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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太原省城
2011年11月21日,雾不雾、雨不雨的。
我骑着修好的自行车特别小心地躲着路上的坑,生怕车胎修补的地方再坏,骑了一段时间,我看了补过的那个地方没事儿,心里也就放心踏实了一点,没有刚才那么担心车胎,不过路上坑坑洼洼还是一定要躲的。过了曲阳,我从地图上看到离山西省城太原近了,得弄一旗杆把旗子打出去,打援助么,心想牌子得亮一些,最好让人一看就街道是怎么会事儿都好。于是,我一边骑着车子一边注意着路傍的树林、土特商店,想看看有没有一个能作旗杆的树枝、木棍、竹杆什么的,说着也巧,公路与铁路之间就长着一种树条儿,在这里的当地叫它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在我家那块儿叫它面槐子,条子匀直,大都有一人多高粗细跟手指差不多,正好是制作旗杆的好材料,我选了一根较粗的,截了大约有一米来长,将旗子挂起来又固定在车子的后架上,然后走到公路的对面,离的远一些看看效果如何。
隔道一看效果还行,黄色的旗子上写着蓝色的字:“寻找好律师--打败—丹市坏法官”,一共十几个字还真挺显眼的,路过的开车司机也不断的有目光投了过来,我从公路对面走回车子跟前,又把写有“寻援助……”的牌子挂在车子前头,固定在车把上。这样牌子、旗子在车子上弄齐了以后,我重新骑上车子,奔向走遍全国求援行动的第一站——山西省的省会城市太原。
我是首先来到了车站广场,刚放稳车子就有人过来围看,有人在看车上的牌子,有人在看贴在车子两边的判决书,指指点点的交头挤耳,也有人用手拉着旗子,边看边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发生的?有的干脆指着我的脑袋瓜子,问我额头上刺的是什么字?
这是怎么了,我好生奇怪,明明白白的都写的清楚的,我是丹东人,来打援助的,怎么还要问我是哪的人,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是他们不识字?我倒觉得他们更象是来看热闹的,一定是发现了一个值得好奇的大热闹,所以把我围起来了。我虽然是尽可量的一一作了回答,但心里有些失忘,自己从大老远的地方过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够真正帮我的援助律师,可现在倒好,象是耍猴子卖艺的一样,让这些人围着问这问那,根本没有一个象是来帮我的,只是为了满足他们各自的好奇心而已。
我的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便从这些人的围观中走出来,坐在广场花坛的矮墙上,把自己的脸捂着托在膝盖上,想着自己是否要继续走下去,担心会不会遇到帮助自己的法官、律师什么的,这时围观车子的人群脚步草杂,不知怎么了一下子散去,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便抬头看去。
三个看上去挺文职的人正在围看车子,原来是他们的到来,冲散了围观的人群,三个人中两个人的掖下夹着公文包,我想坏了,他们一定是城管或者是这里的保安什么的,一定是来赶我离开的,不让我在这里停放这样的自行车的,弄不好再罚点款什么的,我心里不免有了一些紧张,赶紧站起身来……
可这三个人并没马上赶我离开,什么没说只是把目光放在了车子上,一个半蹲的有两个猫着腰,他们轮流的在看车子上的判决书,在看旗子与牌子上的字,看完之后,他们象是用目光相互回应了一下,其中一个直身问到:“这是你的车子吗?”
我不敢怠慢,赶紧回答说:“是,是我的车子。”
问话那人指着另外两个说:“他们俩个是xx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车子上的大概意思呢,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很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你”。
“没我的事儿,你找他就对了,他是记者,”那人说的两个律师中的一个,转过头来说到,“他是xxx记者,要是能帮你的话准成。”
另一个律师指着不远处有树的地方说:“我们去那里,这可不适合搞公共场所采访”。
我听说他们又律师又记者的,能帮助自己可算遇到救命稻草了,当然愿意推车子过去,我跟着你们来到不远有一处树下。
“我是xxx记者,”他果真掏出一个证来说,“不过今天可不算采访,感到好奇,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嗯”我点头,心想还是得省城,都怪那个广场警察,要是让我在北京的话,说不定早遇上援助的了……
“你真的是从辽宁骑车过来的?”记者问。
“视频图片可以证实,我真是从辽宁丹东骑自行车来这的”。
“额头刺青是什么字?”记者说,“你别介意我们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怎么才能帮你”。
“法官凌弱”
“为什么弄这么大声势,”记者问,“最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就为再审,没办法”我说,“窜通了,掩盖府苛盗粮补款,不仅剥夺我庭上举证与辨证权利,还剥夺我要求更正笔录的权利”,我指着车子上的判决书说,“那个主审法官叫王xx,是中级院的,他把证据给篡改了,还扣押了我的再审状。你们看这两个判决里的依据实事,那都是编假的,所以两个判决才互相抵触、相互矛盾着否定呢,人大找了,政法委我去了多次,我实再没别的办法了……”
“费这么大的劲,真的就为再审?”记者转头看着律师问:“你们看过判决有问题吗?”
