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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旁边坐着,觉得她的呼吸从刚开开始变得紊乱,也许是刚才气她的时候打乱了她调息吧。
我说:“把手给我。”
“干什么?”
“帮你调息。”
我握住她的小手,一股滑腻落在手心——跟她姐姐的手差别还真大,虽然她也整天打打杀杀,可架不住人家会保养,那话怎么说来着?叫做手如柔荑。嗯,握着很舒服……
我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慢慢将内力灌输进她的体内。过不多时,觉得她的内功已经基本成型,于是对她说:“睡吧,今晚别吃饭了,先饿一晚上。”
红袖闭上眼睛,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睡得很沉。我握着她的手助她修行,丝毫没有吝惜自己的内力,就这一个时辰输送给她的内力,还有上次从剑城出来为给她保命输给她的,够普通人练个十来年了。
我背靠床头坐在床上,渐渐入定。
天色暗了下来,雨停了,我这屋子也愈发阴暗,长时间的内力流矢让我觉得有点冷。
这是我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我睁开眼,寻摸着哭声的来源,发现这哭声正是从红袖身上发出的。借着窗外月光,我看到她脸上满是泪水。她还没醒,应该是梦到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本来是我握着她的手的,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手上的力气加大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
我俯下身,轻轻问:“冤家,冤家。”
她没醒,哭的更厉害了。
我俯下身子没多大功夫,红袖忽然翻了个身抱住了我的胳膊,然后身体蜷缩起来。这下直接把我的手给锁死了,让我不能有大动作,但是我现在正做着一个弯腰的动作。这动作这么一直保持下去太累人。
我的胳膊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胸口那两团……那啥的温度,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我被她这一搂勾得邪火都上来了。
于是我向前坐了一下,没想到小魔头得寸进尺,整个人都缠到我身上来了。长夜漫漫,我不可能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一晚上。我把心一横,干脆把她抱住……大不了等她醒了揍我一顿。
小魔头趴在我的怀里,哭声渐渐变小,兴许是感觉上找到了什么依靠吧。我搂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天灵盖上,嗅着她身上醉人的馨香,渐渐地也睡着了。
软玉温香在怀,由不得人不暗自高兴。虽然这晚的睡觉姿势很难受,但却是我有生以来睡得最香的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确切的说,我是因为脑袋磕在地上才醒来的。
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我的第一反应是:我被人偷袭了。
等我回过神儿来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红袖坐在床上,身上紧紧地裹着被子,脸蛋通红,眼神中满是怒火。我肯定是被她踹下床的。
我揉着后脑勺说:“你干嘛?!很疼的!”不管对错,我先把理占上再说。
“你昨晚……”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饱含杀气。
“昨晚、昨晚是你自己搂过来的好不好?,”我委屈地说,“你昨晚睡着睡着就哭了,我又喊不醒你,我刚弯下腰你就楼上来了,推都推不开。我这好心好意的给你疗伤,又教你云间决,醒了你还踹我一脚。”
她也很纳闷昨晚为什么哭,问我:“我为什么哭?”
“我哪知道?”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胸闷么?”
“不了。”
“那就好……我去打点水,你先洗漱一下,等会儿咱们去吃饭,饿死我了。”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那眼神有三分羞涩七分愤怒,再加上她那张迷死人的小脸蛋儿,我真想上去亲她一口。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有点可惜,昨晚怎么不趁机亲她一下呢?
我从房间角落里找到木桶来到屋外的水井边,不知为何,出了屋子之后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张屠夫家里又杀猪了?不对啊,大早上起来的杀什么猪啊。
我放下水桶,推开院门走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等我到了街上,我看到让我终生难忘的景象。
街道上到处都是血,这些血从各家各户的门缝下流出来,慢慢地汇聚在一起,曲折蜿蜒地顺着街道的低洼处流淌……
我不敢想象那些屋子里的人都怎么样了,到底有多少人的血汇集起来才能达到这种程度?整个街道都被鲜血染红了。
“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啊……”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我的大脑还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在这里住了四年,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有感情。热情好客的刘二哥,和蔼可亲的张大娘,还有经常坐在家门口拉家常的赵婶李婶她们,他们会死吗?
我不知道,我开始发了疯的挨家挨户找寻活人。
打开一家门,没有活人;又打开一家,还是没有。不管男女老幼,每个人都倒在血泊中,他们的尸体早已僵硬。
是谁?是谁一晚上杀了整个青垂镇的人?谁这么残忍?残忍到连刚满月的孩子都杀!
“是谁……是谁?是谁?!!”
我歇斯底里的喊出一声,空旷而安静的街道没有给我回应,我知道青垂镇已经变成一座死镇了。
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猛地一回头——是红袖。
“冤家,冤家,”我发现我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帮我,快帮我找找,看有没有活着的人,快。”
“没有活人,我们已经找了一早上了。”
一早上?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果然已经午时了,我们找了一早上……青垂镇一个活人也没有!
我渐渐冷静下来,我在想是谁屠了青垂镇。而安静下来的带价是我的脑袋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这是我在天阙留下的病根儿。我捂着仿佛快要爆炸的脑袋,苦苦思索可能做到这些的人。
头痛欲裂,让我几乎没有站立的力气,红袖在一旁扶住了我。
她说:“每个尸体上都只有一个伤口,从左肩斜着划到右边最下面一根肋骨,刀痕所过之处,肋骨和肺全部被割裂……应该是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