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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只是个小女子,不便抛头露面去应酬,她呶了几下嘴,示意疯虎、狂虎去点菜,话中的透出的意思,咱是自家人要吃啥点啥不必客气。
疯虎记忆封闭了,只知道自己是老大身份,便摆起了大哥大的派头,他站起身来口开点菜道:“店小儿,就照你说的每样来一份吧!猪蹄、牛肉、羊羔,野鸡、野鸭、野鹅,青菜炒蘑菇,菜椒炒肉丝,大葱丝炒肚片,一只罐子老鳖汤羹。
狂虎是急杀坯,他亦是站将起来,早已自然成习惯,一直心格未变,事事要争先一步,便抢过话头冲口道:“老大,依小弟来看,要一瓮红高梁酒,这种酒力辣道绵劲喝得才有滋味,喝甜酒香酒赛如汤罐水,反而,喝得一毫无劲,搅得喉头痒痒的难受,还不如不喝。”
昔年,唐代酒仙李白,一口酒水,一句妙诗,斗酒十诗,韵情景意,俱在酒壶中,成为举世闻名的酒仙。
张英也喜欢喝几口酒,他胸中才墨车斗,与壶中劲酒有缘,也要来了个脱口秀,来秀一下自己的肚才,就出口成章道:“劲酒绵力劲长,越辣越有韵味,今天,是九月九吧!好!听小生念上一诗,九月九,喝辣酒,醇酒香溢咽下口,喝了烈酒雄赳赳,滋阴补阳百病休呀!浓酒提神胆气粗,半夜行路鬼见愁,浑身不怕天下走,喝了高梁的酒啊!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京城会考心不抖,夺个状元青史留,一代文豪逞****,好酒啊好酒!
“好嘞!客倌先用茶。”店小儿口中应承着,用桌子上的茶壶给四人倒了一碗茶水,他再热情的打过招呼,就往厨房间里走去。
一刻后,冷盆热炒,烧好美味佳肴,所点之菜端放在桌子上,一瓮红高粱酒按置在一边。
狂虎是个急性子,他弯腰拎起一瓮红高粱酒,用手指扣掉泥封盖,还未甚撕掉油纸打酒瓮口。
此时,有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两边脸颊上留着浓密的连毛胡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喝酒,已是喝得头脑里五昏六涨,他身子摇晃着站起来,睁着两只朦胧醉眼,歪过头去一看,见着一个漂亮妹妹,就坐在后头呢!
连毛胡子侧身转过去,与漂亮妹妹贴背站在后面,他旁若无人的伸出两只咸猪手,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杏花始料不及,被连毛胡子抱着腰部,还揪住不松手呢!她拼力挣不脱去,连掏出一枝杏花来都无法如愿。
杏花睁着一双美眼,眼看着只好任其使为啦!
连毛胡子,便肆无忌怠起来,竟摸起了杏花鼓起的来。
疯虎一见那个连毛胡子,敢在大庭广众下胆大妄为,当这儿的人是摆设,竟不放在眼睛里,公然欺负起杏花,还摆出这等嚣张气势,他要自觉维护小妹的尊严,不受到别人的侵犯。
疯虎气得鼻子发歪,气不打一处来,“哧乎!”“哧乎!”口中喘着粗气,他便横过身子,猛地,甩出一掌“虎掌击风”,朝连毛胡子脸上拍去。
“咵!”楼上大厅内,一声清脆掌声响起,拍出的掌力扇在连毛胡子左颊上,打得半张脸孔凹将下去。
“嗒!”连毛胡子,一个侧翻滚斗摔在地上,两脚七搓八搓几下,他浑身一阵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邻桌上有个喝酒的家伙一蹦而出,他身材魁梧两手叉着腰,露出一副狰狞面目,狼视着桌上杏花、张英与疯虎、狂虎四人,他直着喉咙嚎吼道:“老杀坯,怎敢在酒家打人?这可闯下灭门大祸啦!是吃了豹心狼子胆不成,你知不知道哇!这被打的人是谁啊?是布政使巴鲁图大人的二公子也!他是个大有来头之人,哼!竟敢毛手毛脚飞出一掌,把人一记他死了,来人,将其抓进布政使衙门去问罪,判个斩立决。”
“郎捕头,一看这人外形,好像是‘恶虎三杀’老大疯虎,昨日,闻听老二病虎,回巡抚衙门禀报道,老大疯虎、老三狂虎,好像在‘宾至如归’客栈失手,自是生死不知呢!咋会与一对男女在一起呢?若是二只恶虎杀坯,咱可得罪不起,还是少惹为妙,否则,将引火烧身,不仅自取其辱,还不定有不测风险呐!”有个叫野鸭子的家伙,依稀模糊的认出了二只恶虎,他大为惊恐道。
“野鸭子,你可看清楚了,出手打人的家伙,咋会是一只恶虎呢?这不会是的吧!巡抚察柯尔搏待‘恶虎三杀’为座上宾,恶虎深居简出行径鬼魅,本捕头与三虎无缘见面,也未甚打过甚么交道。”郎捕头叫作狼毒花,是个毒辣透顶家伙,专杀忠臣良士,他自是不信道。
野鸭子是布政使衙门的联络使,经常去巡抚衙门走动,互通情报少不了他,为此,对三虎的情况比较了解,随依据自己的断道:“小的,去过巡抚衙门有几十回之多,见过‘恶虎三杀’有数十次面,三张老面孔,看得不能再熟啦!映在眼眶里,可以断定打人者无疑是疯虎也!不过,不敢过分肯定眼前那小子,是不是画像上的张英,布政使巴鲁图大人,不是在快捕出门时,一再交代要暗中留意白面书生,唔!此人正是截杀的书呆子,除掉眼前这人,便可建一大奇功,不仅五百两黄金到手,除去了巡抚与布政使的心腹后患,大家有望火线提升,不成能越级擢升连跳几级,亦不是无此可能的事。”
狼毒花亦是个从六品快捕,布政使衙门内供职。
布政使巴鲁图,膝下有个公子哥儿,叫作巴塞郎,人家背后称之为“花霸”。
巴塞郎是个拈花惹草好手,在安徽地面上,他蹬一蹬脚,大地也得抖三抖,一直是霸道横行惯了,无有人敢找惹他。
“恶虎三杀”是智力正常的话,也得让巴塞郎几分,不肯过分得罪之,那会当面发生冲突呢!更不敢当场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