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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另一个则是“没什么东西”。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其中的含义却完全不同。
那书在苏羽的感知之中，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苏羽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就是一本书。
但是那块石头，在苏羽用灵力感知的时候，竟是空无一物！
然而无论是手上的触觉，还是眼睛所见，都明白无误的告诉苏羽，这确实是一块石头。而这块石头正握在他手中。
这种感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很难分辨。因为眼睛看到手中是有一块石头的，所以即便是灵力感知不到东西，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块石头便是在那里。这是因为人们潜意识之中认为眼睛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
然而，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了视线的干扰，这其中的差别便异常清晰的体现出来了。灵力透过那块石头，仿佛是穿过一片空气一般。这感觉清晰的告诉他，他手中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苏羽惊讶道。
“无物之物。”老族长说道。
老族长这话恰如其分地说明了方才这块石头如今的状态。无物之物，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形态的东西存在？
“你这一趟北邙山之行，倒是收获颇丰。”老族长感叹道。
“族长，你认识这石头？”
老族长摇摇头，道：“那雷木虽然稀少，但古籍之中多少还有些记载。而这块石头，却是闻所未闻。”
苏羽略有些失望。他原以为能从这块石头之中得到些与镜湖相关的线索，甚至找出那镜湖的秘密。不想连老族长都未曾见过这东西。
“那天你在水洼中看到的光影，既然与镜湖有些相像。那多半这石头也与三界通道有关。我想，你师父那里或许有答案。”
“师父他不知道上哪去了。便是知道也无处寻找。”苏羽苦笑道。
“我倒是想起一则传说，你若是有兴趣，不妨听听。”老族长忽然说道。
“族长请说。”
“相传在这世间原是一片虚无，唤作混沌。而后这混沌之中，诞生了一巨人，以巨斧劈开了混沌，从此，才有了这天地九州。我方才便想，这石头虽有形，却无质，倒是与这传说中的混沌有些相似。”
苏羽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三界之说已是虚妄，而这所谓混沌更是不知从何而起。他虽然敬重眼前这老人，但这混沌一事不过街头巷尾的闲谈之资，如何能当真？
老族长似乎也知道苏羽心中所想，自己先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苏羽这次来老族长这里，还以为能解开心中的疑惑，却没想到，这迷雾却愈发的难以看清。
镜湖之事，老族长虽早已经知晓，却不知道根底；当年他师傅究竟与雷厉说了什么，他也无从知晓；而师傅究竟为何组建百鬼营，而后百鬼营又遇上了什么事情，导致伤亡过半，这也是一桩悬案；他师父口中所说的藏在暗处的危险是什么，恐怕也要等日后再探究竟；而这块石头，看似与镜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始终找不到其中的关键。
而这些答案的谜底，竟都与他师父有关。
或许，只有找到他师父，才能真正问个究竟。只是，他那个不知所踪的师父如今又在哪里？他既然料到了今日之事，为什么又迟迟不肯出现？
他虽自幼跟随着师父，但是如今想来，苏羽竟觉得自己原来一直未曾真正认识他。
“过些天，罗猿会带人去一趟镜湖。你若是有兴趣，我便叫雷蒙带你一起去吧。”老族长说道。
“罗猿？他可是万兽营的大长老，怎么会叫他去？”
“这也是没法的事。寻常的探子根本进不到镜湖十里之内。这一个多月，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万兽营这次也是下了血本，除了罗猿，还带了五个六品以上的高手。此外奇士营与伏波营也都派了人。便是想着，探一探镜湖的虚实，好做打算。”
苏羽点点头。镜湖的情况一天没有探明，牧野上下便都寝食难安。
“既如此，我先去准备准备。”
“你这去了一个月，雅儿那孩子可是常念叨着你。”老族长说道。
苏羽讪讪的笑了笑，跟老族长说了声，便赶紧离开了。
来到自己屋外，苏羽便看见房门是打开的。走近一看，苏羽不由得有些感动。
只见屋内桌椅床铺都收拾的整整齐齐，见不到一丝灰尘。窗台旁，还摆放着几盆兰花，如今也是郁郁葱葱，一副喜人的模样。而雅儿正坐在窗前，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屋外的动静，雅儿站起身来。看见苏羽在门外，顿时高兴地说道：“回来啦！”
苏羽走进屋，顿时觉得心中有股浓浓的暖意。
“特意在这等我？”苏羽笑着说道。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先过来，帮你打扫下房间。”雅儿说道。
“这些事我自己做便好了。”苏羽将包裹与刀剑卸下。
雅儿只是笑笑，接过苏羽的包裹放好。看见苏羽多拿了一把剑回来，便问道：“怎么多了一把剑？”
苏羽刚想说，是柳漓送的。只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他不由自主的将两人对比了起来。
两个人同样美丽，但却又不同。雅儿温婉体贴，如春雨一般，润物无声；而柳漓则是坦荡从容，言语交谈，如沐春风。
苏羽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地说道：“在北邙山认了一个姐姐，这青木剑便是她送的。”
“姐姐？”雅儿没有微微一皱。这两个字让她突然生出一种紧张感，仿佛手中什么东西就要被别人分走一般。
“能与我说说么？”雅儿轻轻地问道。
苏羽想了想，便将柳漓的事说给了她听。
雅儿听完，心里不免有些酸涩。只是山民女子却没有那种小女人的样子，只是笑着说道：“柳漓姐待你真好。”
苏羽讪笑了声，说道：“若是有机会，便带你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