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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捞过云凰,让她睡在自己身上,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逃开,定定地看着她。
云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为什么突然搞一个这个啊?难道皇宫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么?或者,你真的不当皇上了?”
锦廉玺翻身,“如果再不正式娶你,我怕来不及。”
是啊,再不想办法把这个女人的心套在自己身上,恐怕真的要来不及,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
何况,他曾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最朴实也最能体现唯一的嫁娶礼。
在外界眼里,他是一个碌碌无所为、爱好女色的昏庸皇帝。其实,暗中所有的,他都已经准备好。
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定行动,不过是因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至亲母后。
于感情和人性来说,只有两败俱伤。
而如今,太后步步紧逼,都已经开始对云凰下手,所以他,也不想再一退再退了。他只是想,在所有事情还没变得更加复杂之前,多制造一些他和她之间的美好回忆。
“傻瓜!一辈子还长着呢!怎么会来不及!”
锦廉玺扯住旁边几根垂落的红纱,抱着云凰飞跃到半空,两个人就随着红纱的转动而转动着。
锦廉玺脚下挥舞,舞动了旁边的几根红纱,那些红纱在飞舞的过程中,搅起了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儿。
锦廉玺双脚急速舞动,那些红纱也快速地动起来。一时间,许多花儿就飞舞在半空中,美丽异常。
云凰以为,这就是锦廉玺所有的心思了。
纷纷扬扬的花瓣便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美极,浪漫极。
云凰第一次主动了。
这猛地一下拉力,让那些本就不是非常牢固的红纱无法承受,哧哧啦啦几声响,两个人随着那些红纱一齐落在了地上。
云凰离地最近,被摔得不是很严重。
锦廉玺就不同了,因为他的双脚被云凰抱住了,所以根本无法施力,那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朕……真想杀了你!你怎么这么蠢!”锦廉玺扶着自己的屁股,想要站起身。真是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被疼出来了,暴躁的性格一下就显露无疑,轻易便发了怒。
云凰却咯咯直笑,她赶紧爬到锦廉玺身边,嘟着一张嘴凑到锦廉玺面前,
“来啊来啊,杀了我呗……”
锦廉玺气极,也痛极,他扬起手,正要落下,
“你果然舍得!呜呜……”云凰竟然呜咽起来,感觉眼泪水下一刻就要淹了这屋子。
锦廉玺无奈,心口被云凰那酥嫩的声音弄得痒痒地,只得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云凰低着脑袋,一副无辜的样子。
见锦廉玺的手掌半天没落下来,云凰抬起头,眼泪花花还在眼眶里打转,却晓得俏皮又妩媚,
“哼……你要是敢打我,我就……”
锦廉玺扬眉,“你就怎样?你能怎样?”
云凰爬起身,坏笑着看了一眼锦廉玺身体上翘得高高的某个部位,
“嘿嘿,你说呢?你说……呢”
锦廉玺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小伙伴之后,傲然地抬起头,“怎么?吓到你了?”
云凰媚笑着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皇上大人,我可以将你扑倒吗?”
锦廉玺一时搞不清楚在这关键时刻,云凰到底要做什么,呆愣了一下。
锦廉玺满意地勾唇,把自己的嘴凑近云凰的耳边,温柔的问,“想要吗?”
云凰点头,遂又猛然摇头。
锦廉玺在云凰身侧轻轻一拍,云凰就倒在床榻上。
锦廉玺翻身压上她,将她两只手都放上自己的石头,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云凰的手,
“到底是不想要,还是想要?”
云凰娇羞地别过脸,不去看锦廉玺,“不要!”
