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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之上,箭矢如同下雨一般的向着海面之上倾泻,刺耳的破空声与床弩射出的箭矢的沉闷呼啸之声交相而作。www.pinwenba.com品★文★吧
海面上,仅仅箭矢能射到的射程之中,至少都有上百艘火罗国北海舰队的登陆小舟在飞速的靠近。
对方玉粹炮发射的频率虽然见小了很多,可是却还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甚至有时候都冒着轰到自己人的风险,向着码头上的床弩发射玉粹炮。
轰!
一个光球在码头的边缘炸开,两个士兵被直接炸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破碎的碎石块也如同无数细小的箭矢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霎那间,方圆十丈范围,便有十几个士兵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吕强站在城墙的上面,嘶声力竭地暴喝。
“第三小队床弩手!还没有装好么?射那三艘最前面的小舟!”
“弓弩手,调高你们的弓箭,无差别的射击!阻断对方后续的补充力量!”
轰!
在最前面开路的三艘小舟顿时被装载了天火雷丹的床弩给射中,连同小舟之上的一小队士兵和小舟,同时化为一团火光炸开,无数的断肢飞起,还有数个浑身被点燃的士兵惨叫着跳到大海之中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海面之上,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海风吹来,海面都被染成了红色,可是海面之下,却没有一只鲨鱼和海兽敢于靠近这里的,这里透着浓重的危险气息,哪怕是海面之下那些普通的游鱼,都能感受到这种危险的气息,早早的就离开了港口附近。
三艘小舟被炸成粉碎,可是紧随其后的数艘小舟却还在急速的靠近,小舟之上的士兵虽然有些紧张,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执着和狂热,哪怕是前面的人都死光了,他们也要登上码头。
第一个登上码头的普通士兵,会得到好的功法传承,好的丹药,甚至是北海舰队之中的武将亲自指点,到时候便是鱼跃龙门之时。
火罗国,普通士兵和武将之间的差距,完全不是大商皇朝的士兵能想象的。
普通士兵,人数众多,基本没有可能得到什么好一点的功法,就算是有稍微不错的功法,可是却也没有足够的资源给他们修炼,哪怕是天才,修炼的最垃圾的功法,没有一颗丹药辅助修炼,受伤了没有一颗丹药帮助疗伤。
再天才的妖孽,也要成废柴了。
吕强面色凝重,可是他却不能出去,他现在是这里的指挥者,若是他出手的话,对方必然会派出同样级别的高手出战,到时候死伤必然更加惨重,甚至会一败涂地。
“弓弩手,全力射击!阻断他们后面的补给!”
吕强再次暴喝。
此刻,吕强才发现火罗国这些战斗力普遍连黑蛟军的新兵都不如的士兵的可怕之处。
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普通士兵的数量最少都是这里的四五倍之多!
人海战术!
无论是北海舰队的指挥者,还是这些普通士兵本身,对于战场之上的死伤似乎都没有多大的感觉,哪怕此刻码头上黑蛟军这边的杂牌军才死了七八个,受伤了二十多个,对方的普通士兵已经死了将近二百个了!
对方的士气却还是没有丝毫降低,海面之上,密密麻麻的小舟,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
装备了天火雷丹的床弩虽然厉害,这种距离之下,命中率也非常的高,只要一箭就能将一艘小舟,连同上面的普通士兵统统给炸死了。
可是你炸掉了一艘小舟,后面的小舟却紧随其后的填补了上来这个位置,而吕强这边,床弩装载的速度却是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了。
装载一根加了天火雷丹的床弩弩箭,最快最快也需要五个呼吸的时间,若是再快的话,床弩本身的绞盘都会承受不住那种力量而破碎掉。
五个呼吸才能射出一根床弩,虽然现在还有九十多架床弩,可是却依然是活力不足。
不断的炸掉对方的小舟,而对方的整体阵势,却还是在不断的向着码头压了过来。
吕强暗暗焦急,最前方的小舟已经抵达码头前五十多丈的地方了。
这些普通士兵的战斗力虽然不堪一击,可是只要对方靠着这人数的优势登陆,码头上这一千来号杂牌军,必定会阵营大乱!
