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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滋阴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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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芷涵站在接天阁楼下,怀中捧着两只小巧的雕花玉盒,仰头答道:“我在神选上见过师妹的风采,心中极是仰慕,特来拜会。”

    “嗯,上来。”赤若曦朝里挥了挥手中的盒盖,心说:既然仰慕我的风采,便给你些薄面吧。

    “笃笃笃……”

    “进来吧,尽量快些,我还有事。”

    秦芷涵赶忙进入房间,将玉盒放在桌上,笑道:“师妹……”只说出两个字,立时愣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只穿着亵裤的夏源。

    “喂!你看什么呢?不许看!”赤若曦快步来到榻前,拉起被子为夏源盖上。

    “师妹别误会。”秦芷涵尴尬的笑笑,解释道,“刚才眼睛一花,还以为榻上有人,所以……”

    “你眼睛没花,榻上本来就有人。”赤若曦不悦的道,“对谁都不许说,知道吗?”

    秦芷涵立时点了点头。“若是不方便,我改日再来拜会。”说完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怅然。

    “好吧,确是有些不方便。”赤若曦说完问道:“你带来的什么礼物?药丸吗?”

    “是冰肌丹和养颜丸,对滋养皮肤有莫大的好处。”

    赤若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心说:这两样东西还不错。想着来到桌前,拎起方斩白送来的缎布递给秦芷涵,言道:“这个送给你。”

    秦芷涵被她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暗道:我来讨好你,你却要还礼……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哪天有空找你玩。”赤若曦催促道。

    秦芷涵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缎布,心说:我若不接过来,怕她会想偏,若接了,这趟又白来……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赤若曦蹙眉问道。

    秦芷涵立时反应过来,接过缎布道了声谢,郁郁不乐的走出房间。

    赤若曦倒是不在意她的想法,见她离开,当即拿起桌上的玉盒打开。里面有枚近乎透明的白色药丸,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随即她看到玉盒中的纸签上写道:冰肌丹,秒品,贡献点一万。心想:这药丸价值不菲,她自己又能用到,怎么送给我了?

    受到香气的诱惑,赤若曦张开樱口,将药丸服下。顿时,清凉的感觉从咽喉流入腹中,令她说不出的受用。随即她又打开另一个盒子,见里面有十枚药丸,纸签上写道:养颜丸,妙品,每枚贡献点一千。

    赤若曦拈起一枚投入口中,除了清凉之外,味道还酸酸甜甜的。她想:既然这么好吃,不如都吃了吧。于是又往口中投入一枚。她却不知,这养颜丸乃是滋阴之物,其性绝寒,寻常人服下一枚需半月后药力才能散去。她竟如同吃糖一般,一枚枚投入口中,至第三枚,全身已被寒意浸透。

    看着榻上汗流浃背的夏源,她哆嗦着想:这药丸吃完后好冷,他那么热,不如都给他吃了吧。随即颤抖着来到夏源身侧,将剩下的七枚养颜丸一股脑的喂入夏源口中。

    养颜丸虽然名为养颜,其药理却是改善肌体。七枚药丸进入夏源体内瞬即融入血液,加入原本即已混乱的战团。

    此时赤若曦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剧烈。于是跳上床榻,钻入被窝,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然而,这寒冷由内而外,被子所提供的温暖微乎其微。她想:反正他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就用他的身子取暖吧。想着,即已在被窝中抱紧夏源。

    由于先后服用了四种妙品灵丹,夏源呼出的气息带有一股浓郁的清香。这清香仿似具有穿透性,直透入赤若曦脏腑百骸,令她心如鹿撞,想道:这就是男人味吗?可真好闻……

    这时,窗外又传来叫声:“若曦师妹,在吗?”

    赤若曦仰躺在榻上问道:“是谁?有什么事?”

    “我是商听雨,你还记得吗?”

    赤若曦想了想,心说:这名字倒有些熟。随即问道:“你是明澄堂的?”

    窗外答道:“之前是!现在到了飞烟堂。”

    “我身体不舒服,你上来吧。”赤若曦说道。

    不一会,商听雨捧着一个点心盒进入房间,见到赤若曦在榻上躺着,即笑问道:“师妹,你怎么……”她原本想问你怎么了,却猛然怔愣住,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夏源,心情失落到极点,所问的话也变为:“你怎么和他躺在一起?”

