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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川道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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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川道广元

    我是沿着g108国道线一路的南下,连续一夜的小雨,板路上有了多余的积水,自行车轮子压出吱唰吱唰的声音,带起来的水雾一会儿就把鞋给湿透了。起先我还是穿着雨衣的,没有多大一会儿,也就脱也不是穿也不是了,当时因为出汗,衣服是湿潮湿潮的粘在身上特别难受,雨衣穿着吧里面出汗,可是刚刚脱下没多一会儿,这小雨偏又夹上了大点儿,就这样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雨衣就已经穿脱了有四五次了。

    好在这棋盘山上修的隧道,估计这岭也没有多少上头儿了,可是过了隧道我才发现,这路并没有因为隧道而到达山顶,并没有开始下坡。而是继续的在在那棋盘山的坡上转着,大约又走过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天才刚刚的放亮了,我这回才看清脚下的路真的快上到顶上了。

    我是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雨雾山路,才习惯了山高路陡的,对于眼前的半空道路已经没有什么更多感觉了,山路每天都走,就象是我的必修课一样,成了当前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又是一条棋盘关隧洞,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过去的那个牢固关隧道,它不是棋盘岭的,只有眼前的这个‘棋盘关隧道’,才是棋盘山岭上的棋盘关。

    还是隧道解决了眼前的小问题,路平了雨没了,一出洞口,就来到了四川地界,刚刚下到岭底,恰遇公路一桥施工绕道,我从便道下了板路,沿着大车压辗土道的沟沟辙辙,来到公路桥的下面,顺着一条小河的边上进了村庄,等我骑车进了村庄之后,那条便道土路却停在了一家厂园的大门口……

    我是外地人呢,人家的厂区可是不能随便乱闯的,没办法呀,我沿路返回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口,可是来回折腾找了两次,硬是没有别的出路,就是这么的,我起了挺大的一早儿,结果赶了个晚集。既然是别无选择那只有进到厂区问路了,结果这条便道,原本就是从人家的厂区中间过去的,最后,我是按照人家的指点,从一个挺短的隧洞又上了一条板油道路,从一个由远处渐渐靠近的牌子上,“您已进入四川高速……” 知道自己又上的是四川高速。

    唉呀,人家这地就是好么,自行车都能上高速,宽宽的路面,是油墨瓦亮的板平,看上去同咱们北方的高速差不了多少,两边也是钢材质的护栏隔离带,路连的牌子又提供了广元和朝天区的信息,我见对面也有来车,好生奇怪,高速怎么会是双向的,遇到村庄的时候也都留有道口进出,也有标牌指示下一出口的名称和距离。

    还有奇怪的是,两边的饭店开在了公路上,竟然没有一家是开张的,我留意了挺长的时间,已经走过了挺远的路了,由于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我只能用背包里面的饼干当干粮了,凑合着继续赶路。前面的路面一点点的高了起来,越往前走,感觉到路面离开地面越来越高,居然同前面的高架桥梁连通上了,下面还有一层居民区和交通网络,我说这道路怎么会叫高速呢,原来是在高空中的快速路,当然得叫高速了。

    当我再拐过一个山头的时候,方才知道这话说得议论有些早了,眼前的壮观景象,我快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道路竟然出现了三四个高度层面,我脚下走的这条路虽然快到山顶上了,但这还算不上是最顶层的,就在我的上面,还能看见有住户住房呢,虽然看不见上面那路的样子,我想有人住的地方一定是会有路的。

    可下面的路我倒是看的很清楚,就在离我约有300米远的下方,那才是真正的高速公路呢,我把车子依到了护栏上,伸出左手比划一下,很想学着电视剧里的特种兵那样,用手指做一个长短的三维比例,虽然学着样子的比划,但那高速公路只占一个巴掌长短,就又重新钻到山里面去了,我还是无法计算出下面的高速公路,究竟是多少米长。反正我比划了,也还是不能知道长短,只能看着从这边的山里出来不远,急冲冲的又钻洞进了另一座山里,只露出很短的一段在外面。