吕强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些杂牌军阵势大乱之后,对那些武将威胁最大的天火雷丹,便会直接降低一大半的攻势,到时候对方的高手压阵,大势便会一蹶不起。
轻轻吸了一口气,吕强无奈,只能做出一个决定。
“所有床弩手,全力攻击!”
这个命令一发出去,顿时,有十几艘小舟几乎在同时炸开化为一团团火光破碎掉。
一霎那就将对方的小舟阵势,整体向后压制了十数丈的距离。
可是代价却是天火雷丹和床弩箭的急剧消耗。
从一开始,吕强就没有靠着这些杂牌军打败对方的打算,能撑得住,拖延时间,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只要能拖延到援军大规模到来就够了!
所以,这里最强大的武器,床弩和天火雷丹的消耗,就要尽可能的减少!
可是现在,看到这情况,吕强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只能全力输出火力了。
之前,都是分为十个小队,每一个小队轮流打击,这样即增加了没一个小队瞄准的时间增加命中率,也能保持一个稳定输出的节奏,更是能减少消耗。
现在,全力输出,消耗大增不说,对与床弩和床弩手的压力也会大大增加,吕强估摸了一下,顶多一个时辰的时间,便会有床弩顶不住这种高频率的射击而损坏掉。
日头不断的移动着,到了太阳落到山下之后,对方登陆的小舟根本不用对方的主帅发布命令,几乎同一时间,便开始撤退。
对方的战舰也开始起锚撤退。
码头之上,吕强如同一杆标枪一般的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对方的战舰离开,表情如同山岳一般岿然不动,可是后背衣衫却早已经湿透了。
而码头上,那些普通士兵,看到对方的战舰撤退之后,甚至不等吕强发布命令,一个个就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一个个瘫软了下来,特别是那些床弩手,一整天不断的操控床弩的绞盘,有不少床弩手的双臂都好似软面条一般的耷拉了下来,连抬一下手臂都无法做到了。
吕强没有理会这些家伙,而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对方的战舰缓缓的化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海面上,才缓缓开口:“传令,所有人原地休整。”
一声令下,所有的人才仿佛卸掉了最后一点力气一般,扑通扑通声不断响起,一个个士兵都不管不顾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而那些床弩手,也是耷拉着两条跟软面条一般的手臂躺在地上挺尸。
而吕强,也是感觉微微松了一口气,今天一番苦战,最危险的时候,对方最前方的小舟都已经抵达了港口三十多丈外的地方了!
若非吕强亲自出手射了几箭,吕强估计对方的武将可能都要出手了。
战斗结束,火罗国的军队如同以往一般,在太阳浮出海面的时候乘坐者晨曦的光辉而来,在太阳下山之后,便立刻撤退回航,哪怕吕强清楚的知道,若是对方继续攻打个一夜的时间,这一千多杂牌军绝对是扛不住。
不过,能继续拖延一点时间,吕强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所有的人都退下去吃东西休息,而吕强却还是在城墙上没有下来,看着下面狼藉的码头,海面上浮着的一层木舟碎片和残肢,眉头紧锁,没有一点舒展开的迹象。
不多时,罗克敌便一身臭汗的走了上来,见到吕强之后也没有废话,直接道:“头,盘点清楚了,床弩的弩箭只剩下四百多只了,这还是将库存都全部翻出来的,而头炼制的天火雷丹,也仅仅只剩下五十多颗了。”
罗克敌说着,就忍不住露出一丝担忧。
吕强的心也是猛然一个咯噔,他站在这里一直没有走,一是他身为主将,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影响这原本就不是很高的士气,第二个,就是等着罗克敌在战斗结束之后盘点消耗。
心里就算有准备消耗甚大,可是吕强也没有想到消耗竟然会大到这种地步!
当初炼制天火雷丹到时候,吕强可是不眠不休的连续炼制了好几天的时间,到了材料都用完了之后才恍如未醒一般的停手。
现在,消耗的竟然只剩下五十多颗了,五十多颗,就算床弩的命中率到最高,也最多轰掉对方四十多艘小舟,但是面对对方那潮水一般的攻势,完全不影响大局了!
吕强沉默了片刻,才道:“之前战舰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还剩下几门玉粹炮可以使用的?”