“朕,还是亲自来确定一下算了。”
狐疑地打开之后,里面也不是放了一些衣服。
宫女和太监的衣服。
自己最初来到这个广兰王朝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到处都是懵懂。
是云子青,始终陪着她,包容她,教她一切……
虽然她现在才明白,自己那时候对云子青的那一份执念,其实算不得是爱情。可是,她对云子青到底是有感情的,不论是友情亲情兄妹情,到底是情。
越想越觉得歉疚,云凰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再次起身,去摸索那些开关。
在她要再次绝望的时候,那门终于开了。云凰高兴极了,以为自己终于成功了的时候,却看见尺妆立在门口,肩上扛着一把大刀,有一种威风凛凛的女汉子的气质。
云凰看着地上堆着一些木头块儿,惊诧地望着尺妆,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尺妆弯腰,轻轻把大刀放在地上,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笑的腼腆,
“那个……他们把钥匙带走了,我知道你肯定想出来,所以就……”
“所以你就用这把大刀把这木门给砍成了这样的块?”云凰的手指从刀移到门再移到地上的那些木块,最后把眼睛盯在尺妆身上。
尺妆上前,捉住云凰的衣袖,嗫嚅道,“门又不是你家的……碎了就碎了呗……”
云凰反手握住尺妆,重重地拍了一下尺妆的肩,坚定地说,“嗯!对!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你做的很好!”
尺妆听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她一个低腰,甩掉云凰的手,抱起双臂,仰头,“切……那不是吹……”
“好了好了,快带我去皇宫吧!”云凰心下着急,急不可耐的催促尺妆。
尺妆惊愕抬头,“小姐,这里就是皇宫啊。这上面就是皇上的寝殿……”
这下轮到云凰惊愕了,锦廉玺居然在自己的寝殿里面挖了一个地下室?
而且,这件事情连尺妆都知道,而她云凰跟了他快两年,居然都不知道?
云凰忽略掉一切,心里只想着云子青,她二话没说,拉起尺妆的手就走。
“出来吧。”苏君尧双手枕头,言语淡淡。
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床前。
“你从御花园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敢情是为何?沉迷于我的美色吗?呵呵……”
“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苏君尧饶有兴趣地坐起身,用食指点住自己额间的朱砂,低眸轻笑,
“哟……在边疆呆了几年,这性子也变了,你这样子,不像一个公主,倒像是殉情而死的女鬼。”
锦云慈向前跨了两步,离得与苏君尧更近,“女鬼?现在在你眼里,我就已然成了骇人的女鬼?是,是有一个鬼,那就是我们的嫣儿!她才三个月就被害死了!”
苏君尧听到嫣儿两个字,蓦地紧握双拳,一双眸子几乎瞬间红得与他眉间的那点朱砂一样红。
起身,掐住锦云慈的脖子,“别提她!她苏婠,你锦云慈,真是一对恬不知耻的母女!当初要不是你用药,怎么会有嫣儿!怎么会!”
锦云慈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生气,却笑了,“我不后悔。”
苏君尧掌风一扬,锦云慈就被摔了出去,后背撞在桌子边缘,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她的样子本来就出尘,不像凡间女子,此刻染上鲜血,到时更加地与世相隔。
照理说,她这样的外形和气质,配上倾城绝世才华横溢的苏君尧,那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可是人心由不得别人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偏偏,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并非郎情妾意,两厢无猜,恩爱不疑。
你心中有他,他心中却是她。
所以有明争,有暗夺。有追,也有躲。
苏君尧却毫无心疼,嫣儿两个字,触及了他心底最隐晦的伤口。
那一年的身不由己,那一年的痛彻心扉,都像重新生长出来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几年前,他和公良容是新进的宫廷画师。在最雄心壮志想要一展抱负的年华,却遇上风韵犹存,频频对他暗示的太后苏婠。好在有一个善良脱俗的云慈公主屡次帮他,他当时也对这个公主生出好感,越来越信任她。
却不料,这个当时他最信任的女人居然骗他喝下药,与他一夜成双,十月之后就有了本不该出世的嫣儿。
而这个嫣儿,只存活了三个月便被害死。而凶手,大家心知肚明。
从此,苏君尧极度痛恨女人,放浪形骸,一心作画,性子大变。
人言可畏,锦云慈受不了世俗和太后的压力,也远赴边疆生活,直到最近太后突然赐婚,她才回宫。
苏君尧从回忆中惊醒过来,那种对女人的恨却依然留在胸腔,直到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云凰野蛮的样子,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苏君尧闭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口齿轻启,“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谢谢。”
锦云慈心有不甘,她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想要嫁给什么常青王。
所以即使她早就知道太后要陷害云子青和云凰,顺便再毁一次她锦云慈的名声,她也不为所动。
她知道,她的母后还对几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这一次,她快马加鞭地回来,只是想看看苏君尧,看看她深爱的男子……
苏君尧握拳,挥在木质的菱花窗上,声音低沉,“滚。”
锦云慈滞留再三,最终还是含泪离去。
而锦云慈刚走,一个身形飘逸的男子便闪身而入,进来就揪住了苏君尧的衣襟,怒目而视!
