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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李子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教训朕的毛病啊!”因为大笑的原因老皇上说着又咳嗽了几声,“咳咳……是啊,儿孙自由儿孙福,想当年太上皇一心想将皇位传给长宁王,谁知,朕却做了这个皇帝。以后的事,谁也料不到啊……唉,倦了,扶朕去休息吧……把折子都给老二拿去,叫他多操些心在老四身上,那狼犊子,虽没什么城府,但是发起狠来,却是猎人都拼不赢的啊……唉……”
“是……皇上。”
招手命人将漆金龙案上的折子按照老规矩连夜送到煜王府去,李公公弓着背从龙椅上扶起老皇上,转驾后宫就寝。
抬步软辇上,老皇帝的背影在黑夜中慢慢远去消失不见。
那至尊无上的宽大龙椅背后,却有一人缓缓将身子移了出来。
瑞王府中。
夜,黑的格外的彻底,暗空里最后一丝星光也被厚重的沉云遮住。
隔着两条灯火通明的长街,瑞王与墨韵站在自己府邸最高的建筑上远远的观望那隔着两条街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煜王府。
“父皇又将折子送到二哥府里了。墨韵,要是宁醉容不死,四哥是不是更有可能得到皇位?”年轻的瑞王说话的时候,脸上有隐忍的惭愧。
“懿瑞,答应我。不要搀和到这皇位之争中,好不好?”墨韵没有回答他的话,清冷的脸望着不同的方向,泽王府。
无论是到哪一个地方,都是不远不近两条街道的距离。
良久,夏夜的风忽然变大,两人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发丝随着风的轨迹游走在半空里,似一道道乌黑而又诡异的丝线。
煜王府书房的灯,亮着。泽王府书房的灯,也亮着。
“好,我答应你。”瑞王闭上了双眼。
太子死了,宁醉容死了,二哥与四哥正式拉开了皇位的争夺之战。
王皇后救过他的命,他也杀过宁醉容,不管是在凌阳的夜袭还是在二哥的地府里,不管宁醉容是死在二哥的手上还是父皇的手上。
他的恩,已经报完了。
太尉府。
前几天,三司处派人到太尉府宣读了醉香楼张二世祖坠楼真相。
“年月日,张太尉二公子于醉香楼酒后失足,扰乱煜王葬队伍,王不咎,命张府上三司领尸。葬”
翻译过来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张家二世祖不知道为什么到醉香楼去喝酒,谁知道喝多了,不小心从人家酒楼二楼掉下来了,摔死了。不仅仅是摔死了,还摔破了人家煜王爱妃的棺材板儿。还好煜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你家二世祖砸了自己爱妾的棺材板儿,放过你了。好了,明儿上我们三司处把尸体领回来吧,挺臭的。
张家接了三司处的宣纸,又派人将张二公子的尸首取了回来,草草葬了。
挡了王爷亲自扶棺的葬队,还砸破了人家的棺材板儿,丢人现眼外加死也有罪在身,是人家王爷不计较。应该裹了草席直接扔出去才不丢张府的人!
“父亲!”张莹莹双目含泪,一声父亲像是碎了心肝一样,她跪在厅堂,一动也不动。
“莹儿啊,你现在是王妃娘娘,哪能这样跪着呢,快点起来快点起来。老爷,您也不要生气了,耀儿福薄,早早的就……就……去了。你要是还责怪……莹儿……是不是……是不是……要妾身也一并陪着……耀儿去了……才……不生气了?”张夫人想起死去的儿子,心里就是一阵酸楚,扶起跪在下面的女儿,老泪纵横。
“住口!”张太尉一声怒喝。
张夫人伸出去的手碰到了女儿的肩旁,被她闪躲开。
“砰!”手里的茶盏摔向跪在堂下的张莹莹,溅得她一身的茶水
“好一个泽王妃娘娘!你嫁给泽王你以为你就真是泽王妃娘娘了!?我当初让你嫁给煜王你不肯!非要求着皇后娘娘嫁给泽王!皇上用泽王在收回外臣手里的权利你不知道吗?为父没有给你说过吗?!我让你杀了那小贱人你不肯!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前朝长宁王的女儿!是前朝的长公主!太子死了,我张家一日一日被煜王架空,你在做什么?你揣了匕首前去煜王府行刺!你是要为你夫君报仇是不是!如今皇上喜欢的是煜王殿下,就算泽王再怎样得民心,也抵不过皇上的一道圣旨!你是一步一步将我张家逼入死地啊!你真是我养的好女儿啊!”张太尉因为儿子的死,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此时又对张莹莹加以高声责骂,一口气喘不过来,险些昏倒在太师椅上。
张莹莹冷静的跪下堂下,脸上泪水已经干了,她面无表情狠辣地看着怒意冲冲的张太尉说,淡定的说“我改了圣旨。泽王为皇,我为皇后。”
张太尉刚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闭了过去,一张老脸绿着直接昏在了太师椅上。
煜王府,地牢。
“我没让你杀太尉之子啊……四爷……我的眼神是说,您随便挑个人丢下去,只要砸烂了那棺材,叫瑞王和在场的人看清楚那里面是假的我就好……您倒好,直接把自己的小舅子给杀了。”宁醉容无奈的靠在地牢的木栏上翻了个白眼,她已经习惯这样隔着木栏与他说话。
“张兆耀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多日了,该死。”他靠着她,用心感受她肩上传来的温度。
“呼……”她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可是他好歹也是你正妃的亲弟弟,你就这样把人杀了,怎么跟人交待。”
“没有人看见是我推的。三司处说,他喝醉了,自己掉下去的。”他不想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他只想跟她静静的呆在一起。
自从第一天在地牢里面与她静静地说了那么多之后,他便越来越怀念她的味道。
越来越想……
开门,进去,扑倒,压上去。
“树了张太尉这个敌人,总是不好的……”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张莹莹那一日有一些不正常,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正常,有的地方,怪怪的。
“醉容,我腹部好疼。”他一张脸扭的跟麻花一样。精致的下巴无力地顶在她的肩上。
宁醉容无奈的撇着嘴角笑,说,“别装了。”
被识穿之后他泄气的将身子软下来不说话,全身力气用下巴支着靠在她肩膀,顶的她微微有些痛。
“你顶痛我了。”她蹙眉。
“啊?”她是在委婉的邀请自己吗?某泽两眼放光,口水直流,狼爪磨得噌亮。
“我是说,你下巴顶痛我的肩膀了!”没好气的撇撇他。不明白这个冷面王爷最近怎么总是喜欢装胃痛腹痛肚子痛,借机让自己给他揉揉。不然就是装傻装无辜将任何话题都可以引到那邪恶的一面去。
她改天真的要好好考虑,复仇,这小子真的靠的住吗?
“哦。”失望的收回下巴,泽王心里莫名的感到失落。
这女人,越来越狡猾,越来越精明,自己以后能压得住吗?唉……要不要干脆冲进去将她就地正法,然后搞个小东西在她肚子里面,让她再也跑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