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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车座后的铁皮箱,道:“卖冰棍儿、饮料、矿泉水啊!可挣钱了呢!一天能赚三四百呢!”
原来,现在高中生已经放假了,但是,东海医科大还没有放假,球场里,每天有不少大学生在打篮球。偏生球场附近又没有商店。
于是,这俩丫头就趁虚而入了,批发了一些矿泉水、饮料什么的,往铁箱子里一装,堆上冰块冰镇着,还别说,生意还不错。
究其原因,一方面固然是她们填补了市场空缺,更重要的是,谢冰琳长得太漂亮了,气质出尘,我见犹怜。打球的青年们立刻被这个女孩所吸引,并且趋之若鹜。生意却是好得不像话。
原来这么回事儿,陈阳也不好意思再批评她们了,点了点头笑道:“你们去吧!千万不要中暑了!”
下午给白露露教课的时候,陈阳却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燕京的号码,陈阳很是奇怪,会是谁呢?貌似在燕京和自己有联系的人,屈指可数啊。
不过,他还是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兴奋很激动:“喜羊羊,是我哇……”
你麻痹的,你才是喜羊羊呢!你全家都是喜羊羊!陈阳当即就恼了,冷哼了一声道:“我说,你丫打错了吧?我不是你喜羊羊,我是你大爷!”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在验证号码,旋即热情不减地笑道:“喜羊羊哥,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了。哈哈,没想掉你还没有换号码呢,我是狗剩啊!”
这么乡土的名字?陈阳真有点哭笑不得,貌似陈阳没有乡下的亲戚啊,不过,他反倒被这个家伙逗乐了,无奈笑道:“哥们,你真打错了,我不是喜羊羊,我叫陈阳,更不认识什么狗剩……”
“嗷……”狗剩兄顿时就嚎开了,声嘶力竭,极具穿透力,震得陈阳耳朵都有点发疼,慌忙将手机移离了耳朵。
只听这位狗剩兄嚎啕大哭道:“老大,你就是喜羊羊哇,难道你这是不要狗剩了么?老大,你不能不让我跟着你啊!你四年前离开燕京不带我就够了!这时候,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咋还不认我啊?咯咯咯……要是我不跟着你,谁帮你打架啊?咯咯咯……”
丫还挺悲痛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了一般。
陈阳搞得不厌其烦,正准备挂断电话,但是,慢着……
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来,越来越清晰,他疑惑地问道:“你是……陈英豪?”
狗剩兄的哭声来的快,走的也快,立刻止住了,疑惑地问道:“不对啊,老大,你从来不叫我大名的哇!你不会被人敲坏了脑袋了吧?”
“真是你啊,狗剩!你怎么……这个时候联系我了?”陈阳也笑了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
陈狗剩,大名陈英豪,是燕京药王陈家的一名旁系子弟,俩人年纪相若,从小他就跟着陈阳厮混,是陈阳的铁杆小弟。
其实,陈狗剩愿意跟着他,本来也就能说明他是一个心思单纯,重情重义的人。
因为那个时候,陈阳在陈家就是不受待见,一些家族子弟经常欺辱陈阳。陈狗剩跟着陈阳不仅不会让他得到实惠,还会惹上许多麻烦。
陈阳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每次和家族子弟产生矛盾时候的,陈狗剩都会冲在陈阳前面保护陈阳,经常被打得浑身淤青、一头鲜血。
偏生的,他还没处说理去,因为陈狗剩的爸爸就是陈家的管家,他根本不看好陈阳,也不为成狗剩撑腰,每次他要是被打,他老子就会丢下一个字……“该!”
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陈狗剩一直没有背叛过陈阳,忠心耿耿的。
甚至,陈阳被逐出家门的时候,家里不给他一分钱,并且言明不能让任何人接济陈阳,但陈狗剩还是把积攒了十几年的压岁钱全部给了陈阳。
三千二百三十二块!这个数字,陈阳记得清清楚楚,也就是靠着这笔钱,陈阳才来到了东海。
“我一直有你的号码啊,可是,前段时间,我打你电话,你不是不理我么?”