    再往山下看,离开那条高速公路大约三、五百米的地方,还有一条板油宽道,就在这山底下的那条河的边上,河的对岸也是一条黑色的板油路,穿过沿途的村落和小区正,与那河水并行。我用dv不断的调整着焦距,看的我是头都快晕了,我失去了视觉中的平衡感觉,不知道山下的河水到底流向哪一边的,不知道那河的名字,从地图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流经广元的嘉陵江。

    脚下这山很陡,我站的地方看不到全貌,却能看见对面的那山很高,目测要比我高出很多,看上去至少也要有个千多米的样子,零零散散的住房从那山角下的公路边,一直到摆布到山的顶上。或许是有树林挡着的原因,我没有看到他们下山的道路在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建房子的材料搬上去的,我沿路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朝天区的差路口,我没有去朝天区而是直接奔了广元。

    我终于遇到了一家卖吃的小铺子,与公路只是隔着一道铁制的隔离栅栏,我停下了车子迈过了栅栏,哟!稀粥、包子、米粉,走过的路边小店,从这窗上写的还是头回这么全的,我走了进去要完包子正在吃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喊着流利的普通话:

    “是谁的车子? 喂!这是谁的车子呀?”

    “坏了”,我本能的转头看去,心里马上想到得‘罚款’了:我的车子就停在栅栏那面的公路上,一辆红色的摩托车、还有一架闪光的相机,正举在头盔的高度,我的嘴里还咬着包子呢,一见到这个架势哪敢滞慢,赶紧付钱拿着没有吃完的包子,“我的,是我的车子”,边喊边急冲冲的跑出了铺子,跳过栅栏的身子还没等站稳在相机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车子,停错了……”

    “我是xxxx特约记者”,那个头盔说着递来了一个红皮儿的小本子。

    我赶紧双手接了过来,上面已经磨暗的《特约记者证》几个金字儿,我捧在手里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字儿,却没有敢翻开就递了回去:

    “真是对不起,光顾到吃饭了,停错了车子,请您原谅……”

    “我不是路政的”,那个头盔终于拿下来了,露出一张大约五十岁的面孔,“我是xxxx特约记者,采访途中见到了你车子上牌子和旗子上的字,特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低能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找什么样的援助吗?”

    “噢,可以,”我这才缓过神来,“当然可以”。我停了一下,把嘴里吃的剩余清了清,然后又叹了一下嗓子说:“我是辽宁省丹东人,因为我起诉的案子涉及到了粮食补贴款,被中级法院的法官篡改了证据,又与当地府编造了假事实坑害我权利,又把我的再审递状压了两年,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举着额头上的刺青出来寻找援助的……”

    “刺青?是什么样的刺青,能让我看看吗?”

    “法官凌弱”,我这才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是刚才进小吃铺的时候,故意戴上了帽子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说着拿出来了事先随时准备的判决书,还有各种证据等递了过去又补充说,“刺青是‘法官凌弱’,原来我想骑摩托车走的,可是车的牌照款和手续什么的,被当地红旗镇派出所民警给扣了,我实在不愿意放弃到外地找寻援助的打算,于是我就改用了自行车行走了……”

    他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重新拍了照片,还作了一个特写镜头,就是让我扯着‘寻找好律师,打败,……’的旗子,故意把刺青和旗子拍到一起,最后,他因采访时间紧,给我留下了联系方式表示继续关注,还有一个律师所的电话号码,要我一定去广元找那位律师,他说律师会帮我讨权的。

    于是我就骑着车子奔了广元,准备按照他的电话去找那个律师所,路上我见到有去成都方向的路标牌子,我看了地图后以为,去成都方向的路一定是经过广元的,于是我便沿路过了嘉陵江桥,可是没想到的,就在我走过那座嘉陵江桥时,竟然是我走错了路的开始。我本来是按照那块路标牌子指示方向,顺着靠右边的路一直往前,走过了那座与铁道并行的嘉陵江大桥,因为走了有半拉多个小时也不见广元的影子,觉得与那记者的说法有些出入,这才觉察出来有些不对。

    赶紧找人打听吧,正巧赶上前方有人修路,道给封上了,结果一打听,是把路给走错了,原来这路是牙根就不经广元的,现在是没有其它的路线可以近道了,只能回头返回从广元再去成都了。