云凰和尺妆都身穿宫女衣裳,所以她俩一前一后,恭敬又安静地急速往宝瑟宫前行。
待到达宝瑟宫宫门前时,发现宫门紧闭。
“尺妆,怎么办?这门关着,我们怎么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啊?万一闯进去,里面坐着一大堆人怎么办?”云凰躲在尺妆身后,缩头缩脑,像做贼一样。
尺妆咳咳了两声,沉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云凰还没反应过来,尺妆已经飞越起身,落在了宫墙之上。她蹲在宫墙上,向云凰抱了抱拳,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落进了院子里面。
云凰一颗心忐忑不已,四处望了望,发现远处有几个太监就要走过来,她赶紧脱掉自己的鞋子,顺手在地上抓了一些碎石,扔进鞋子里。
那些太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看清她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了然地笑着走开了。
云凰正要舒一口气,面前的宫门却突然打开了,吓得云凰向后一闪,跌坐在地。
尺妆一脸惊慌地跑出来扶起她,“小姐,里面只有一个人!”
云凰戒备地又向后退了几步,“谁?”
尺妆摇头,“不知道啊,我只看见他躺在门边,流了好多血,血都已经变成暗红色了……”
“难道是死人,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云凰一听见血就害怕,连连后退。
不过,她猛然张大嘴巴,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同时,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她一把推开尺妆,跌跌撞撞地往里跑,奔到院中。
那景象令人头皮发麻,云子青早已脸色惨白,毫无生机!
而他身体旁边,一把长剑上的血已经干涸,剑柄上,一颗紫红色的玉石依然发出幽暗的光芒。
云凰再清楚不过,那是锦廉玺那天拿着的长剑!
尽管内心犹如千军万马践踏而过,云凰还是把所有的思绪压住,奔至云子青身边,颤抖着玉手抚上云子青那已经红黑了的伤口,害怕失去的眼泪倾泻而下。
透过朦胧的泪眼,云凰看见了地上那些蜿蜒的血迹,从床榻上一直到云子青所在的地方。
云凰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当时云子青是怎样挣扎着想要逃出生天。他从床榻上跌落在地上,再拖着身子一寸寸地往门口挪动……
云凰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又期待又害怕地去探云子青的鼻息。
没有了……没有了!
“尺妆尺妆!……青哥哥死了……”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云凰一下瘫软在地,脑袋里轰地炸开,然后像是有极其重要的东西突然一下跌落在地,再也找不回来。
“小姐啊!你先不要哭,我们先去找个太医来,看看太医怎么说,兴许还有得救呢!”
云凰听到这个话,感觉又有了一线生机,便爬起身来,“你不是精通医术吗?你赶紧救他!来不及了!”
“可是我没有药箱,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必须有太医的处方才能拿药啊!”
云凰直接把尺妆往门外推,“那你快去快去,我在这里陪着青哥哥……”
尺妆急忙点头,却又犹豫着不走。
“小姐,你一个人行吗?”
云凰第一次对尺妆发了脾气,“叫你去你就快去行不行!”
尺妆
云子青虽然是个书生,可身材也是魁梧高大的,所以云凰努力了半天,云子青的身体也没挪动半分,反而因为云凰的折腾,再次弄裂了他的伤口,又冒出血来。
云凰的泪水从来没有干过,她环望了一下屋子里面,想要找个工具来帮助自己挪动云子青。
工具没有找到,她倒是再一次看见了那把长剑。
那把属于锦廉玺的长剑。
云凰抿唇,眼睛里有恨意慢慢浓烈起来。
就算她再傻再天真,她也能够猜得到,那天锦廉玺把她敲晕之后,他对云子青做了什么!
锦廉玺是一个多么自负多么狂妄的男人!他那自己当做他私人拥有的东西,他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他怎会轻易饶过!
那么深的一剑,刺在别人身上之后,是怎样狠毒的心肠,才能让他那么不管不顾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