罗克敌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应该还有几门,那几艘战舰基本上还保持这完好,能逃过追兵回到港口,至少都要有六门玉粹炮是完好的。”
吕强点了点头,道:“召集点人,去将剩下的玉粹炮运送到港口上。”
罗克敌领命就准备下去,吕强却又补充道:“将剩下没有受伤的人全部带上吧,对方应该不会在夜晚的时候进攻的,这剩下的玉粹炮就是我们能不能守住的关键了,绝对不允许有失!”
玉粹炮运送困难,甚至是移动一下都非常困难,体积大不说了,而且构架也十分的复杂,稍微磕磕盼盼一下,碰坏了某一个部件都有可能导致整个玉粹炮都无法使用了。
为了保险,吕强还是让所有能动的人都去参与搬运。
一百个人运送一门玉粹炮从战舰之上下来,算上控制吊架的,战舰上的,战舰下面接应的,应该可以万无一失保证玉粹炮的安全了。
安排了几个可靠的人在瞭望塔上警戒,吕强便下去吃东西休息去了,一天的指挥,体内的先天真气虽然没有消耗什么,可是心力却是消耗极大。
而且明天如何布防,如何安排,吕强也还要好好思考一下,甚至还要抽空再炼制一点天火雷丹,虽然数量估计也是杯水车薪,但是也聊胜于无吧。
吕强的几个手下开始安排人去运送玉粹炮到港口的城墙上,过程也十分的麻烦。
原本玉粹炮的运送,都是要将玉粹炮能拆卸的部分拆卸下来方便运送,可是拆卸和安装,之后的调试,都十分的浪费时间,现在只能将整个玉粹炮,连同基座、炮身,所有的部分整体运下来。
战舰之上,有数十个人帮着搬运,数千斤甚至上万斤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移动的。
战舰之上,安装吊架,先是实验了两三次,保证万无一失之后,才将玉粹炮整体绑结实了,通过吊架从战舰之上送下来。
下面更是垫上了一张多厚的沙袋作为缓冲。
第一架玉粹炮被安全的运送了下来,放到了预备好的铁架上之后,便有数十个士兵一起,将其抬起,往港口的位置运送。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人数多,才能保证不出现意外,吕强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如同其中一门玉粹炮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出现问题,差点摔下来,却被三十多个士兵给硬扛住了。
吕强坐镇港口不敢离开,这里的一切都是在罗克敌在负责,毕竟吕强这些手下里面,都是一些兵痞子,真的能管事的人没几个,也就罗克敌曾经当过百户,比较沉稳一点。
这一艘战舰之上有三门完好的玉粹炮,有点出乎大家的预料,将这三门玉粹炮运走之后,等到运送第一门玉粹炮的士兵回来之后,才开始装卸第二艘战舰之上的玉粹炮。
将近一千人在干活,大部分都是疲惫不堪,可是却都是在咬牙坚持。
可是却还是有人受不了了。
就在人群开始向着第二艘战舰移动过去,准备开始装卸这艘战舰之上残存的玉粹炮的时候,其中两个身着怒狮营军服的士兵悄声嘀咕了起来。
“累死了都快,在怒狮营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干这种脏活累活了。”
另外一个士兵也跟着捶着发酸的手臂抱怨道:“可不是,白天战斗了一天的时间,我的手臂这会还肿着呢,拉弓崩出来的血口子到现在还在渗血。”
旁边几个怒狮营的士兵看向最开始发话的那个士兵,这士兵一咬牙,落到人群后方,路过一出堆满高大箱子的地方的时候,便直接向着那过道里面一钻,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箱子就坐了下来,看着其他人,道:“我累得不行了,你们要去你们去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他们黑蛟军的人,现在一个黑蛟军的小年轻就想指挥我们,我们本来就是帮他们黑蛟军的,能来就是道义,现在我累得不行了,我不去了,你们想去,你们自己去吧。”
有人带头,其他士兵互视了一眼,也都跟着走到这一群箱子堆的过道里,两两相坐的坐了下来。
“我也不去了,我累得不行了,我手臂现在还是酸的。”
“要是再去帮着抗那玉粹炮,恐怕我的肩膀就要废掉了,明天恐怕也没有办法参战了。”
“那么多人,不差我们几个。”
几个怒狮营的士兵三言两语的便都放下了心,毕竟这里有七八个人,法不责众,再说,他们也不是黑蛟军的人,黑蛟军的人管不了他们,现在临时被编制在一起,也仅仅如此而已了。
特别是几个士兵,看向最开始坐下的那个士兵,便都放下了心。
“李大哥,您可是咱们少帅的小舅子,若是出问题了,您可不能不管我们这几个出生入死的哥们。”
“切,你怕什么,咱们李大哥可是少帅的亲卫,更是少帅跟前的红人,能有什么事情,除了少帅,就算是咱们怒狮营的几个将军也没有谁敢责骂咱们李大哥。”