陈狗剩委委屈屈地说道:“这不,知道你大学毕业了,担心你找工作不顺利,我想问问,你缺钱不。我这个月刚刚领了月钱,一万多呢,一分钱都没动。你把账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原来,之前的那个陈阳在被家族遗弃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性格越发的偏激和冷酷,人也颓丧,宛若行尸走肉。
甚至对狗剩这个一直帮衬他的发小,也爱理不理的。每次打电话,陈阳都把狗剩兄大骂一顿出气。
曾经有一段时间,狗剩被骂得都不敢给陈阳打电话了,可是,终究是担心陈阳,还是忍不住打电话询问陈阳的情况。
“没事儿,我挺好的!”陈阳心中有些感动,笑了笑,道:“狗剩,不用你给我打钱,谢谢你了……”
但陈阳的拒绝,却让狗剩误解了,他焦急地道:“老大,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大学就没及格过,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怎么能找到工作,你赶紧把账号给我,我赶紧把钱给你打过去!你别饿坏了……”
我擦,哥们……在你眼里就这么无能么?陈阳下意识地有点恼火,但是,略微回想,却觉得狗剩语气里没有一丝鄙视和幸灾乐祸,反而都是浓浓的关切之情,一瞬间,他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笑道:“真不缺钱,我还和你客气吗?”
“你就是和我客气!我真受不了你了,你就是太要面子了!”陈狗剩急得不行。不过,陈阳坚持不给,他也没辙了。
突然的,陈狗剩瓮声瓮气地问道:“对了,老大,在东海有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欺负你哇?我不在你身边,你先忍着点,记清楚他的名字,我过几天就要到东海,我去收拾他!”
“你要来东海?”陈阳疑惑地问道。
陈家对家族子弟管束一向严格,而且陈狗剩现在还是陈家的护院,根本没有人身自由,怎么忽然能来东海了?
“对哇……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陈狗剩的声音透着开心,傻乎乎地笑道:“陈清风那小子要担任药王制药公司岭南分公司的经理,他要选一批人带着去岭南的省会羊城。哈,我准备应聘去!”
“他不会让你跟着的!”陈阳脑海中浮现一双森冷阴鸷的眼眸,连忙劝说道:“他从小就和我们不对付。而你一直跟着我。他恨不得杀了你,千万不要参加他的选拔!他只会趁机收拾你的!”
“呵呵,没事儿的!”
陈狗剩不屑地道:“在陈家这些护院中,还没有几个能伤得了我呢!放心吧,老大!关键是,我不参加他的选拔,我就一直在陈家当护院,根本出不去也见不到你哇!”
“狗剩,那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受伤了……”陈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肃然地告诫道。
“老大,你都学会关心我了……”一瞬间,陈狗剩热泪盈眶,唏嘘感慨地道:“也不枉我这些年来,对你一往情深……”
对我一往情深?陈阳却是一脸恶寒,不过,他也知道,陈狗剩脑子有点笨,用错成语太正常了。
笑了笑,真诚地说道:“狗剩,谢谢你这些年你对我的帮助,我已经被陈家逐出家门,剥夺了继承权了,不是陈家的少爷了,谢谢你的不离不弃,一往情深……”
“哈哈,那不是应该的?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哈!”
陈狗剩咧着大嘴笑道:“我还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打碎了二少家主的一个元青花的花瓶,当时还是你替我认了,否则,我非被我爹揍死不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大了!”
“呵呵,你这小子……真是蠢到家了!”陈阳笑了笑,心里却是感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八岁的一件小事儿,让他记了十多年。这小子,真厚道。
“呵呵,我爸爸也这么说我,可见根本不冤!”陈狗剩又问道:“老大,对了,你的工作怎么样?”
“我准备开一家小小的诊所……”陈阳笑了笑,却没有把全部真相和盘托出。倒不是他觉得有必要隐瞒,实在是这个商业计划比较庞大,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他想等狗剩来东海再慢慢说。
“唉,陈清风那小子可混抖了,现在已经被家族列为精英子弟,如果下一步考核合格,就会成为家主继承人的备选人。”
狗剩子叹了一口气,语气万分不甘,道:“想当年他的医术比你差远了。《汤头歌》、《金匮要略》你八岁就能倒背如流,丫十岁还记不清呢……”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的我的独木桥,他愿意做富三代,我愿意做富三代的爷爷!”陈阳苦涩地一笑,说道。
他当然记得陈清风欺负他的那些事儿,不过,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久未联系,再说了,他原本就是穿越夺舍而来,那种原本应该切腹的疼痛,疏离了许多,所以,他也不会耿耿于怀。
“就是!”
狗剩子语气激动地劝慰和鼓励道:“再大的家业都不是挣来的么?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会出头!老大,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