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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古城诉说2。
再把我这张牌给喊回来，这才是他提供材料和出钱派我上访的真正目的。可怎么也是没有想到我会关了手机，断掉了与他的联系，就等于他手中的风筝断了线。
可以想像得到，他一手策划着的大好计策，竟然让自己把这事儿弄大，却又联系不到我、控制不了局面，该是怎么个着急样子，我在电话里面告诉妻子，组长再来就说信号不好，始终联系到我，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给妻子打完了电话，觉得从那王组长的紧张情况来推测，或许信访的那工作人员是把事情报给了领导了？尽管自己还是怀疑着他们会与当场通风报信，可又是一想，那又能怎么样？就是再等下去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去见领导的，全当信他们一把，心想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也该是坐火车回丹东去见高主任的时候了……
那王组长终于同那村长重新站到了一起，究竟他们之间打成什么样的合作该项，我就不得知晓了，反正那王组长为了最大可能挽回局面，开始调过头来抵毁我的上访，他找人忽悠组里的村民签字同意‘按300亩地面积交纳费税，承认多收费用是村民自愿上交的。’
要知道我们这个村有十五个村民组，光这一个组签字同意是不行的，全村更多的村民是不愿意按人头每人多交30元钱的，尤其是电表收那25 元钱，村民是已经交过了120块钱的集资款了，其中就包括了这装电表的钱，再说全镇其它的村儿也都没有收这25元。虽然我所在的二组有了些村民同意了集资，但仍旧没有影响到村里的要求退还这笔集资款，有好几个组也想上访找我帮忙，就这样我成了村里一时的焦点。
村长也来了我家，说了一大堆一大堆的无奈，也说了我家的住房困难，如何如何附合扶持条件，我虽然住的是个窝棚，还不到16平米心里也特别想有个房子住，我也知道此番村长来的意思，但是我怕村民说我是用他们的利益换来的，招骂，也就没有接受，没几天功夫上级调查组就来了，有那个丁主任、也有高主任、还有一个史局长等等一行人来了红旗、来了村里。
得知了他们也会来我家，我当时特别高兴，觉得这么多大官来村里，不管是账目上、资金上的吃呀贪那都可以弄清解决了，可当我见到调查组的人没去村部，而是被按排去了德奎村小学，只见了几个事先按排好的村民，其他的一律被镇里的人挡在小学的墙外，也就没了见他们的信心了，于是我决定躲了不见他们，但不见领导也得让他们知道原因那，我想至少让他们对这事有所觉察也好，免得见面直说弄得领导难堪，要好得多。
你们想呀，这些人虽然都是府的领导，但来的地方有所不同，他们各自的心理也就不同，换句话说主要的领导是省里下来的，市里面的领导也就得跟着下来，心里都装着明白呢，县里和镇里的呢，在捅漏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上级领导下来、怕事情见光，擦不干净的屁股得盖着，怕在领导面前被揭了下不来台，不愿意跟着但又不得不来。
在看待和处理事情的角度与方法上也是有着不同的，村镇干部把要求见领导的村民，拦在小学校墙之外就是个例子，他们不就是怕村民把真相摆到了领导面前难堪么，省里的领导来我家等于给足了我的面子，我也不能太打了面子不是，半路拦架告玉状，那是电影里面古人的办法，我想在路上可以，或许我也会效仿的，可眼下不同呀，这是来咱自己家，进门是客的道理我还是得懂。
有了，有办法了，决定不见领导了，但人家都是领导是客人，礼貌也不许我悄没声的躲呀，总该招呼一下，于是我写了一段文字，至少提示我躲的有原因，于是我人闪了，说我看破了，就说我是自己悟佛去了……
领导哪个不是绝顶的聪明，哪个会信我真的离得开，能够放得下呢？尤其我是写了这么一段话闪了，更会觉得我是故意的，我把词琢磨好了之后，想写大点的，可家里没有大一点的纸张，好不容易找了一张旧的年画，看上去有一尺半高一米多长，就用了这画的背面，不伦不类的写上了：
‘晨钟空谷敲来，
名利大梦初醒，
贪魂欲魄随鼓归夕于心，
方知：
乾坤清浮尘埃落，何悔当初苦贪求？
佛乃心，平息万欲，无惊、无悔、无忧、无贪欲者是：
悟觉心正怀若谷，何惧地狱十八层？
吾知：
天人合一得随缘，龙虎立卧而亦然，何忧无展材不玉……
……山止水转三十载，何愁沙不静……’
写完了，自己也觉得挺笑的，你说这诗不叫诗、说词又算不得词，不论也不类的，我自己也知道这东西可不能是递，更不能是送给人家看，只能是放在某个显眼的地方。
我想得让人家自己去看，明显摆明了就是给人家看的，却又是愿看不看的那种形式，即使看出来这东西就是刚刚挂上的，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也不会有人说出来，从我自己的角度看，放弃见领导的本身就是更加重视这次机会，我想领导的心里是明白。
心想，他们是愿意看明白的就往明白里看，不愿意看明白的就往笑话上看，反正我是说明白了，贪的时候欲是望多不多，这一见到露馅了又是把领导往小学里面弄，又是把反应问题的村民往墙外面赶，早干吗去了？躲过这次再有机会你还会贪的。
