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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砸棺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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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猥琐念头刚一闪,就见某女杀气腾腾的目光扫来。他赶紧把刚才的念头吓回去了,要是硬来的话,她说不定又来一个我杀了你儿子,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

    唉……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前任王妃,现在却吃不到口呢……

    心焦啊,他虽然不如二哥那样风流,可是,禁欲半年也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等哪天她心情好,要好好商量商量这个问题,嗯,必须要拿到政治层面来说……

    “小姐,您这个时候怎么回凌阳来了?按照计划,您现在不是应该入宫静候时机,杀了那皇帝老贼吗?”张府的管事站在府门口望向那逶迤而来的女子,苍老的双手巍巍伸出去迎接那个淡笑的女子。

    李昭蕊笑的别有意味,接过那一双曾经抱过自己小小身子的枯手,淡淡地说,“李伯,从今日起,就是那杀我全族仇人万劫不复的时刻。”

    “可是先前咱么商议好的不是说……”李伯将她拉到暗角处隐了身子,又担心的看了看四周,见此处没有人经过,方才小心的说,“咱们不是商议好了么,等到皇帝病危的时候,泽王殿下与众多皇子在荆都牵制的时候,咱们方才起兵,如今皇帝才病没多久,头脑也清醒,各位皇子也都在宫中,现在起兵,岂不是……”

    李昭蕊摇摇头,秋水一样的眸子里面是深若渊一样的寒光闪烁,“皇帝没有病,他装病将八个儿子全部召回荆都就是疑心我没有死,我已经嘱咐泽王,在宫里千万不要露出任何让人猜忌的事宜。我现在也不起兵造反。爹娘的仇恨也不急在这一月两月来报,我忍了二十年,如今这几个月,我又怎么不能忍呢。”

    李昭蕊笑了笑,“李伯,你从那些旧部下里寻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我要学武。”

    李伯诧异的看着她,明明先前都已经商议好了的,小姐如今似乎是要全盘推覆,从头再来,谈何容易!

    “小姐……”他佝偻的身子在原地颤了颤,声音有些发抖。

    “李伯,”她水汽蒙蒙的眼里是誓死一样的坚定,“如今,我要做的,不是复仇,是复国。”转瞬她便移开了双眸,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李伯,麻烦您了,一定要为我找一个绝世高手!”

    李伯目送那一抹窈窕的倩影进入张府,心里蓦然闪过一道明光,他喃喃自语:“老奴知道了……知道了……”

    李昭蕊在背对着李伯的那一个瞬间,深如幽井的眼眶滑出一行清泪,那泪滴滚落在衣裳之上,被衣角凌乱割碎,在细碎的金色阳光中扑溅在尘土之上。

    从今日起,从昨日梦后,她谁都不再是,她是前朝公主李昭蕊。

    昨日在煜王牢狱之中的那一场梦,像熊熊烈火煎熬着她。

    梦中,她按照之前与泽王商议好的计划,潜入宫中,伺候在皇帝身边。可是待她入了宫才发现老皇帝并没有生病,他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与儿子们谈诗论政。他对自己装病一事引以为傲。

    他说,此番引了她入宫,一定要亲手处死这前朝余孽。

    她自绣金屏风后伫足偷偷张望,希望看到泽王一脸惊慌,希望看到煜王凝眉困惑,希望看到瑞王偏头不解。

    她探了头,她踮起了脚尖,她看到了,看到了一父八子脸上的笑意盈盈,合家欢庆其乐融融。

    一柄精致的镌刻黑宝石匕首从几位金尊玉贵的人群之中穿破绣金屏风,直直封住她的咽喉。

    她一向敢以自己为诱饵,不惜自己性命,到了那生死关头,却硬是不能挪开半步。

    身后,有人死死封住了她的后路,一转身,抬头望见一袭月白锦袍,一顶白纱帽笠。

    除了墨韵,还有谁。

    匕首没入喉间的感觉像是嗓子突然哑了,活生生的被人拔去了声带一样。

    用最后的力气抚上那柄匕首,黑宝石精致镌刻,雕凤梧凰求图,这样一把匕首,世间无二。

    “战场罗刹”踏遍敌国的战利品,一生至爱武器夺自他人之手。

    金銮殿上,血溅三尺的,是他们父子前朝的仇人。

    她自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淋漓!住的十分安逸的地牢再也不敢多留片刻,一天一夜之间,单身奔赴凌阳。

