呼口气,她努力了,不论结果怎样,她都会笑着面对。

    一早起来,苏怡都美滋滋的,脸上带着笑意。

    苏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自己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等吃饭。

    苏怡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带着笑脸进厨房进去帮苏母干活。苏母做了苏澈最爱吃的麻婆豆腐和红烧排骨,苏怡一只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端着汤往餐厅走。

    盘子重,汤又烫,她端了没几步便觉得手烫得不行,另一只端着盘子的手也很无力,她眼看就端不住了,连忙喊道,“苏澈!快来帮忙!”

    苏澈澈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过来帮苏怡端,刚刚碰到汤碗,就把汤碗故意网上一番,滚烫的汤浇在苏怡的手背,她处于本能反应扔掉汤碗,于是,一大碗滚烫的汤恰巧全都洒在了苏澈手上。

    想必是极烫的,苏澈“啊!”的一声尖叫出来,顾不得摔了的汤碗,抖着手冲进厨房用凉水冲。

    她被烫的厉害,几分钟时间便肿了起来,用凉水一冲,手上那一大片立刻鼓了水泡出来。

    苏母开始慌慌忙忙得给她处理,一看见苏怡也进厨房,她又气又怒,一巴掌甩到苏怡脸上,又不甘心地骂了起来。

    “你个小妖精,跟你妈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祸害我们母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苏敬武看了苏怡一眼,低声跟苏母商量,“算了,你看你在孩子面前哭成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

    舅妈的声音陡然高了上去,“我成什么样子?你还有脸来说?你说我成什么样子了?都是这个小妖精祸害我们母女啊……要不是她,苏澈能烫伤吗!”

    苏怡再也听不下去,含着泪水转身跑进了屋子,锁了门。苏母在门外踹门,苏怡抵着门就是不开。

    苏澈在门外说,“妈,我要去医院!”

    苏母这才算完,连忙带着苏澈去医院了。她高声的跟苏敬武说,“看好她,别让他出去晚上回来我跟她没完!”

    苏怡听着大门关上,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地板上又冰又凉,寒冷穿透她的身体,她抱着双膝痛哭流涕。

    苏敬武在外边敲门,“小怡听话,别哭了,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苏怡哭了好一会,泪水渐渐干了,眼睛红肿的难受,她听着门外没动静了就打开了门。

    苏敬武就坐在苏怡门外的地上,背倚着墙,低垂着头,一副颓废的样子。

    苏敬武看她开门,立刻抬头看她,那种眼神无法形容,带着无奈和怜惜。

    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站起来。苏怡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微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敬武看着她,双目通红,两滴浑浊的老泪顺着蜡黄色的脸滴落下来,这个样子就算是陌生人也会心痛,更何况这是她亲爸爸。

    苏怡的眼泪再次决堤,心中五味杂陈,她扑到苏敬武怀里,哭喊道:“爸爸!”

    苏敬武原来紧握的双拳舒展开,轻拍女儿的背。他感觉的怀里小巧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他的身体也在颤抖,二人十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良久,苏敬武抹了把眼泪,他两手握住苏怡颤抖的肩膀,声音略带哭声,“小怡,爸爸对不起你。”

    苏怡倔强的咬着唇,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肯再让眼泪流出来。

    她没有再说话,拿了钱进屋塞在书包里,带了几件衣服,就这样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的离了家,苏敬武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替苏怡租了间房子。

    苏敬武走的时候苏怡没再说话,她别过头,固执地不看他,她怕再掉眼泪。

    苏敬武欲言又止,努力努嘴唇也没有说什么,叹口气,打理下房屋,转身离开了。过了很久,一声悠长的叹气后,有这样一句话从门外传了过来:“道歉吧,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熬过去就好了。”

    “不,我绝不道歉。”

    又过了很久,苏敬武说:“那……你搬出去住吧,别待在这个地方了。”

    从那以后,苏母再也没有找苏怡的麻烦,转而代之的确实意想不到的事情,苏怡断绝跟苏家的关系!

    说是断绝关系,也就是口头上的断绝,只是这样一句,就足够她难受的。

    从此,她的爷爷,她的爸爸,她的一切一起都不在属于她。

    她被遗弃了,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孤儿!她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苏敬武被阳光拉长的背影,那曾经挺直的背竟有些佝偻,心也出奇地痛。

    也许,她那时如果懂得父亲的辛苦,又怎会发展到如此局面。说到底只怪她太幼稚,害苦了别人,害苦了自己。

    无数个夜晚,冷风通过窗户上的缝隙吹到室内,她都会惊醒,看着天上朦胧闪烁的星星,心中悔恨不已,“如果我放下固执,爸爸就不会送我出来,事情也不会这样……”

    每个不眠的夜晚,她都会披衣坐起,在广阔的天空,寻找心灵的寄托,等待黎明的到临。

    无论多么黑暗多么漫长,黎明始终会降临,即使所有人都抛弃了她,那又能怎样?她爱自己,她深爱自己。

    都怪她离开的时候太急,有东西落在苏澈家,她犹豫好久,下定决定去拿回来,她敲门,门开了。

    苏澈看着她,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苏怡见她这样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毛,竟忘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张开嘴巴。

    却没有说话。

    苏怡暗骂自己没出息,关键时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澈见她这般半天说不出啥来,也不问她想说什么,“我要闭门了。”苏澈挥挥手,一只手正在往门上移动。

    “别!”,苏怡拉住正要关闭的门,“那个……我是有东西落在你家。”

    苏澈一愣,打开门,放她进去,

    “我知道你怨妈妈,她也有迫不得已,她也容易,她……”苏澈说了半句,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怡没有说话,径直走进自己房间。

    她进屋找东西,看见眼前的景象,顿时就愣了。

    自己的屋子被苏母当成了杂物室,各种各样的垃圾、箱子都堆在里面。

    “你的东西都被我收拾在箱子里了,还都一些东西,妈妈觉得没用,都扔掉了。”苏澈说道。

    苏怡苦笑,到底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呢。她拿了东西,匆匆离开。

    苏澈望着她的背影发呆,“妈妈好像对她太不公平了。”

    苏怡自己的生活过的很简单,每个星期爸爸都会送些钱过来,她不想再麻烦他,于是,苏怡找了2份工作,一个白班,一个夜班。白天去奶茶店当服务员,晚上去烧烤摊当服务员。

    为了明天能有充沛的精力,苏怡早早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