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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九州原本便是我魔族的。如今我们只不过是要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那魔将说道。
魔将的语调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依然能听清楚他所说的意思。
在魔将的叙述之中,万年前,魔族才是九州大地的主人。只是后来与仙族爆发了大战,最终失败,不得已之下退到了魔界。而这魔界便是邪魔如今居住的地方。那一战之后,魔族元气大伤,再加上魔界环境恶劣,以至于魔族八部如今仅仅剩下了邪魔这一部。然而,能在魔界生存下来的邪魔,无疑个体力量都相当强大。每一个成年邪魔便是不修炼,也都有最低九品的力量。而在魔界,只有达到六品修为,才能被称为真正的战士。
一万多年以来,邪魔虽然已经适应了魔界的生活,却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回九州。只是魔界乃是与九州相隔的一界,要重回九州又谈何容易。这两界之间的阻隔,就像是一道透明的墙。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想要穿过去的时候,便会发现这墙坚不可摧。直到百年前,邪魔才发现九州与魔界之间的阻隔似乎渐渐变小了。刚开始,似乎只是这道墙出现了一些裂缝。邪魔透过这些裂缝,能够看到九州一些零星的片段。只是这裂缝很快便会被修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裂缝越来越大。邪魔渐渐便有了重回九州的心思。但是,这些裂缝并不稳定。邪魔派了许多人穿过这些邪魔,却都有去无回。直到发现了界石之后,事情才有了转机。这界石能稳固裂缝,形成一条稳定的通道。而这通道便是魔门。而界石,便是那魔门上镶嵌的石头。
然而界石稀有,整个魔界,也只找到了两枚而已。这一次,两枚界石都被苏羽拿走。也就是说,魔界与九州从此没有了通道。
除此之外,邪魔与那些翼民都讲述了一个东西,那边是地阶。所谓地阶,便是他们对一品之上修为的称呼。实际上,无论是邪魔还是翼民,都没有像人类这样十二品的修为划分方法。他们只是将修为分为天地人三阶,每一阶分上中下三品。人类的一至十二品便属于人阶。而一品之上,便是地阶。所以,宁城自称地仙,而邪魔则自称地魔将。
然而,这魔将也说不清为何地魔将一旦将实力提高地阶,便会引来天雷。只是说是天道所限,具体缘由却也不知道。
审讯结束之后,苏羽特意一个人留了下来。他心中有许多疑问,都需要这魔将来解答。只是这些问题,其他人却不便知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那魔将看了看苏羽,说道。
“你知道《魔炼》吗?”苏羽在那魔将身前坐下。
“《魔炼》乃是我魔族锻体之法。魔族上下,便是没练过,也定然听过。”魔将说道。
这《魔炼》乃是黑衣人所赠。然而苏羽这一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谁知晓这功法。倒是邪魔之中,总有人认出来。按着魔将所说,这《魔炼》无疑应该是邪魔的功法。这么说来,黑衣人亦是邪魔了?只是若是如此,他为何要帮助自己呢?这一年来,若是没有这《魔炼》功法,苏羽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苏羽将这疑问暂时藏在心中,随后又取出那把魔刀。
“那你认识这把刀吗?”苏羽将魔刀在空中一挥。一道空间裂缝便出现在苏羽面前。
那魔将脸上露出贪婪之色,不过四肢上冰冷的镣铐却很快打消了他的贪欲。
“这是魔刀。在魔族传说之中,乃是魔主的佩刀。不过,万年前,魔主与天帝大战身亡,这佩刀也遗失了。”魔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魔刀:“你是从哪里得到这魔刀的?”
“一个邪魔手中。”苏羽说道。
那魔将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这都是贪念啊!若是有这把刀在手,这一战又如何会败!”