    李伯不知少主子遭受了怎样的事情,她不说,他便就不问。

    她说要杀,他就拿出多年匿藏随她一同向前。她说要退,他便空出身前三尺地,让她有可退之地。

    转眼寒冬,轻雪飞扬。

    荆国皇帝病愈,八子各司其职。

    天下百姓担心的谋权篡位没有发生,泽王与煜王的对立没有擦出火花。

    倒是张太尉一家九族,被贬临江,靠近南蛮之地,永世不得入帝都半步。

    听说,是因为太尉之女功利熏心改了圣旨,听说是泽王大怒之下废了她双腿,听说是老皇帝大手一挥,贬斥出帝都。

    “老五,你说,她能跑到哪里去呢?”李懿泽靠着窗棂,黑色的曼陀罗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父皇病愈后,莫名的对他好了起来,时不时的召见自己与二哥一起进宫论事,似有让他们两人逐鹿江山之意。

    可是,没有了她,他要江山何用?

    “四哥,都过去半年了,你是不是该叫那些找她的人都撤了回来啊,那女人做事永远都在意料之外,说定那天不用找,就会自己跑回来找你了……”瑞王后来听说宁醉容没有死,却也不在纠结了,关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他要做的也做的,她要是真死了,是命不好,要是没有死,你也是正常。以她那样精怪狡猾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死翘翘的。

    “她是有福之人,泽王不必过多担心。”墨韵靠在瑞王身后,一方白纱遮住他绝世容貌。

    “唉……要是当初我不将她留在二哥的府里就好了,我应该将她接回来的,不该管她那什么……她一个女人,我来保护就好了,总是冲在前面像什么话!”李懿泽袖子一摔,烦躁的很。

    “四哥……怕是那个女人在你面前,你却不敢说出这番话来,谁不知道你一片痴心,传闻死了尊王妃都要找回来呐……咦,醉容你回来了?”瑞王说着突然向煜王身后望去,一脸吃惊。

    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在轻雪中衣角翻飞,血色的曼陀罗开出猩红的期盼。

    身后,空荡荡地是纷飞的白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瑞王看到四哥一脸期盼认真回头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

    墨韵也低头闷闷笑了几声。

    “你这败类,给我滚出去!”某黑狼一张百年黑脸将两人踢出门去。

    两人跌落在雪地里,兀自抱成一团,笑的不成人形,字不成句。

    “墨……墨……墨韵,你……你……你看见四哥……四哥的脸,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您真坏,呵呵。”

    李懿泽看着外面滚成一团的两人,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醉容啊醉容,我找了你大半年了,也找不见你的一丝踪迹,你在故意躲着我,是吗?你怨我没有能力,助你报仇雪恨,是吗?

    某雪地里,被荆都某哀怨王爷念叨的人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

    “小姐,要是天冷的话,就进屋休息一会再练吧。”丫鬟翠儿捧着热炉,站在屋檐下大声唤道。

    雪地里,一抹倩影将手中双剑舞的风生水起,刷刷作响。

    “不行。”来人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

    “楚……楚公子……”翠儿看见来人双眼立马放光,口舌也不伶俐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普天之下,果然只有楚公子最帅啊!

    “小、小姐、你、你再多练一会,多练一会没事,冻着了翠儿给你熬姜汤!”翠儿没良心的冲雪地里的那人喊道。

    小姐多练一会儿,楚公子就可以多站在这里一会儿,楚公子多站在这里一会,她就可以多饱一回眼福了。

    “楚公子……”

    “楚公子……”

    屋内突然涌出七八个丫鬟,齐刷刷的围在那人周围。

    “嗖”的一声,那人见众人涌了出来竟然平地掠起,身子直直地飞向屋外,然后空中一个翻身,侧身轻点枯树哑枝,身形一稳,已经轻轻地立足于一颗高大的银杉之上。

    “哇……”一群花痴丫鬟个个捂着樱桃小嘴做娇羞状,眼里却冒出一个一个斗大的桃心!