“事实怎样我们暂时没有查证,就判决书本身确有不妥之处”
“你们看这个判决书”,我见律师说话不是太肯定,赶紧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份判决书,翻到标记好的那页说,“这是我起诉补贴款的那个案子,二审法院给的判决书,你们再与原审的判决比对,看这儿,第3页第9行,看把这儿证据给篡改了,原判中第7号证据”。我见记者接过了判决书,赶紧又拿出了丹市府文件说,“他们篡改了证据后,又编假了事实,你们看判决书第5页上数第4行,称‘重新调了土地,重新签了承包合同’,那完全都是编假的。”
我见记者在看,赶紧又说:“再说他们编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呀,你们再看当年丹市府文件又是怎么规定的,”我又把标记好的文件递过去说,“你们看,对,就这条,文件是这么规定的,‘不得借土地证机会调整土地,合并合同’”。
我见记者看文件,又把另外两个判决书翻到标记的那页递过去说:“你们再看这个案子判决,是我起诉土地证的,判决书上已经认定了原来的那合同是代签的,已被仲裁载定重签了,你们看这判决书上说的很清楚,‘上诉人与德奎村终没有重新签订合同’,你们说没有生效合同可这判决土地证怎么会是对的呢?没签合同的土地证怎么会是对的呢?简直一个狗日猪——整个一个稀里糊涂么”。
“别激动,我看看,怎么会这么多判决?”记者接过判决书复位到首页:
……行政判决书
(2009)行终字第00072号
【上诉人:潘福学,(原审原告)男,1965年2月2日出生,汉族,农民,住风城市红旗镇德奎村二组71号。
……发包方在与上诉人重签耕地承包合同过程中将耕地面积调整为7.74亩,**为上诉人颁发了土地承包经营村证……判决如下:
……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50元由上诉人潘福学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王xx,审判员:白xx,审判员:李x
……院 二oo九年七月二十七日
书记员王++】
记者好象没有看出什么,可翻到最后一页时,正好露出了压在下面的文件内容,是我作了标记的那页:
【……没有签订合同的,要及时补签合同……】
【不得借发放新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机会重新调整土地与合并合同……】
记者把文件翻到了首页,看到是《¥¥农村经济委员会文件》,¥¥农发(2006)83号《关于做好……证发放工作的通知》,又对照了一下判决书中那段,‘重签耕地承包合同过程中将耕地调整为7.74亩’的文字,看着我问到:“是面积调错了吗?”
“不,”我说“他们并没有调整耕地,是以调地的名义苛扣补贴款的”
“你不是对调整后的面积不服吗?”
“你们再对比一下另一个判决,就清楚了对重签合同的说法了”。我边说边把记者手上的判决书调了下位置:
……行政判决书,
(2010)行终字第00037号
上诉人:潘福学,(原审原告)男,1965年2月2日出生,汉族,农民,住风城市红旗镇德奎村二组71号。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
法宝代表人马++,系市……。
委托代理人赵++,系&&权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潘福学因农业行政登证一案,不服――市人民院(2010)行初字第11号行政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
……法》第二条规定,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是农村土地承包合同生效后,家依法确认承包方享有土地承包权的法律凭证。根……律规定,颁发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必须以生效的承包合同为依据。,……上诉人与德奎村二组一直未签订新的承包合同。……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50元由上诉人潘福学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王++、审判员白++、审判员李+
……院 二o一o年五月二十六日
书记员王++
记者把两个判决书并排,“嗯?……重签耕地承包合同过程中将耕地承包面积调整为7.74亩”、“上诉人与德奎村二组一直未签订新的承包合同”。记者对照了两下,象是自言自语,“签了还是没签,为什么事情搞成这样呢?”