这魔将原以为苏羽是在别处得到魔刀,谁曾想竟是在邪魔手中。他可以想象,那邪魔定是想借着这魔刀,成为魔界之主。可最终却丧命在人类手中。
苏羽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过是一把能破开空间的刀而已。又岂能左右这一战的胜负。”
“破开空间的刀?”那魔将哼了一声,说道:“真是明珠暗投。”
“这么说来,你知道这刀的用处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魔将冷笑道。
“你要知道,那魂化之术我也会。”苏羽说道。
魔将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或许是我唯一的生机。”
苏羽看了看这魔将,他眼中虽然有恐惧,却同样有对生的渴望。不过苏羽却笑了笑,收起了魔刀。
“你不想知道这魔刀的用处?”那魔将说道。
“我想知道。只是,我不喜欢被人胁迫。”苏羽笑了笑:“这魔刀或许是魔族至宝。但是,对我来说,却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魔将看了看苏羽,随后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魔刀能打开通往魂界的通道。”
“魂界?”苏羽转过身,疑惑道。
“是。魂界乃是魂魄居所,魂魄能在魂界之中长久存在,甚至长生不死。”魔将缓缓说道。
苏羽一愣,随后笑笑:“长生不死?古往今来,这四个字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再说,若是真能长生不死,你们的魔主恐怕也不会在万年前身亡,以至于连这刀都遗失了。”
“我只是说魔主身亡,却没有说魔主的魂魄也消散了。你怎么知道,他如今不是在魂界之中呢?”那魔将说道。
“哦,那我们不妨去看一看。”苏羽说完拎起,一刀劈开一个空间,随后带着那魔将进去。
“这里便是魂界?”那魔将看着四周白茫茫的空间,露出震惊之色:“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来到魂界!”
“你的那什么魔主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看不到?”苏羽随口说道。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一个声音突然在在二人耳边响起。
苏羽一愣。他来往这所谓的魂界多次,从未听到过其他人的声音。这一次怎么会有声音出现?非但如此,在苏羽面前,白雾渐渐汇聚成一个人影。
“魔主!”那魔将突然叫了起来。
眼前那人影比常人略微矮一些,身形消瘦,更是佝偻着背。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你是邪部的人?”老头问道。
“是,魔主。如今魔族只剩下邪魔一部,其他七部尽数消亡了。”魔将脸上露出悲戚之色。
“世事变迁,谁人能预料。”老头淡淡地说道。
那魔将还欲开口,却被老头制止住了:“你的事,待会再说。我与这位小兄弟有些话要说。你叫苏羽吧?”
苏羽点点头。他看不清眼前这老头的底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这魔将所说,这老头便是万年前的魔主。然而,眼前的变故显然是超过了他先前的设想。他下意识地调集替体内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你不用这么紧张。若是我要对你不利,前几次就出手了。”老头说道。
苏羽笑道:“那不知道魔主有何指教。”
老头看了看苏羽,说道:“你体内自成一界,虽不完全,但却已经有了雏形。只是你并非五行体,体内五行失衡。所以这世界并不稳固。你若是不想日后出什么差错的话,最好先将你这身体换成五行体。”
苏羽脸上笑容收敛,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每一次突破,都在这魂界之中进行,我如何不知道。”魔主笑道。
鬼界乃是苏羽的秘密,除了几个亲近之人,其他人都不知晓。而这魔主竟能一眼看穿苏羽体内的秘密,不免让苏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体内的世界乃是界石所化。在我们那时候,这界石乃是炼制空间法宝的必备之物。你现在的情况便是等同于将自己的身体炼成了一个法宝。只是,这世界乃是建立在你身体的基础上,若是基础不稳,自然也就容易坍塌。所以,你要想更好的发挥这世界的作用,便要先夯实基础。也就是先将你自己的身体转换为五行体。”魔主说道。
苏羽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一方面是好奇,因为便是在我那个年代,也都极少有人这么利用界石。另一方面,是我想和你达成一笔交易。”魔主看了看苏羽说道。
“什么交易?”苏羽问道。
“与我魔族一道,对抗天帝。”魔主说道。
苏羽冷冷一笑,说道:“为什么?你们魔族与天界是死仇,可是我们人类不是。”
魔主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若论仇恨,你们人类与天界才是真正的死敌。只是,你们居然忘了。”魔主叹了口气说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苏羽说道。“你不妨听一听这故事。至于信不信,那便在你了。”魔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