    尽管赤若曦任性妄为,无法无天,却也是小女孩心性,被她一问,当即脸红起来。眼珠转了两转,言道:“嗯……他受了伤,身上很冷,我正在运功为他疗伤。”

    商听雨暗叹口气,心说:这么幼稚的谎话,欺骗孩童还差不多。夏源双眼紧闭,定是听到我来,装成熟睡。如此惺惺作态,何必呢。想着,竟没来由的伤心起来。

    “我记得你了。在明澄堂的时候咱们说过话。”赤若曦说完问道:“你来干什么?”

    商听雨思绪烦乱,将原本想好的说辞抛诸脑后,对着榻上言道:“这两天我时常惦念你,现在看来,倒是多余了。”

    嗯?什么意思?赤若曦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夏源,又将头转向商听雨,问道:“你认识他?”

    商听雨发觉失言,顿时摇了摇头。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赤若曦狐疑道。

    商听雨想了想,竟不知如何作答。

    赤若曦暗哼一声,心想:看你的样子明明就是认识,说不定还喜欢他。想着即已生出脾气,将身子朝夏源怀中一挤,瞧那姿势,竟像是夏源仰面搂着她。

    因为之前的机缘巧合,商听雨已然笃信自己和夏源缘分颇深,此时受到如此刺激,心绪烦乱,眼圈也有些红。将点心盒放在桌上,小声言道:“师妹,你休息吧,我走了。”

    赤若曦冷冷的“嗯”了一声,讪笑的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时寒冷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忍不住牙关乱颤,将身体更加贴紧夏源。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夏源体内的药性减弱了些,痛苦也随之减缓。

    赤若曦的寒冷却越来越甚。她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仍不免浑身剧烈颤抖,随着牙关急剧碰撞发出的声响,她有些害怕,心说:我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她原本就是小女孩心性,想一出是一出,有了如此想法,立时绝望的抽泣起来。

    继而,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被外面干活的弟子听到,赶忙抬头问道:“若曦师妹,是你发出的声音吗?”

    赤若曦用被角擦了擦眼泪,心说:我明明是哭,他问的倒委婉。随即扯开嗓子嚎叫道:“快把赤明找来,我要死了。”

    外面的弟子听她如此说,不敢怠慢,赶忙跑向四位宗神的居所。不久后,四位宗神得了消息,齐齐电射而至,落进接天阁二层的房间。当他们看到赤若曦在被子中紧搂着夏源,四人惊讶的同时长大了嘴,下巴仿似要掉在地上。

    赤若曦看到四人,立时委屈的“哇哇”大哭,抽噎道:“我都要死了,你们怎么才来?”

    火宗神紧张的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怎么……怎么搂着夏源。”

    “我快要死了。”赤若曦呜呜哭道,“身子特别冷,就搂着他。”

    火宗神迅速来到榻前,伸指在她脉门一搭,神色便即缓和下来,松了口气。以手掌按住她丹田,边输送气劲边道:“是服用了极寒的东西。别怕,很快就好。”

    赤若曦感到一股炽烈的气劲进入自己体内,游走全身,寒冷的感觉瞬即消失。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吃了什么?”火宗神说完又瞧了眼夏源,尴尬的问,“还有他,怎么在你榻上,还……还衣衫不整。”

    赤若曦嘟着小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当说到将先天改造丹、澄血丹、拓筋丹一股脑喂给夏源时,四位宗神齐齐面色一变,不约而同的低呼道:“坏了!”而后又听说夏源服用了七枚养颜丸,四位宗神同时愣住,神情古怪至极。

    “怎么了?”赤若曦眼含泪花问道。

    火宗神闭上双眼,深吸口气。良久才睁开眼睛,神情复杂的道:“丫头,你将他害了。”

    “嗯?为什么?”赤若曦不解。“不就是吃了几颗药丸吗?他的体质特异,又不会死。”

    “或许不会死,但是,今后你们要以姐妹相称了。”木宗神悻悻的道。

    “什么?”赤若曦瞪大了眼睛,“以姐妹相称,什么意思?”

    火宗神叹了口气,解释道:“若然只服下前三种丹药,以他血液中强大的生机,未必挺不过去。坏就坏在,你为他服下了滋阴败阳的养颜丸。寻常男子服下一枚,即会减弱男子体征;服下两、三枚,男子体征完全消失;若是服下五枚,即会转化为女子体征。你喂他服下七枚,他……他定然要变成女子了。”

    赤若曦目瞪口呆,双眼直勾勾盯着夏源。四位宗神见她这幅模样,也都默不做声,房中极静。

    半晌后,赤若曦突然问道:“变成女子,还能不能再变回来?”

    火宗神默然的摇了摇头。

    “可是,他这幅长相,变成女子一定很难看。”赤若曦说着,即已呜呜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