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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之子在别的家族或许会对外门保密,但是楚经堂不同,连打杂的都知道楚歌天,但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今的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楚歌天。
楚歌天不愧为预言之子,为人和善,一直保持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楚歌天都是微笑着一一回应。当问及我们三个人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这个眼神我以前见过,当初慕容风也流露出过。而且他和慕容风说了差不多的话,还加上了一个字,他说的是:“楚……陈……关……”
“就这样吧,你们的名字我记住了。”楚歌天不愧是预言之子,果然天赋异禀,只听了一遍就全部记住了,不像我,连有几个人都不记得了。
楚歌天拍了拍手,后面就出现了三个手捧书的弟子,楚歌天使了一个眼神,三个人就将书分发给我们,书的封面上规整地写着两个大字“楚经”。
《楚经》虽然是楚经堂武学的起源,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只有内门的人和准内门弟子可以参详,这又一次说明了我们已经初步获得了内门的人的认可。
粗略地翻了一下,我发现这本书不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武功心法那么深奥,这不过是一本讲述哲理的书,类似的书我也见过,就是《论语》。
“很奇怪吗?”楚歌天微笑着说,“这本确实是楚经堂武学的起源,同时它也确实是一本讲述道理的经典,楚经堂内外门加起来有数百人,但是能从中有所悟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从书中有所得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内门的一员,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他的身旁便刮起一阵怪风,吹起一股尘土,这股沙尘不住地在他身旁打转,像是被吸引一般,可是却近不了他的身。他的气势还在上涨,突然间,他所站的地方陷了下去,变成一个大坑,风云也随之变了色,好像遮天蔽日的沙土朦胧了我们的双眼,半米开外都是模糊的。
几秒钟后,所有的烟尘逐渐落下,一切都恢复了原状,楚歌天负手而立,笑盈盈地看着我们:“其实,武学不仅仅只是拳脚,关家武学就是只有拳脚功夫,因此他们依附于修真门派,用修真法作为心法。我们的武学不重拳脚,注重心法,心法最关键的就是一个‘悟’字,别人所悟的只能成为参考,修炼全靠自己,如果有疑问,欢迎各位随时来交流。”
说完,他便想转身离开,我突然心有所感,举手发问道:“楚大哥,呃不是,是楚师兄,如果能将关家的拳脚和楚经堂的心法结合,会怎样?”
楚歌天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其实你说的我也想到过,但是关家和我们素来不和,怎么可能会将拳脚交给我们,这种设想可行性太低了。”
我突然笑了一下,神秘地说:“或许你的设想很快就会成真了。“关雷不就在这里吗?不过他那么硬气,会就范吗?楚经堂一定有办法的,要我操什么心。
楚歌天最后带着疑惑,转身走了,一直到他走得很远,众人于深陷在如梦似幻中,他们还没从见到楚歌天的激动中走出来,特别是三个女的。
晚上,我在屋子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既然睡不着,我决定试着参悟心法。我又拿出《楚经》,仔细研读。说真的,《楚经》真的很像《论语》,讲述的都是做人的道理,比如“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再比如“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些哲理在这本书上浑然天成,不着痕迹,仿佛这些语句不是在《论语》,而是在这本书上。
看着书,我突然想到武学,武学之道究竟是什么,是以击倒对手为目的吗?如果是,那么下毒,群殴,用枪,不是更好,更彻底,那修炼武学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完这本书,我想到既然这本书和《论语》一样,那么中心思想是否一样,《论语》的中心是“仁”,和武学联系起来就是仁者无敌,以“仁”攻击对手便可以达到无敌,以“仁”为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便可无敌,不以击倒对手为目的,不以杀戮为目的,那以何为目的?
这一点,书上也有说明,书上说,做人应当以追求做人的真理为目的,那么武学就应当以追求武学的真义为目的,一旦得到真义,便是无敌。
难道这本书的道理就在这?
我夺门而出,冲向楚歌天的房间,我需要尽快去确认一件事。
站在楚歌天的房门外,我又犹豫了,但是就在这时,门内传出楚歌天的声音:“进来吧。”难道楚歌天能掐会算,预知未来。我壮了壮胆,走进门去,楚歌天正在看书。
“你能预知未来吗?”
“不,那是修真者的能力,我是修武者,纯粹的修武者,我是听见你的脚步声,你的武技并不高,你为什么能加入我们?”
