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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得有个条件——原来的承包地块不变、面积不变、起始时间不变……”
“那不就是让你在原合同上签个字吗?”律师开始关注了。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我回答。
“自然人勘验是不合法的,”另一个律师说,“可以向法院起诉”
“人家坐办公室里是干么的,是很容易的,法院不给我立案”
“那量地的7个村民是本村的吗?”记者问,“有证据是雇的?”
“当然有证据,那7个村民都是我一个组的,组里有五、六亩机动地,有6户得到了,只有一个姓杜的没有得到地,却得到了两个人份的山,就是放柞蚕的场子”,我见记者没明白,又补了一句,“就是东北放蚕产大茧的一种树林子”
“法院不立案的理由?”律师说,“不立案总得有个理由呀”。
“说过了他们比我想的周到,早就作好了套子等着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悸,记得那天阅状的是个女的,我把状子递进去她只看了一眼,就说我自己写的状子不合格得找律师重写,我看了时间怕来不急就说找法院代状的,她先说法院没有代状的,之后又说代状的有事出门了不在,我当时心里有些顾忌觉得她是阻拦,但见她热心推荐了律师所,还说下班愿意晚走等我交状,也就没了顾忌,更没有去想他们会在暗中算计,说起来也怪我自己太笨,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那天我一出法院大门,就有人上来主动搭伴,说他也是去律师所的,雇好了车子要找人顺路的省点费用,路上给我介绍了一个他认识的张律师,说得如何如何好,等见到了张律师拿出了所有材料,说了我要在下班前交状子,他见我着急,起身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时效今天到期吗?”
“不是”我伸手接过杯子说,“还有几天儿,”
“那就别急,今天交不上可明天交,我得把材料看完才能写,这也是为你负责么”。
我这才看清眼前的张律师,六十开外的老头儿,一脸子的折子,果真看着材料很仔细,重要的地方还用手指着说给我听,我虽然还是有些着急,但对眼前这位老律师挺满意,信任也就从这开始了,他怎么说我就怎么信,材料大约看了能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办,公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张律师的电话没等接完,又人在敲门喊他,象是让他去什么资格证的,大约过了有十多分钟左右才回来,庇股还没坐稳就说给我写状子,没再看剩下的材料,也没再说对我负责之类的话,一会儿功夫就把状子写完了,我见写的状子上没有对仲裁不服,和请求撤销的字样要求补上,而张律师不高兴的说,状子只是个形式,不能把什么都写上去,起诉的本身就已经表示了你对仲裁的不服,至于撤不撤销仲裁决定那是法院的事,这跟写不写这几个字没有关系,你的目的,不就是要回缺少的土地吗?你试想一下,法院只要作出了判决,原来那个仲裁书撤不撤也是没用了。
因为自己不懂法,觉得这个张律师说的也是有些道理,也就拿着他的状子来到了法院,结果还真收了,我见法院收了状子,也就没理由怀疑这是个局儿了,可没过几天法院来信儿了,说是下了裁定,把起诉给驳回了,拿到裁定书才知道里面说的是不在受理范围,我只能使出死缠乱打的招法,把原来不合格的状子又递上了,随即又向信访反映说明这个状子里面,有对仲裁不服请求撤销的字样,属于法院的受理范围。
这时的立案厅里又说我写的民事不对,我又写了行政的状子,之后就是行政的和民事的同时递,问他们需不需要再写一个刑事的交上去,他们故意拖着,你看他阅状子时的样子,装作没法敲定,推过来递过去,你翻翻他看看的整整两年,我一看没戏了,为了给自己留下个递状证据,又用快递邮状,并请求不管民事还是行政尽早答复,……”
“所以这次抓着这么个理由,”律师看着我说:“要求政府按仲裁勘验面积发放粮食补贴款?”
“也不全是,他们把没有异议的地块也苛扣了,”我又翻出仲裁书和那张明细表说,“当初仲裁书上勘验丈量了4块地就达到了够数的目的,其他的地块不用再量了,也就称之为‘没有异议’,里面有块3.15亩的‘大片地’就属于没异议的地块了,你们看这张地块明细表中的‘大片地’变成了3亩,少了0.15亩明显苛扣,可我找镇里他们理直气壮,说我在明细表中已经签了字,就说明同意了,既然是签字同意了,那么发补贴就是对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是成心故意的,是在叫我的板、找我的茬儿呀,我签的字分明是表示异议的,根本不是什么同意,抓住这个理由就起诉到了法院,你们看我不光在有异议的地块后面作了标记,还在0.27亩那块地的后面写有挺大的‘没有’两个字和一个问号,最后还在写我自己名字‘潘福学’三个字的后面又加了个括弧,里面写有‘自留地对’,重新注明范围只对自留地认可,你们看这样的签字能算是同意吗?为这事找了多次镇里就是没人管我,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我写了状子法院受理了,没过几天法院就把被诉方答辨状和一些证据给我了,包括后来被法官篡改的那个证据,就是这时候给我的。
我一见被诉方在答辨状里说与我签了完善合同还颁发了土地证,敢紧向村组索要《土地证》,写了第二份起诉状,请求法庭依法撤销被诉方违法颁发的土地证,我递状的地方是在风城法院,有一百多里地远,我为这个案子一连跑了好几趟,法院就是一个没有反应,补贴款的案子都已经通知了开庭时间了,土地证这个案子的起诉状子,还在法院没有反应,说是五至七天时间这都过多少天了,我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只有盼望着在补贴款的案子上,能先将他们一‘车’再看看动向了。
几天后法院开庭了,我单等被诉方念完答辨状后,起身请求法院休庭,向法庭阐述本案与递状的另一案件有相关联,并且关联案件的结果是本案的主要证据,请求法庭终止本案审理,等待关联案件受理后再作并案审理,当时坐在上面的主审法官是个女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当时我被瞪的有些不知所措,看不出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下一步会怎么做,会是支持还是反对,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等待着结果,足足过了有三、四秒钟她才抓起桌台上的榔头砸了一下,砸响的刹那她笑了,‘休庭’俩字也是带着笑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