    雪地里舞剑的人斜眼瞄到他掠到树尖立稳,于是收了剑势,淡淡向他望去。

    树尖上那人血衣白发,本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在他身上却显得从容淡定。白色飞雪中,雪里碎屑飞舞,是她刚才趁他掠到空中的时候偷偷滚了雪球向他袭去的,没想到他在空中一个翻身不仅避过了雪球,还顺手将雪球点碎了,扬起一阵碎屑纷飞。

    他一身血色单衣立在树梢,茫茫白雪天地之间,只得他一缕薄色,却将这天地的注意力,全部转至他一人身上。

    窄肩紧腰,一袭宽松的血色单衣松散的披在身上,银发散落在血色衣裳上,叫人咋一看触目惊心,再看,无限怜爱,三看,却是倾城又倾国。眉眼之间似乎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魅惑,凤眸星目淡淡一扫,却只落在雪地里那拿着双剑的女子身上。

    他的单衣鲜艳如血,似乎曾经包容过无限的厮杀。

    他的头发雪白飞扬,衬得面容肤色更加透明晶莹。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银杉一样挺秀的身材里,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却知道,那女子,体内的力量比他的还要汹涌澎湃,还要迫不及待的冲体而出,那股未知的力量,叫做仇恨。

    “继续。”楚玄舒淡淡的说,眸子里面波澜不惊。

    李昭蕊翻了个白眼,看着树上那鲜红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双剑拿起来一番厮杀,只当面前的纷飞白雪是假想敌。

    半年前,她跟李伯说要学武,谁知道,找来这样一个谪仙一样的人,刚开始她还花心冒泡,以为可以趁机吃个豆腐什么。没想到那人虽然长的人模人样的,性子却冷的跟冰块一样。

    衣服必须要是红色,还要是跟血一样的红色,不过他那头银发衬着血衣确实好看。

    动不动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说是要保护她,却永远隔了她有三尺距离之远,害的她想吃个豆腐都不行。

    吃饭必须在她旁边,而且吃过的饭菜都要用银针试过才吃,什么坏脾气。

    这里的家仆侍女都是她从凌阳出来时一个一个亲自挑选的,能有什么岔子,可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好。

    “噗”半空里一个雪球袭来,她剑锋一闪,劈成两瓣。

    两个,劈开。三个,劈开。四个,劈来。五个,劈开。

    六个、七个、八个、九个……

    李昭蕊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快速团出这么多雪球,还渐渐加多数量一起朝自己扔来,

    她明明就看见他站在那里身形未动,只有两只血色的衣袖挥舞的风轻云淡,似那女子的柔软腰肢一样,毫不费力。

    可是,她很费力!

    所以,她李昭蕊怒了!

    “楚玄舒,你给我滚下来!站那么高干嘛?好看啊!暗器一个接着一个的,你以为我是你练暗器的靶子啊!有你这么教人练剑的吗?啊!”

    顺手回了一个雪球过去,被他轻轻一偏头,闪了过去。

    “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把你的血衣全部拿去叫翠儿漂白了!”

    “小姐……不要啊……”翠儿一声哀呼,要是她把楚公子的衣服漂白了,不说楚公子,众姐妹也会杀了她的。

    树上那人身子动了动。

    “我等你睡觉的时候把你头发全部拿墨汁涂黑!”

    树上那人晃了晃。

    “我还把你银针全部藏起来!”

    树上那人衣服鼓起来了。

    “我还把……唔……”

    树上那人轻飘飘的飞了下来,捂住她的嘴巴。

    众丫鬟眼睛瞪的老大,楚公子,该不会是要,要……

    那个姿势……是要……是要……是要亲……

    他将嘴轻轻的递到她的耳边。

    身边传来他的味道,脸颊旁边有微弱的喘息声。

    楚公子是要亲小姐!

    翠儿最先反映过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众丫鬟看着她,也是频频点头。

    一定是!

    有奸情!

    众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耳边气息贴的很近,兰息缓缓的吐在脸上,有一丝热气触碰在耳廓,然后慢慢消散。

    “再说,杀了你。”

    清淡地五个字传到耳朵里面,清晰可闻。

    李昭蕊无奈的点点头,她就知道他是这句话,这位楚玄舒楚公子楚少爷的另外一个嗜好就是威胁人。

    而且还只威胁她一个人。

    翠儿见他俩身形分开,跟着身后几个丫鬟一起,摇头惋惜的叹气。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就亲到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