“他们篡改证据,编假的目的就是掩盖苛盗粮补……”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能看看身份证吗?”
“有”我拿出了身份证递了过去。
“潘福学,辽宁省风城市红旗镇……”记者还了身份证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两位律师说:“你俩有事儿可以先走,我想聊聊”,两位都说没事儿没有走。
“叫潘福学,是吧?”我点了下头,记者又问:“你住的那个村都没有签包地合同吗?”
“不是,……”
“你看呃,能走这么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和我的朋友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是愿意说出来听听,我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记者见到我点头同意又说,“那我有话就直说了,我不是专业搞法律的,但看了判决书中的弯来绕去的,似乎在躲闪着什么,或者是遮掩点什么,直觉告诉我,可能会有判决背后的故事,你能说说么?”
“我听明白了,我走出来的目的,也是要把我的故事说给更多人听的,让更多的人知道我遇到的事情,当然也愿意说给你们听了,但讲出来不知算不算你们说的背后故事。”
我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位的脸上都停了一下,最后停在记者的脸上,看着他说,“两千年二轮承包的时候,我发现自家的承包地少了,是让分地组的人给占了,见不够数便拒绝在合同上签字,去找了村里。后来村组的人又把合同送到我家,说是少的地给补上了,要我在合同上签字,可就在我拿起笔来刚要签字的时候,发现合同中后补上的地块是虚的,实际中根本没有,于是我便找到了红旗镇里,当时镇里主管土地的是王站长,说给查查。
大约过去了有大半年的时间吧,我发现合同到了我家,上面的名字不是我签的,我赶紧可仔细看一看那块虚填上的地块,边邻四至,竟然还是重复填上去的虚地,实际中根本没有这么块地……
之后我又多次去镇里,见始终没有答复便递了仲裁状子,当时我也挺纳闷儿的,就这么个小事情,在镇里竟然要分成两种主张,两种不同的意见。”
“说来听听以什么人为主是哪两种意见?”记者问我。
“一种主张是由镇里管信访的副书记,和一个小伙子提出来的,两人都是先后新来的,副书记姓吴,是从蓝旗镇调来主管信访的,小伙子是后来我才见到的,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从什么地方调来红旗镇的,听人叫他什么‘强’来着的,他们的主张是:实查一下我的承包地与村民相比到底少不少,如果真的少了,算一下到底少多少亩,少种了多少年折合总亩数用机动地解决,这办法我本人也是赞同的,……”
“这办法挺公平的,又是什么人反对?”
“是镇书记反对,我找过他多次,从他的话里听出来的,全是不信合同被代签的,不信会有虚填地块,更不信我会少那么多地,本来他是民警出身的,只要看一下合同,便会看出是两块地重叠在一起的,可他就是个不看,也不相信,那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去市里找,找的次数多了,找激了。
有一次当着我的面前,给经营管理站的王站长打电话,纷付他给我仲裁一下子,要是不服让我找上级仲裁,其实这个王站长早就知道我的情况,早就知道我少地,可他更是个老油子,他又以仲裁书的形式让村组测量我的承包地,于是我复议到了风城市里,呐,就这份复议裁决书”。
我把复议仲裁决定书递给记者说:“后来我才知道都是事先按排好的,他们以勘验的名义雇用了7个村民,丈量我的承包地,雇用这7个村民当中有4个人是两对父子,他们故意虚量,把荒滩草坪当成我的承包面积,和邻居一样长的地块要多量出十几米、二十几米的,其中有一块叫‘烟地’的0.3亩地块,分地时是按每垄0.1亩,数着垄头分给每人一垄的,全组每人一垄都分到了,也都是这样计算的,我家三口人,分到的这三垄地最终按照虚量的0.427亩计数,只量了4块地总面积就已经多了一亩还多,你看这仲裁书里不是说了么:虽然虚填的那块地是找不到在哪了,但综合其他地块的测量面积还是够数的,而且只多不少,不就是个合同被代签了么,与政府重新签订一个不就结了,但得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