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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点了点头,说道:“问题正是出在这里了。”
郭靖忙问道:“你看出了什么问题?”
杨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郭伯母对此就没有什么疑问?”
郭靖说道:“你伯母便是怀疑出高价一睹李大夫针具之人有问题,他所赠送的新针具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但现在难就难在查不出问题所在。”
杨过说道:“想要查出线索,最好还是抓住那送新针具之人,不过依侄儿猜测,那人多半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郭靖叹道:“你猜的不错,我派人在城中各处搜寻,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杨过说道:“应已是出城了。”
又道:“城中能制作针具之人应是不多,可曾在这方面追查?”
郭靖说道:“已经查过了,并非是城中匠户所做。”
杨过点了点头,又问道:“伯父让那李大夫为伯母诊治之事,李大夫可曾向外传出?”
郭靖回道:“并不曾传于外人知晓,那李大夫已行医多年,深谙个中规则,为何人诊治、所治何病,绝不会轻易外传。”
杨过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看来丐帮内部是出了奸细了。”
郭靖不由惊讶道:“你倒是与你伯母的想法一致,不知你是如何猜出的?”
杨过对黄蓉能猜出这一点也并不奇怪,闻言问道:“怎么,伯母未曾说出原因?”
郭靖摇头道:“你伯母说她一见我,毒症便会发作。这两日都不肯见我。”
又叹道:“便是中毒,这天下又哪里有这般奇怪之毒?见上一见便能发作?”
杨过闻言,心中不由一动,神色中若有所思。
郭靖又叹息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未说是如何知道帮中混有奸细?”
杨过说道:“其实这也并不难猜。从调换银针那里一一推下来便可。”
郭靖摇头说道:“我这笨脑子可是推测不下来,你还是直说吧。”
杨过说道:“有人想要下毒害了伯母,这一点是可以断定了。而从整件事情来看,这背后之人布局很是严密,并未留下什么明显破绽,仅此一点。便能推知下毒之人是早有预谋,并非是临时起意。”
“银针可用来测毒,但此人偏偏选了银针作为下毒之具,可谓是极具心机。以此人行事如此谨慎的性子,偷偷的在针上下毒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故意调换针具?”
郭靖说道:“是啊,若是这人在李大夫原先所用的针上下毒,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不会令人怀疑到李大夫之外的人身上。”
杨过点了点头,说道:“而此人如此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只因此人只能在李大夫为伯母施针的前一日晚上下毒。若是下毒早了,李大夫若是用了下毒的银针为其他病人诊治,便会减了针上的毒性。甚至令银针失去了毒性。”
“而且,一旦中了毒的病人闹事,势必会影响李大夫的名声。此事若传入了伯父耳中,伯父还会让那李大夫前来为伯母诊治?”
郭靖点头同意,说道:“你也说了,此人可以在晚上下毒,这样就不必担心此事了,此人为何没有这么做?”
杨过说道:“郭伯母聪慧无双。天下谁人不知?此人自然对伯母极为忌惮的,若是晚上潜入李大夫家里下毒。一来是他并不知针具存放何处,寻找起来太过麻烦;二来是事发之后。一旦追查起来,那日晚上谁外出不在家中,很容易被人查到。此人又怎敢冒险?”
“而调换针具就很简单了,只需要派一个不被众人认识之人,既不费力,暴露的可能又小,只要那李大夫的公子贪财,此事便能成功。”
郭靖叹道:“还是你的脑子聪明,若是让我来想,急破脑袋也是想不出这些。”
杨过谦道:“伯父做的是大事,侄儿只是耍弄些小聪明而已。”
郭靖摆手道:“不必自谦,你的聪明才智,你伯母早已经夸过了。”
又问道:“那此人是丐帮的奸细这点,又是如何推出的?”
杨过说道:“下毒之人事先并不知伯父要请李大夫诊治,那么也就不会提前就备好了银针。而郭伯父之前也说了,那套新针具并非是城中匠户所做,那么自然是从城外而来了。”
“能在一日之间便做好一套新的针具,又与郭伯父、郭伯母有仇,还是在城外,在如今紧要时期,除了蒙人还能是谁?”
“而襄阳城距离蒙军大营颇远,那李大夫既是不会主动散播消息,城中的奸细从李大夫处获得消息的话,需要耽搁不少时间,即使有信鸽可以通传消息,蒙人也来不及做出一套新的针具再将其带进城来。”
“所以消息最大的可能便是从郭伯父这里传出,而能从伯父这里获知消息,事后又令伯父寻找不到踪迹之人,也只能是受伯父和伯母信重的丐帮中人所为了。”
“而且若侄儿料想不错的话,此人在帮中地位应是不低。郭伯父可从这方便着手,兴许能查出一些线索。”
郭靖恍然道:“怪不得我想查找奸细时,你伯母劝我不可妄动,若此人真在帮中地位不低,稍有不慎,便会酿出祸端,为蒙人所趁。”
杨过点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了伯母身上所中之毒,寻找奸细之事,可以缓上一缓。”
郭靖闻言,不由又摇头叹息。
杨过说道:“侄儿曾听闻一灯大师有一位师弟,解毒之术天下无双,伯父可曾派人去请?”
郭靖说道:“已经让大武小武二人去了,估计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杨过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应该无碍了,伯父不必过于担心。”
又道:“伯母所患之症,侄儿似有听闻,说不定可以帮上一二。”
郭靖闻言大喜,急声问道:“你知道是何毒症?”
杨过说道:“现在还没有十全把握,还要再具体询问一下。”
郭靖“呼”的一下便站起了身,拉着杨过的胳膊就向外走去,说道:“我带你去见你伯母,你想问什么都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