最开始坐下的那个士兵被捧的满面红光,咧着嘴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你们可别乱说,什么小舅子不小舅子的,我妹妹能被少帅看上,那就是她的福气,咱可不敢奢求少帅能给她什么名分,能看上她就是我们祖坟上冒青烟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其他几个士兵却还都是一脸羡慕,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这姓李的亲卫,他的妹妹是乔松立的情人,说白了,就是连小妾或者侍寝丫鬟的名义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可是不是有句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情人,才是最得宠的。
要不然,这姓李的本事平平,怎么可能能当上乔松立的亲卫。
几人在这里偷懒休息,其他士兵也是因为姓李的壮了胆,马屁不要钱的送出去,李姓的亲卫也是被捧的有点飘了,大包大揽,其实心里也是一点都不在乎偷懒这点小事。
几人正在偷懒,却是愈发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们休息的地方本来路过的人是看不到的,可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正好,却让心急火燎的安排运送玉粹炮的罗克敌给听到了。
罗克敌刚在那边安排好人,将运送回来的士兵从前一艘战舰的地方带过来。
可是刚路过这里,就听到那些箱子里传出一阵哈哈大小的声音。
罗克敌面色一黑,眉宇之间瞬间就浮现出一丝怒色。
整个风暴港到黑岩城,现在只要还有战斗力的人,都在忙着帮忙搬运玉粹炮,港口上,连普通的水手都被安排了下去,不让靠近港口了。
谁在这里笑?
那还用说么?肯定就是偷懒的士兵了!
罗克敌黑着脸,刚才专门过去带人,就是为了预防有人偷懒,没想到顾此失彼,这边竟然有人偷懒了。
罗克敌黑着脸走到那一堆箱子的后面,就看到七八个怒狮营军装的士兵席地而坐,没有丝毫形象的瘫软在地上,还不知道说这什么,高兴的不得了。
“大家都在忙,你们却在这偷懒!若是此刻战斗来临,你们就是将自己的袍泽往火坑里推!”
罗克敌看到不是黑蛟军的人,就强忍着怒气,握着拳头,张口怒骂。
“还不起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们么!”
那乔松立的亲卫被大家捧的满面红光,骤然被忽然出现的罗克敌骂了一顿,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站起身,冷眼望着罗克敌,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利来命令我们?”
“就是,你算什么,你是主将么?”
“我们就算是在这休息怎么了?你有权利说我们么?”
罗克敌暴怒,响起这几天的坚持,白天的奋战,再想起这一次战败,怒狮营的责任到底有多大,心头就有一股子无名火腾腾腾的往上涨。
怒狮营的少帅嚣张跋扈,刚愎自用,下面的士兵,也都有些染上这臭毛病了。
罗克敌周身开始浮现出暴躁的真气波动,一步一步的跨来,双目冒火的看着这几个怒狮营的士兵,嘶吼道:“一群蠢货!败类!我受总指挥吕强吕大人之命,前来监管运送玉粹炮的事情,所有不听指挥调遣者,一律按照军法处置!按罪,你们当每人受军帐三十!”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看谁敢动我,你们黑蛟军,有谁有权利动我?”
乔松立的亲卫昂着头怒吼,而后直接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我就是偷懒了,你敢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我是我们少帅的亲卫,就算是怒狮营之中,也只有我们少帅有权利责罚我,你算什么东西……”
乔松立的亲卫话还没说完,罗克敌就已经忍不住了,脚下一踏,身形便骤然靠近,一脚就踹了出去,那亲卫面色大变,实在没有料到罗克敌竟然敢出手!双臂挡在胸前,罗克敌却已经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出去,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将其揣的将其身后的木箱子撞成一对碎片。落地之后,更是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挡在胸前的手臂都在无意识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