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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地区独立之后,预计会有二十家以上拥有相当规模封地的贵族被驱逐出境。这些人大多是与王族弗兰德家沾亲带故的小贵族,他们的立足根本只有白月王族所营造的利益网,当这张网被打破,他们只能选择离开。
这些空出来的土地和城堡,可以由提灯地区的大贵族重新分配,分封给自己得力的手下。身处乱世,哪个大贵族手底下都有几个奇能异士为其效力,这些人大多为名利而来,而功成名就的终极表现形式就是脱离平民阶级,成为贵族。
即使是大贵族们身家也有限,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可以拿出去奖赏得力的手下,因此这些即将被驱逐的小贵族家底就成了他们用来收拢人心的道具。
六家大贵族提出了许多‘公平分配’的议案,虽然这些提议看上去大家获得的收益相同,但考虑到土地面积、人口数量、地理位置、商业繁荣度一些内容后,六大家族左看右看只对自己的议案感到满意,对于其他人的想法持全面否决态度。
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大贵族们可没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争论不休,但这又是必须在年前完成的议题。于是,古老的‘谁胳膊粗听谁的’裁决方式被拿了出来。六家分别派出自己的家族继承人,然后在一个类似运动会的综合竞技项目中得分最高的家族的议案会得到所有人的通过。事实上提灯公爵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叫仆从来找自己的长孙,为的就是这件事。
凯思贝罗听到这个消息不免吞了吞口水……参加比试的是每家的长男,也就是说提灯家如果父亲拉不下老脸和一帮子侄辈分的孩子去比赛的话,那么这个名额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素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在武道上修为平平,遇到这种事情别说是获胜,连输得好看一点都做不到。
不对……凯思贝罗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脑袋里亮了一下,摸了摸怀里抱着的神剑烈阳。今时不同往日……
路伊尔发现自己堂兄今天呆的可怕说什么都没反应,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似的,连忙识趣的远远躲开。
凯思贝罗站在家门口捧着烈阳寻思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似乎迎来了一个出风头的机会。一般的骑士竞技也就分马战、步战和团队战三个阶段,只要有烈阳剑在手,马战可以轻松斩断对手马头,步战时能在瞬间折断对手兵刃,这两场可以轻松获胜。唯一麻烦一点的团队战讲究的是阵前调遣,他一个痴迷铸剑的小少爷可不懂这个,自己也不可能轮着烈阳上去拼杀,那样恐怕会弄得满地断胳膊断腿。毕竟竞技只是由军事演习转变成的游戏,不允许出现伤亡。
有烈阳相助三场之中能确保获胜两场,凯思贝罗打心底里兴奋,他长这么大了从没为提灯家挣得半点荣誉,这一次他非得要好好出一番风头不可!
不过既然要出风头,这烈阳剑暂时无法送给爷爷当礼物了。凯思贝罗很清楚,以自己爷爷的性格一定会将这神器交给更稳重的人来使用,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他也能理解这一点,他现在光是抱着这把剑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它擦到自己身上一星半点。
主意已定,小少爷用最快的速度去找爷爷。贺礼的事情先拿之前做好的窄身剑凑合就成,那些剑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宝剑,不过其中大半都被那两个女魔法师吸走了,现在就剩下一对。
钢铁公主那边一直等到中午饭时间伏虎公主和出门搜寻她的大队伍才赶回来,连假提灯公爵都被派了出去,可见伏虎公主心中慌张到了何种地步。
一群人见到四公主安然无恙,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听说郊外出现了两名古怪的魔法师,在那里用不知道什么魔法摧毁了一座与冶炼有关的设施。他们还以为钢铁公主被卷入其中,已经身遭不测了呢。
伏虎公主对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最拿手的事情是打人,难道自己现在应该轮起拳头让妹妹长点记性?
