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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打扫出一片空地。夏宸盘腿慢慢坐下。
双手捧着华佗的武器:宝葫芦莲尘,平举于胸前,夏宸双目凝重,提气纳息。
慢慢将手移开,莲尘葫芦竟漂浮在空中!就在这时,夏宸的气质开始转变。
“莲尘,种火!”略显稚嫩却语气有些沧桑的声音响起,赤红色的太极宝葫芦封口突然打开,碧绿色显得粘稠的火焰带着高温和令人意外的,满含生命活力气息的木元素从葫芦口探出,慢慢往宝葫芦的外壁蔓延,直到弥漫了整个莲尘葫芦外壁,将它包裹在火焰之中。
在碧绿之色中的宝葫芦温度慢慢上升,整个葫芦也显得更加耀眼。
这是华佗独有的火焰,就好像关凤的梦魇之火、张昭的幽冥之火,雷公张角的黄天之雷,华佗的火焰也是专有的。
这是他用于烧药的神秘之火,是经历了千百次的炼药而领悟出来的。火焰由于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煅药,使得火焰本身带有了灵药的灵气和生气,让华佗炼出来的药效果更好。而莲尘宝葫芦就是收录这些火焰的容器,而这些火焰,被华佗命为“木中火”。
“收!”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宝葫芦的温度,夏宸蓦地睁开眼睛,轻喊一声。炼药不是别的,这是个精细活,容不得半点差错,有时候可能因为温度差了那么一点,而导致药材的药用价值消失,从而成为废渣。
随着夏宸话音落下,宝葫芦外壁上的火焰快速向瓶口退去,重新进入宝葫芦中。不过宝葫芦的外壁却留下了一层淡淡的,富含灵气和生气的薄膜,那是为了防止炼药过程中药材的药效挥发出去而布下的,这样会使得炼出来的药更加完美。
“含昶草,五十年份,二两一钱。”这几日夏宸凭借着记性好的优势,一有空就出入图书馆,也快过很多和药材有关的书籍,里面很多草药都有介绍。精神力控制之下,夏宸从灵地垣戒中取出几棵通体透着淡黄色,犹如初升的太阳放出的光芒一般的草药。含昶草约莫一尺长短,分成三叉,左右两叉是叶片向外,略显宽大。中间那一叉,则是尖部成旋转状,尖端对着草药根部。
夏宸控制着莲尘的温度,右手掂量着手中几颗含昶草的重量,拿捏好后,左手扶上含昶草的根部,轻轻掐断,反手将这些根茎放回灵地垣戒中种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医者也应尊重草药。
“莲尘,纳药!”随着夏宸的轻喝落下,莲尘大张的瓶口突然产生一股吸力,夏宸顺着吸力将手中的含昶草扔出,含昶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接着被吸入了宝葫芦之中。
“关炉,炼精化气!”宝葫芦的瓶口瞬间被堵上,夏宸闭上眼睛,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莲尘中的含昶草中。浓郁的碧绿色的木中火席卷上含昶草,慢慢抽离含昶草中的生机和灵气。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接着,火焰继续焚烧枯萎的含昶草,将里面的药力彻底提炼出来。剩下的没用的草叶,则化为药渣沉至炉底。而提炼出的含昶草精华,则化为淡金色的浓稠液体,静静地漂浮于葫芦中。夏宸没有就此放过它,心念流转间,木中火的温度再次慢慢提升,淡淡的黑色杂质随着温度的升高慢慢浮现出来。随后就被木中火排斥出含昶草的液体中。夏宸不敢陡然提升木中火的温度,因为温度短时间里,一旦变化的幅度太大,会对药草的药性造成不可弥补的改变,这是炼药大忌。
终于,在含昶草的液体还剩下半个指甲盖那么大时,夏宸停止了木中火的升温。因为这是他的极限了,如果再提升温度,他的精神力会无法控制木中火的,最后的结果就是辛苦炼制的药液化为药渣,前功尽弃。人,要知足为上,只能做到这一步,就不要贪功贸取,否则得不偿失。夏宸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保持着含昶草药液表面的木中火温度,然后将它移至角落,暂且不去管它。
