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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最初的模样丢失在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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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穿透云层照射进窗户,把苏怡的卧室照的亮堂堂的,阳光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她的头发上,显现出金黄色的光泽,长长的睫毛时而抖动,眉头时不时紧蹙着,像是睡得极不安稳。

    突然,她猛地坐起来,眼中闪现着不安的色彩,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待她缓过神来,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安慰自己:“还好只是个梦!”

    她长叹一口气,看自己这个样子是不必买闹钟了。

    她想坐起来,可自己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困意再次袭来起。于是她干脆,头朝后一仰,碰到软软的床单时,就呼呼大睡了。

    待到苏怡真正睡醒时,已经是上午10点,她睁开朦胧的双眼,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脸颊:“睡得好爽啊!”下床后发觉自己的肚子空空荡荡,正好睡得有些头疼,她决定出去吃饭,顺便溜达溜达。

    盘算好之后,她难得整理好自己,将昨天穿的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衬衫扔在一边。然后穿上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头发长长,裙摆飘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带着一天的好心情,苏怡出门了。

    刚走出家门没几步她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哀嚎声,这种声音听得她心里发毛,凄凉、古怪。“呜啊,呜呜呜……”声音不断传来,她吓得不敢往前迈步。

    久久,声音还未停止,她忍不住,大步向前走去,循着哭声她找的哭声的来源,原来还是一个小女孩。

    女孩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破旧的衣裳遮不住触目惊心的伤痕,而站在女孩身后的中年妇女手里还攥着一根棍子,面目狰狞,嘴里还骂骂咧咧:

    “死丫头,你回来干嘛,你又回来干嘛,存心给我捣乱是不是?滚,给我滚。”

    说着,女孩抱着她的腿被无情甩开,女孩两手撑着地,低头颤抖着哭。

    看到这一幕,苏怡简直吓呆了,自己的后妈也没有如此残暴啊。

    她反应过来,急匆匆地朝着女孩跑去,她太可怜了,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孩子呢!可转念一想:这是别人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我来管,再说,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无依无靠,万万不能给自己招惹些是非,算了,就当没看见。

    苏怡迈开的脚收了回去,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棍棒一下下打在女孩身上,苏怡的心不停地抽痛,疼得她呲牙咧嘴,即使是这样,苏怡也在心里不断念叨:“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多管闲事……”

    她开始朝反方向走去,听着身后“砰”的一声,那是闭门的声音,苏怡安慰自己:“她回家了,回家了……”

    女孩的哭声还在继续,她拼命跑,想挣脱那可怕的哭声,可声音越来越大,变得震耳欲聋。

    她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晚上才回家。走到小巷,寂静的很,总算没有那可怕的哭声了,快要走到自己家门时,苏怡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她试探着往前走动,认出还是那个女孩,苏怡没有说话,径直走回自己的家,“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管别人?”

    为了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苏怡很早就睡了,半夜,她被自己的哭声惊醒,枕头湿漉漉的,湿了一大片。

    苏怡想着,自己跟女孩有如出一辙的遭遇,当初自己被人抛弃,被人无视时,心中有苦涩,没人关爱的痛真的很痛。如今小女孩也是如此,小小的年纪,承受的竟然比自己多得多。

    苏怡无法入睡,她倚在窗台上,不敢闭眼。望着月亮,冰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冷风不断从窗子的缝隙处吹出,吹到身上她瑟瑟发抖,她宁愿这么吹着,就算是对自己冷漠的一种惩罚。

    “我变了……”迎着月光,苏怡洒下两行热泪,显得那么无助和迷茫。

    我变了吗,真的变了吗?变得冷漠,变得无情?

    不知不觉,太阳从从云层中露了出来,苏怡睁开朦胧的眼睛,正好直视太阳,她觉刺眼,身子一侧,却正好从窗台上滚下来。

    “啊”她惨叫一声,这一下可摔得不轻,她在地上躺了一会,冰冷的地板不断将寒意传到她的身体。

    她觉得冰冷刺骨,试探着使自己起来,咬着牙,一点点慢慢移动,好不容易爬回到床上。

    “哎呦,我怎么这么可怜啊。”她躺在床上忍不住叫疼。

    她被自己彻底打败了,嗓子疼痛异常,不敢说话。等到体温逐渐恢复,她起身,想出门给自己买些药。

    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像是死了一般机械地刷牙,洗脸,梳头。

    当自己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时,她感觉一阵陌生,仔细看自己,越看越觉得陌生,她觉得好笑,说不定哪天把自己也给忘记了呢!

    “我果真变了。”苏怡弯起嘴角,眼睛却带着苦涩。

    是啊,以前的苏怡怎会任别人处在危难之中不顾?

    如今,她多么想再见到那个小女孩,想帮助她,想摆脱自己心中该死的罪恶感。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出门了,在女孩家的门口,她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庆幸。

    女孩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没有哭闹,但是安静得可怕。

    苏怡试探着走到女孩身边,忍着背部传来的刺痛,艰难地蹲下身子。不知怎的,看着安静的她,苏怡的心都揪了起来。

    苏怡用手探了探女孩的体温,她额头的温度高的可怕,苏怡吓得一个寒颤,听着女孩微弱的呼吸声和那含糊不清的梦话,她慌忙抱起女孩,走小路去医院。

    女孩虽然不重,但对带着伤的苏怡来说却是无法忍受。她不得不时把女孩放下,使自己能够暂时休息一下,休息过后,她咬着嘴唇,艰难地把女孩抱起,每走一步,背部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这条路走得困难无比。

    “一步,两步,三步……”她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汗水流进她的眼睛里,掺杂着泪水,滴在女孩的脸上。

    “十步……二十五步……”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但看到女孩煞白的面孔,苏怡就充满了力气。

    “坚持,我要坚持,就快到了。”她望着近在眼前的医院,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终于苏怡走进了医院,问着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不觉得反胃,反倒一阵欣慰,她帮女孩挂号,看着医生接过女孩带她去检查,看着女孩沉睡的面孔,苏怡笑了,然后,一直支撑着她的魔力消失了。

    终于,她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