在姐姐发飙之前,机智的钢铁公主突然郑重的跪在地上,摆出十足十的诚意俯首认错。
这是怎么回事儿?伏虎公主被弄得一楞。她挥退了身边手下,只留妹妹与自己留在房间里。
“说吧,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这两天时间。”
钢铁公主不打算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包括自己对提灯家小少爷的感情。她不相信自己这个从小将男孩子揍得满院子跑的人能理解自己这纤细又敏感的恋情。
“艾丽塔姐姐,我已经成年了,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责,我希望您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和一点自由,还有一点**。请您不要问我问题,不过我向您保证,探查任务已经有了很大进展,很快就会完成。”钢铁公主说完,轻轻的将额头叩在地板上,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虔诚的请求着。
伏虎公主很诧异呀,自己这妹妹上一次用这种超正经的口气和自己说话是什么时候?她想不起来,因为根本就没有过。
“呃……”伏虎公主被搞得有些被动,自己妹妹头一次表现得这么体统严肃,自己身为姐姐是不是要给她点面子?她对自己的几个妹妹都带着些溺爱的心理,当然,除了乱发公主。她决定相信妹妹一次。
“好吧,你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交给你的事情你完不成,那么在新年夜我就只能带着人杀入提灯堡。维持提灯地区的稳定是第一要务。你应该懂的,”
现在伏虎公主后悔极了,为什么这次任务出门前带几个特务同行。她最开始是本着人多眼杂的心思只带了绝对信任的人前来。事实证明她是错的,如果此刻有那些专业人士在,恐怕这会儿已经收工走人了,哪还用把这么大的事儿托付给办事儿没谱的四妹?
第二天一早,凯思贝罗如约来找钢铁公主。
伏虎公主扶着自己隐隐发痛的额头,开始怀疑自己昨天的判断是不是错误的。她心情不错的四妹妹则是小步跳着下楼去会自己的心上人。
凯思贝罗直接吩咐车夫回提灯堡。他来之前已经下了决定,不再说什么‘自己是提灯家的末枝旁戚’之类的假话。作为烈阳剑馈赠的回礼,他要对铁女坦诚相待,即使对方对自己隐瞒身份。
昨天晚上他抱着烈阳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在剑柄内侧处找到了两个字母缩写,应该是铸剑者的名字。这缩写代表的肯定不是铁女,完全对不上号,虽然看着眼熟,但他又猜不出缩写的含义。
当马车停在提灯堡这座奢侈的城内城门口,凯思贝罗鼓起勇气向身边女孩儿宣布自己是这里的小少爷,然后静等对方吃惊惊呼。结果却发现铁女似乎早就猜到了的样子,对自己的介绍并不感到讶异。
“其实想猜不到也挺难的。”钢铁公主笑眯眯的拿出佩剑遮阳伞道:“你装饰这柄剑用到的宝石,就一个小贵族而言,用的太多了。”
凯思贝罗抓了抓后脑显得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不善伪装,但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没能注意到这就是智商的问题了。自己真蠢。
“没有呀。”钢铁公主微笑着,“我不觉得你蠢,你只是没有刻意去欺骗我。任何人,不管是谁,只要他认真的去欺骗某个人,都会将伪装的很好。想猜穿别人的欺骗很难,但看穿并不难。当有人欺骗你的时候,你会在他身上感到违和感,因为他并不真诚,他在表演,而你并没有。”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正在欺骗你,但请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超展开的话题。
“或许,我们应该进去聊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钢铁公主看看四周,前方是提灯堡高大的围墙,旁边是一堆做小买卖的人正看着自己。为什么他们会跑到公爵府第来做买卖?
“这确实不适合聊天。话说不过你经常带女孩子去你的房间吗?”
凯思贝罗皱着眉头郑重声明:“我不会带你去我的房间的,我今天只是请你来做客,作为朋友。二楼客厅,在那里我准备了好茶。”
与此同时,在败兵城。周书从学校那里办了个简简单单的手续,和乌拉谜一起彻彻底底的脱离了士官学校。有病公主罩着,办什么事儿都痛快,两人在小旅店三楼病公主房间旁边住了下来。
“我总觉得住在这里会麻烦不断。”周书自从前天经历了那个被叫做‘血色烟尘’的事件后,对麻烦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那一次如果不是运气好有灰魔女和阿留沙在,自己大概会被冷杉公主顺手给宰了。
乌拉谜在为房间开窗换气,她可不同意自家主人的看法,“只要留在这座城,就少不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