    我想这就是天意吧,不去广元的路给封上了,还是得走广元,那就去看看特约记者说的那家律师所吧,找了好几条街道,已经12点多了,才找到了那家律师所,门面不是很大里面却有四五张桌子,分部在两个办公区,一个四十左右的高个子先接待了我,看到是个小案子,便交给了另外年轻一位,让他来接待我,这位听了是那位记者介绍来的,他就拨通了电话问明了情况,看上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很是和顺的,没有看出他却是一个暴脾气,或许是跟那位记者的介绍有关吧,看完了判决书与证据等材料,并问了一些细节后竟然很生气:“案子很简单么,没有生效合同的土地证就是错误的,东拉西扯的狗屁连篇,没一句人话,下面的院真是越弄越没谱了……”。

    “不过,你的案子太小,根本没有出来找律师的必要性,我想还是会得到纠正的,因为行政案件是被诉方举证,法院得审查被诉的具体行为是否合法,就象发粮补的案子,不管你是主张要求多少,是否支持是另一回事,只要你记住一点,你的那块大片地,一轮承包的时候是3.15亩,二轮承包时的面积,经过了仲裁,仍旧是3.15亩没有异意,那按3亩发放粮食补款那就是错的,我已经看过了材料,被诉方的证据,没有证实其行为合法的……”

    “当时也没有想案子大小,找律师是否划算,就是骗了,觉得外地的律师可能会公证些……也就出来了,没有想那么多。”

    起先那位高个子律师插了话说:“出都出来了,那就接着走呗,牌子可以再亮点儿,或许能得到关注……”

    最后在他的帮助下,我得到免费的换了一个牌子,正中有六个大字写着:“找援助,讨人权”,然后是由行程多少天、多少公里等信息,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过激了,可他却说我刺青和游行的本身,就已经是过激的行为了,当真有不让的,就说在这咨询的,那我哪敢那么做呀,就是死也不能出卖帮助自己的人呀……

    于是我走的时候就把那新牌子挂着,同时还把贴着“**判决”条子的判决书,同我的袜子鞋垫裤衩等挂在车子的两边,这下可好,看的人更多了。我走出了那家律师所,离开了广元以后,沿着g108国道奔向成都方向,觉得自己乱想的毛病又犯了,不过这次想的,不是当年的那些记忆的事情,却是那两个判决,怪自己,怎么就没问问那两律师,到底有没有‘借庭造书’搞什么瞒天欺骗那么一说,‘借庭造书’,自打我听到后就没有弄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就到了剑阁县城,可有人又说这是新剑阁。

    新剑阁?怎么还有老剑阁吗?我很好奇心,或许有可能是县城扩建的招商手段吧,结果一打听还真不是扩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剑阁,是把一个剑阁县城搬给到了广元附近,改叫什么利州区,就隔一个宝轮,原来的老县城,听当地人说了,好象是现在的武连或者是武兰的地方,由于普通话有些不到家的缘故,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剑阁究竟在哪,听说离新剑阁还有60公里,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也总是要经过那里的。

    我上个坡路,然后就是进到了一个峡谷,公路是靠着左手边的山腰上的,道的右边就是山崖,道边的护栏也不是常规那种铁制板材成型的,而是用钢桩和很粗的钢角线拉成的,钢桩的粗细大约有170-200mm,高度大约在一米多些,钢制角线则是由三根商品复合而成,看上去要有小鸡蛋一样粗细,间隔150mm就有一根。

    我一见到这样的架势,马上猜到了这段道路的难险程度,远远的望去,前面的高山分为台阶状的两个层段,第一个层段是从峡谷的沟底开始,齐齐整整的象人工刀切砌墙一样,高度有几十米高低不等,然后再往上面的坡稍为缓陡了一些,这个缓陡的面积很大,看上去约有几百米宽窄不等的一条绿化带,围绕着整个山腰转了半圈,而第二个层面则是立陡崖壁的,拨地而起的处在第一层面的陡坡上,崖壁高度有几百米不等,崖面上大都溜光秃秃的,没有长几根树毛,只有山崖的顶上才有一大片的绿色山帽,越往前走峡谷越窄,最窄的地方只是两山夹出来的一线缝隙,仅有十多米左右,刚好容下这条窄路,很难错开来往的车辆。

    “雷鸣谷”,崖壁上就刻着这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