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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齐老神色平静，淡然自如，只是黑雾之中的东西却感到心慌了，齐老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我是谁？”齐老细语，还不忘回头看了车凡一眼，“我只是行尸走肉，我的自信，我的灵魂，早已在百年前就不属于我了。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
当记忆流转到百年以前，当黑暗被驱逐干净，当晨曦点亮了天空。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黎明前好似虚无幻境，过往似有似无。
子六无力摊到在地，苦明低声吟诵，子青眼含泪滴。
“啊！”古朴的长剑划出阵阵剑光，山崩地裂，烟尘滚滚。子六嘶吼咆哮着。
“子六，够了！”子青的声音也不再清脆，同样近乎沙哑，“你这么做子仪也回不来了！”
“你别管我！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当初听你的放弃那个上古洞府，如果我能够抗住那最后一击，如果我能够意识到他一开始布下的就是虚空挪移阵，而不是、所谓的奇灵四门阵！如果……过去了就再没有如果！”
“子六你不必自责……进入上古洞府是我等四人共同决定，你只是提议而已。奇灵四门阵和虚空挪移阵同样能够聚集大量的灵气，我等没有发觉也属正常。子仪一开始就布下虚空挪移阵显然是早有预见……那魔物的那一击，若是没有子仪的大阵将其挪移的话，换做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也承受不下来。子仪……他这是舍自身成就我等之道，单凭这一点，子六你就不应该自虐。”
“苦明你又何必劝我。最后你的那几个印，是属于踱世心经吧。子仪他没有那一手，离开的人就是你了吧。”子六癫狂大笑，“反正无论如何你们之中都会有人因我而死！一开始我的自信就是虚妄，原来我是如此的不堪！”
子青自语道：“说不定……子仪能够化险为夷呢？大阵毕竟是他布下的，他肯定有办法！”
“混乱的虚空，风暴的恐怖追平天道极限，即使是苦明的伏魔真身也承受不住一击。子仪修为最低，而且还是和那魔物一同被挪移到虚空。我比你们更希望他无事！”
“子六……”苦明双手合十，“修行之途飘渺未知，我等皆为与天争命之人，却不知何日殒命。能踏过无情境，心中却也做不到不染尘埃。奈何奈何。”
“由他去吧。”子青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奇门鬼才萧子仪生死不知，生死剑齐子六活着生不如死，三子，或许自今日起就再无三子。”
“子青子六何必如此……”苦明接连叹息。
“齐子六号称生死剑，那我呢？我是谁？我手中沾满了杀戮，我能定义别人的生死，而我为何又游离于生死？命，修行修的到底是什么？”
…………
“你问我是谁？！我问自己问了上百年，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早已麻木，我又怎记得我是谁！”
“你来告诉我，我是谁！”
“你们这种阴暗的东西，以恣意操纵他人的意志而妄为，你有凭何问我是何人？你先问你自己是何人！”
齐老好似陷入了癫狂，一贯恬然的齐老第一次在车凡面前露出了歇斯底里的样子。若不是自认对齐老还算有一些了解，车凡真的要认为他本就是疯子。
“少在那里胡言乱语！别以为我是怕你，既然你要做出头鸟那我就第一个解决你！”黑雾之中怒喝道。
“哈哈哈哈，又是一个说要第一个解决我的。你们这样的东西，连套路都如出一辙。你们真的就那么想要杀我？”
黑雾缓缓靠拢，其中走出几具面无表情的修士，只是黑雾之中的东西依旧看不清。
齐老面露讥讽之色，“你可是差多了。修为没那么高，藏头露尾倒是一脉相承。以往的都还敢显露身形，而今的鼠辈却连身形都不敢显露，只知道一味的潜藏于黑暗之中。”
“你算是什么东西！难道我的行迹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等你落到我的手里我看你是不是还这么嘴硬！”黑雾之中传出恼怒之声，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修士几个急速跳动就到了齐老身前十余丈之处。
齐老看似随意的用指尖一划，恐怖的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银色漩涡，几个修士的身体还未触碰到漩涡就诡异的化作了粉尘，几截小虫的的身子还在粉尘上蠕动，不过不久便一动不动了。
“你这种层次的尸虫，来多少我一巴掌都拍死了，要吓唬吓唬其他人或许可以，于我，聊胜于无。”
“不可能！我操纵的都是无相境修士，怎么会！”黑雾之中传出惶恐之声，黑雾化作旋风，眼见不敌，黑雾之中的人已心存退意。
“逃？你逃得了么？”齐老冷笑，抬手又是几道剑气划出。
剑气居然呈现出黑白之色，带着冰冷的死亡之气！
“这是……生死之气，你是生死剑齐子六！”黑雾之中的人再无任何犹豫，裹在黑雾里就要逃遁。
“齐子六？或许吧。”
看似并不磅礴的剑气，顷刻间将黑雾绞灭一空，一阵血雨之后重归宁静。
季家峪的村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连同车凡在内的修士都能够感觉到，黑雾之中的人修为肯定不低，至少是远超无相境。而即使只是之前的那几个麻木的修士也都有着无相境的气息！
就这样在季家峪修士看来足以横扫整个村子的阵容，却在眼前的邋遢老者手下走不过一招。他，到底是什么修为？他，又到底是谁？
季家峪的热闹不断，村民继续畅饮，彻夜狂欢。齐老笑眯眯的一杯接一杯的饮完了村民敬过来的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车凡一只手撑着耷拉的脑袋，静静的看着齐老，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对于齐老的一切，就像是对羊城的那位神秘的老人一样，他不说，车凡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