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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如愿以偿，一点儿也不觉得毓成给她绑的发辫丑了，小手捧着红嫩嫩的脸越说越开心：“今日大典上我瞧见暗月谷主啦！真好看！”
毓成这辈子最听不得别人夸谌墨了，先不说他这辈子头回送嫁就被谌墨在半路抢去了新娘子，单是崇宁养胎时对自己凶巴巴可对谌墨却堪比春风就能让他给记一辈子！于是颤着手指对着小姑娘气都要不顺了：“你你你！”
小姑娘不明所以，还傻傻地反问：“你怎么了？”
毓成憋着一口气对小姑娘道：“以后不许提谌墨！”
云裳虽然涉世不深可说起来也算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于是自个儿揣摩了一会儿，惊呼一声然后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指着毓成，满目都是不可置信：“唔唔唔唔！”
毓成有些不耐地把小姑娘的手拽下来，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好好说话！”
云裳目光飘啊飘地不敢看他，声音小小的不敢说清楚：“你你你是不是爱而不得然后就因爱生恨啊？”越想越觉得是，要不然以暗月谷主的姿容气度，有什么不许人提的？
毓成被小姑娘笃定的眸光望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胸口剧烈起伏，一把圈住小姑娘大步往榻上去，坐下来就把人压在膝头，然后举着手啪的一声打在她肉肉的小屁股上：“再胡说八道一遍？”
云裳是个极识时务的小少女，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压根儿挣不开毓成的手，于是立马就点头如捣蒜：“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你快放我下来！”
毓成才不肯放，这模样光景像极了他小时候欺负伴读，一定要将人欺负得哭了才作罢，这会儿孩子气上来，手上按着不停挣扎的小少女，坏心眼地在她腰间软肉上掐了一下，又痒又疼的小少女不停地踢蹬着小细腿儿：“秦毓成！你这个混蛋！”
啧，真是个倔脾气的小姑娘。微微皱着眉笑得颇愉悦的毓亲王闻言更来劲了：“再说一遍？”一边扬起手作势要揍她的小屁股，自从认识这蠢丫头以来他就一直想做这事儿了。
云裳梗着脖子，声音清脆又倔强：“秦、毓、成！你、这、个、混、蛋！”
话音刚落便又是“啪——”的一声响，小少女忍不住扬起了声音：“你你你！不是你让我再说一遍的么！”伏在毓成膝头使劲扭头往回看，她那满殿摇曳灯火辉映下俊美得不似人间儿郎的夫君正笑得舒心又愉悦：“对啊，那又如何？”
正要与他理论的小少女愣住了，是哦，那又如何？磨着一口小白牙恨不得咬死他，可人还被他按着呢，云裳闭着眼睛大声喊：“你快放开我！”
毓成惯来是个促狭性子：“我偏不放，你能如何？”
小少女长长的眼睫轻颤着：“你再不放…我我我就要哭了！”说罢真的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睁开眼睛眼圈红红的扭头望着毓成。
毓成一看，还真要哭了呀，小姑娘可真是经不起逗。连忙就松手放开了她，有些别扭道：“别哭别哭，多大的人了。”
云裳有些怨念地瞪着他，吸吸鼻子，声音软软地反驳：“你这个登徒子！无耻！”
毓成觉得自个儿被冤枉了，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驳道：“我只不过是与你闹着玩儿，唔，想来你是没有见过真正的登徒子。要不我告诉你什么才是无耻吧？”
闻言小脸涨红的小少女肥着胆子气鼓鼓地踹了耍贱的毓亲王一脚，转身就要蹬蹬蹬地跑开，却被毓成伸手捉住了领子拎回来：“胆子不小了啊，嗯？”
每回毓成这么轻轻地“嗯？”一声，云裳就总觉得他应当生作女子才是，这模样气息不知能迷倒多少男子呢。靠得极近，他身上浅淡的酒气混着杜衡香让小少女有些不自在地扭开脸，闭着眼睛喊：“你你你放开，我要去沐浴！”
毓成这回倒是没有为难她，听她说要去沐浴便很爽快地松开了手，却是护到了自个儿胸口，神色严肃道：“蠢丫头，本王告诉你，你别觊觎本王的美貌！别想对本王这样那样！”
小少女惊愕地望着他，半晌才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开口：“秦毓成，你…你其实是失心疯吧？”
毓成闻言又要沉下脸，小少女连忙三两步跑开往屏风后边儿的浴池去，生怕又被捉回去打屁股。毓成望着小少女跟逃命似的背影，恨恨地咬咬牙，扬声唤了宫婢进来伺候。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蠢丫头好好收拾一顿！
雾气氤氲里的池水微微泛着乳白色，小少女白皙嫩滑的身子泡在里头，衬着娇艳的花瓣，更显得娇柔…且美味。
宫婢服侍着云裳出浴，小少女粉嫩嫩的肤色，带着红晕的脸颊衬着浅色的亵衣，更显娇柔，看上去就像一道极可口的点心。乌亮如墨的长发拿了帕子轻轻绞干，松松地挽在身后，披上了绯色的外袍，更显慵懒娇美。
毓成正闲闲斜靠在锦榻上，内侍奉上热烫的香茗，浅啜了一口抬眼却见云裳绕过了屏风出来，后边儿跟着一堆宫婢，于是起身眉目柔和地冲着可口的小少女招手：“过来。”
云裳乖乖地过去，刚沐浴过小姑娘眉目之间都似蕴着淡淡水气一般的柔和乖顺，微微仰着脑袋望着他：“做什么呀？”
毓成眸光扫过周围的内侍宫女，宫里当差的哪有不会看人眼色的呢，都机灵地退了下去，不敢扰了王爷的千金时刻。
待到满殿人都出了去，毓成才答了她的话：“没什么，就是看你…有些蠢。”言罢自顾自去沐浴，徒留气鼓鼓的小少女在原地跳脚。
显庆殿原就是还未封地就国时的毓亲王的寝殿，太后膝下嫡子只得了太子与毓亲王，先皇待太子严苛，待不必继承大统的幼子却要和善许多，毓亲王是生来承欢太后膝下的娇儿，是以自小受尽宠爱，连寝殿也是极尽奢豪，浴池水都是引了外边儿温泉水来的。
云裳趴在云锦织就的龙凤被上，纤细葱白的手指缠着仍有些潮湿的发尾玩儿，白嫩嫩小腿一晃一晃的，一副不识愁滋味的惬意模样。
就连毓成回来了床边也仍是自顾自晃着小白腿儿，不清不楚低低地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民调儿，半点都不设防地就被毓亲王推了一把咕噜咕噜滚到了里边儿去。咕噜咕噜滚完了的小少女不高兴地坐起身子看着推她的人，刚要开口埋怨却见她家夫君坐在床头，里边儿那件绛紫色的冰绸中衣有些松垮，敞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肩头随意披了一件朱色外袍，湿漉漉的长发上还有水顺着发梢滴下来，一双凤眸带着戏谑嘲讽笑意望着她，声音清越好听：“蠢货。”
他这样简直…像是幼时师兄吓唬她时编出来的那种水里冒出来的吃人的妖怪！可是这个妖怪比她那妖孽俊美的六哥还要好看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