“关雷就是我带来的。”我确信他已经见过关雷了才这么说。
楚歌天抬眼看了看我,微笑了一下:“好了,半夜三更的,来找我干嘛?”
“有两件事,一,楚陈关是什么意思?是指我们三个人吗?”
“对不起,这是楚经堂内门才能接触到的高度机密。”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能够悟到《楚经》,就有资格成为内门的。”
“是。”
随后,我将我悟到的东西重复了一遍,楚歌天耐心地听完,淡淡地笑了一下:“不错,但是太浅了,不够资格进入内门。”
“何谓深?”
“很简单,就是无言。”
“无言?”
“‘无即是有,有既是无’,有之极便是无,无之极就是有,有无之间便是‘道’,你现在领悟的东西只是在言语上,也就是‘有’,深就是‘无’,你要将你领悟到的东西化成心灵的感悟,直到无言可言,才是深。”
“好深啊,我不明白,但是我明白一点,你是不会告诉我楚陈关的意思了。”
“第二件事。”
“其实第二件事才是我来的真正目的,你不告诉我,我今天就睡这了。”
“你说吧。”
“哼哼,今天白天,在操场上,我们十个人中,左数第二个女的姓什么?”
楚歌天疑惑地说道:“姓周。”
“周啊,好漂亮啊。”我最后用一种yy的神情,离开他的房间了。
将自己隐藏起来是我的习惯,严肃正经的话题之后,再说一段非常不正经的话,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迷惑别人的方式。
走到门外,我突然听到门内楚歌天像是在跟别人说话,应该是楚经堂里的某个领导。但是他们的声音很轻,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听到什么“……是他……不是他……”
一连好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只手捧着《楚经》,脑中不断回忆《论语》的内容,我一直觉得这两本书有某种联系,我一定要有所领悟的。现在,楚陈关意思不明,很可能与我有关,现在我们处于被动中,如果我不能尽快有自保的能力,还有保护他人的能力,或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年仅八岁的楚歌天也是将自己关在房中五天五夜,而当他出关时,就将《楚经》领悟到了一个迄今为止最高的境界,一举确定了他预言之子的名头,所以当我闭关时,大家都以为我将要有所突破,立即上报给了楚经堂长老们,在我闭关这段时间内,楚经堂十七个长老有七个来过我门外。
十五天后,我出关了,但是我仍然什么也没领悟到,可我在拳脚上有了进展,是关家武学,我从关雷身上搜出一本讲关家武学的书,都只是拳脚,这十五天里,我也稍有修炼,有了一些提高。
我一出关,就被其余九个精英围住,他们七嘴八舌地问我有了什么突破,当我说出实情时,众人一阵失望,当然也有人不相信,晓莹就是代表,她拼命地询问我,甚至要扑上来揍我,但是我真的什么也没领悟到。
楚歌天和七名长老也过来了,他们也真的希望我有什么领悟。
楚歌天淡淡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不要在意,不是一时半刻能领悟的,继续加油吧。”说完,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我虽然认识他不久,但是这个表情不应该在预言之子脸上出现。
然后,楚歌天对后面的一个长老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长老立刻也脸色大变,转身快步离去,楚歌天告了一声歉,也走了。
我心生疑惑,托词说我闭关太久,需要休息,就转身回房,一到房间里我立刻拿出空间囊,穿上神羽,尾随楚歌天而去。
我出关是在黄昏,现在已经天黑了,楚歌天一到房间就在看书,我自信他没有发现我,因为我身着神羽,而且拳脚小有成就。
过了好久,星星都已经高挂时,十七个长老才一齐到来,楚歌天一见众人进来,放下书本起身行礼。
刚坐定,一个首领样的人就说话了:“再重复一遍。”
“是,长老,大家都知道,修武就是开发自身的潜力,我以前想过一个问题,究竟怎么样才算是完全引发了一个人的潜力,我分析,既然我们得到的力量是我们自身的,那这股力量就一定能与我们自己契合,既然这样,我猜测,如果我们引发了自身的巨大潜力,我们或许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今天,楚鹏飞出关了,他说他没有任何的领悟,但当我拍他的肩膀时,却感到他的境界在我之上,但他又好像没有撒谎的,所以只可能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境界,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但是这之前没有先例,所以我也不该肯定。”
我领悟到了,我已经从有到无了,我成功了,这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屋内一片寂静,静得可怕,终于,一位长老说话了:“楚陈关,难道我们都错了,难道他才是预言之子。”
我是预言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