这东西写了，意思也摆在上面呢，可到底挂哪呢，就这么十几平的窄小空间，分不出个橱房与卧室，做饭的锅台紧连着土炕，也就是靠着土炕这边的墙才勉强放得下挂得开，这下可好了，满屋子烟烧火燎的黑柒柒，就这么一块纸白的特别显眼，怕是进来的人不看都不行。
我走后领导果然来我家，村里姜会计领着丁主任、高主任、史局长等等，妻子在家，他们问过了家常也就没了话题，只能看着这段字句、他一句你一句的揣摩着念着：
‘挺好，有点水平，难怪算清那些数据，’省里姓丁的主任又问姜会计，‘这个叫潘福学的几年文化，在哪个学校毕业的……？’
或许是我退让的原故，临走的时候县里的史主任从本子上撕下了一页，上面写着手机号码和他的名字，让我的妻子代话给我，说有什么困难，可以去县里找他，我看着史局长留下的条子实在有些犯难了，身子躺倒在土炕上头枕着被卷，两眼望着矮矮的棚顶，自己的困难无非就是住的这窝棚了……连红旗镇里头头，都曾骂过我的窝棚没有人家的茅厕大，这会儿我怎么能不想呢？
但我想不下去了，更不敢领受领导的这番好意了，你们想呀，那么多村民被挡在德奎小学的院墙外，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证据，是要向上级领导反映自己的问题，结果他们没见到领导、他们的问题没反映解决，领导来了我家、我家的新房子盖起来了，这些村民会怎么想，不就成了拿他们大伙的利益换的吗？吐沫星子可淹死人，何况当时全村有一千七百多人呢。
我只有放弃，没有去去县里找领导，没有向那丁主任提出我家的住房困难，后来村长出事儿了，每只电表收的每户25元钱集资也分两次返给了村民，每个人头上滩排的30元钱，政府也表示说在有钱的时候，会分期分批的返还给村民，事情可能是省委领导知道了，从那年往后再也没收税费了，原来听说是三年减免农业税，只收了这么一年就取消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了，算是敏感点的，就是那五万多块的集资款去向了，镇里说是返给村里，其实至今，也没有返还给全村一千七百多村民，说来这事儿也是蹊跷，开始县市对这笔款子还挺重视的，说是会分期分批的返还绘德奎村民，可没几天工夫就没有人再管这事儿了，那五万元再也没了下落了。”
“集资款项是最好查清的，怎么可能是去向不明呢？”
“再后来土地有了种粮补贴款了，国家是按照二轮承包面积发放下来的，每人三十元集资款至今没有返还给村民，五万多块下落未清、去向不明，镇里不说哪去了，县里又没人管，老百姓自己又查不了能怎么着？可恶的是他们得惯卯了，这又打上了苛扣补贴款的主意。”
我看了一下手机快一个小时了，我该离开了，便向他们道了别，带着他们的叮咛“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告别了古城平遥，沿着省道一路顶着4、5级的冷风穿过介休县城，一直奔向灵石县。
一过灵石县城我便得到了上天的照顾，我的右手方向是一溜的高山，正好挡住了西南西北方向刮来的冷风，如果不是车子带起来的风我是根本觉不出刮风，这里的村镇大都是在山坡上的，常有窑洞与平房、楼房交错，这山下的道路也是一溜的下坡，很快就到达了霍州县城。
唉，霍州这个县城挺有意思，挺大的一座城市，被两边的山势夹得象变形金刚一样，我先是看到东西很窄的楼区南北峡长，成片成片的楼房、人熙车攘的街道，还有清澈见底的河水，都被东西两边的高山夹在了长长的沟谷里面，这些高楼房屋就是在山谷里面漫延的。我沿着山谷骑车由北向南，参照地图还以为一直向南才会走出这座城市、走出这条山谷奔向临汾方向，前方却有高山拦住了南边的去路，和刚才路过的东、西两山又夹出一条峡谷，两道峡谷夹在三座高山中间连成一个倒着的‘丁’字形，整个城市因为峡谷的形状也是一个倒着的‘丁’字形，我就停车子停在这‘丁’字山口的高桥上，打开dv，左手边的城区顺着山势向东延伸，一至到山谷的尽头。
右手边的山谷看上去更窄，象是有一百多米的样子，整个把河流、道路、楼区挤得规规矩矩，真可算是路挤在河边、楼挤在道边、城区又被挤在了山边，就是因为南边这座高山挡着，河流才改变了方向，原来由北向南的河水才不得不改向西流，城市布局交通的道路都是因为这山改了方向，我脚下这桥的另一端，也是因为顶到了前面那山的壁崖之后道路才岔开的，左手这边的路是通往了山谷里的城区，我就沿着右边的道路顺着河水方向，是从这山的崖壁下面走出了霍州县城的，我没有再上108国道，走的还是原来那条省道。
风停了温度也提升了一些，比前两天暖和多了，必竟是往南走，要比起太原和忻州那边暖的就更多了，可我没穿棉衣还是感到有些的冷，尤其是下坡骑车的时候会更冷，觉得浑身有些发抖，我只有使劲骑车加快速度往南走，天快黑了我才接近了一个叫洪洞县的县城，这时我从北京算起沿着108国道走了已有840多公里了，我进了洪洞县城已经7点半了，天已经黑透了，我刚一住下，就听说了说这洪洞县是老祖先的起源地，明天这里的大祭祖活动。
现在这人都兴这些东西，什么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最早有人的地方呀，听说这可是老祖宗最早住过的山洞，我也想明天过去看看，刚一上床怪老头就来了，我想该讲星体出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