“青蠡果,三十年份,一两三钱。”夏宸手里又多出一个猕猴桃般大小的果子,通体青黑。和含昶草一样的做法,扔入莲尘宝葫芦中,不多时,也同样化成和含昶草一样的青黑色浓稠液体,只不过只有含昶草液体的一半大小。
“地苼花,一百年份,三两二钱。”几株茎干呈枯黄色,叶子呈四瓣,每瓣呈蒲扇型,有着淡红色花瓣,土黄色花蕊的花朵被夏宸取出,扔入莲尘宝葫芦中,同样的排除杂质,化作一团浓稠的,约莫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土黄色液体。
夏宸轻轻呼了一口气,提炼灵药精华这一步已经完成了。也顾不得擦擦脸上的汗水,继续投入下一步炼制,因为即使有着木中火,时间久了,药草的精华一样会消失或是变质。药性消失倒不可怕,要是药性变了,而自己却不知情,继续炼制的话,就算不炸炉,侥幸炼制出来了,那种不明药效的丹药,谁敢吃?
“木中火,凝丹!”随着夏宸的话音落下,有着含昶草溶液的木中火温度开始慢慢降低,降到和包裹着青蠡果的那团木中火同样的温度。因为青蠡果属性偏阴寒,如果木中火温度太高的话,会破坏青蠡果的药性本质的,那就前功尽弃了。同样的,之所以将两股火焰的温度调成一样,是因为夏宸怕两股不同温度的火焰接触,会给含昶草或是青蠡果带来温度骤然变化而产生的药性丧失。
两股火焰慢慢融合,同样的,含昶草和青蠡果的粘稠液体也开始慢慢接触。顿时,两者都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互相排斥着对方。含昶草属阳性,是用来活血散瘀,稳固根基之效,而青蠡果属阴性,是用来调理筋脉,修复破损之用。两者都对瑾颜很有用,但却是相反的属性,阴阳难相容,这是自古的道理。
但是,还有一个道理,叫阴阳相生!不过这需要一些媒介来稳定两者。
这时候该到地苼花起作用了。地苼花是非常常见的草药,之所以能被多洛米特种植于灵地垣戒之中,是因为它是一种用途相当广泛的草药,炼金上经常用到它。而多洛米特的爱人,落月学院第一任院长,正是一个造诣高深的炼金师,这或许是多洛米特专门为他种植的吧。它只有一种属性,就是包容性。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大地,厚德载物,包容万象。不论是药性多么顽劣的草药,都能被它包容进去,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排斥性。
而夏宸的打算,就是通过地苼花的包容性,来平衡青蠡果和含昶草的药性,使它们能以地苼花为媒介,完美融合起来。
果然,在地苼花的介入后,两者的反应不再那么剧烈。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开始慢慢融合起来。这次炼丹,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
“凝丹!”豆大的汗水夏宸脸颊上滴落,毕竟炼丹很耗费心力的。不过所幸的是,万事顺利,接下来只要在坚持一下就好。木中火开始有意识一般收拢起来,将三者组合的混合溶液慢慢凝结成圆形的样子。
圆者,乃纳含也,温润圆滑,是为天地大同。圆状能使得药性被更好的锁于丹药之中。
被包裹的液体慢慢在木中火中旋转,使得液体每一处都受热均匀。蓦地,夏宸睁开黑色的双目,大喝一声:“开炉,辟火,收丹!”
溶液表面的温度急剧降低,火焰四散开来,液体温度降低,开始凝结成固体。但是木中火中特有的生气与灵气依旧包裹着溶液,随着它的凝结滋润它。
莲尘葫芦嗡嗡作响,随后一枚晕黄色的圆状丹药被吐出宝葫芦,同时,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开来。
第一次开炉炼丹,终于功成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