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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酒店房间,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约黑云密布,在女鬼尹丽身边,更是有股青色的光,刚刚还标致的美女,一下子变成狰狞的厉鬼。
“亲爱的,你误会我了,我是爱你的,当时和你在一起也是真心实意,但……但……但当时你怀孕,我才大二,我们……我们还是学生,那孩子我们不能生。”王柏森冷汗淋漓,脸吓得也是紫白,但好歹是医生,死人见多了,见了鬼也不至于晕倒。
“对,你大二还是个孩子,但你明明知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那孩子就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尹丽大叫,当张开嘴时,清楚见到口中的尖牙。
王柏森下意识用手挡住脖子,“等……等等,你听我说完,那时候……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然后我们寝室二哥说你精神不正常,怕你把这件事闹大,让我……让我先拒绝,然后等你冷静下来,再慢慢给你讲道理。”
“编,继续编。”尹丽伸手甩开王柏森,尖锐的指甲向下滴着鲜血。
王柏森吓得几乎晕厥,赶忙找来一条酒店毛巾,包在自己手上的左肩,“尹丽你听我说,我没编,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时候你闹得歇斯底里,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我真想听二哥的话,等你冷静下来在劝,我是爱你的,真的,你不知道,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虽然我后来交了不少女朋友,但她们都是你的替身!”
尹丽半信半疑,狰狞的面色恢复了一些平静。“王柏森,如果不是知道你学医,我真以为你学的是编剧。”
“我不会编,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用我们王家人上下十八代发誓,是真的!”一边说着,王柏森噗通跪在地板上,伸出三根手指,好像认真发誓一样。
尹丽生前是个单纯的女孩,把人生唯一一段爱情和宝贵的贞操献给王柏森,可以说是爱他的,如今见到这一幕,说不心软是假的。
周围的青光逐渐消失,黑烟也散了不少,只有尹丽呆呆立在原地,皱着眉盯着面前的王柏森,眼神茫然一片。
“王柏森你知道吗?当时你不认孩子,我又不能告诉别人,身上又没有钱,我家是农村的,爸妈一个月也只给我三佰元的生活费,我用一百五十元在小诊所买了堕胎药回寝室吃,我……你知道我多无助吗?你知道那多疼吗?”尹丽的声音带着哽咽。
王柏森赶忙要用三寸不烂之舌狡辩,“亲爱的,我……”
“闭嘴,你听我说!”尹丽大叫,张开嘴,又露出獠牙。
王柏森赶忙向后一退,却撞到了床角,跌了个跟头,很是狼狈。“好好,你说,你说。”
尹丽没理会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回忆中,“疼我可以忍,但……但……那药流得不干净,我得了妇科病,因为没钱没去注射消炎针,最后高烧被送到医院,子宫已经……已经坏死了。”
王柏森是医生,自然知道不卫生药流的后果,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怎么不找我?”
便是当了鬼的尹丽还是单纯,竟信以为真,却没见到王柏森眼底的闪躲和恐惧。
“我怎么没找你?我找了你多少次?你都报警了你还记得吗?最后我切除子宫的手术费还是寝室姐妹给我凑的钱,我奶奶知道后被我活活气死了,你知道吗?”尹丽凄惨的哭了起来。
王柏森浑身发抖,但还是强做镇定的垂下眼,眼珠子转得厉害,想保命的办法。
“小笨蛋你说完了吗?我可以解释一下吗?”王柏森挤出了笑容,是他一贯泡妞用的宠溺笑容。
尹丽的眼中满是挣扎,“好,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说服不了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呵,当医生的早习惯了生死,你以为我怕死?如果你觉得我死才能让你解气,你就杀了我吧。”王柏森的声音逐渐冷静下来,无论女人还是女鬼,都逃不过一个“女”字,就凭这个字,王柏森这个情圣就有把握搞定。
“宝贝,你真的是太心急了,当时你跑到我学校闹,知道多危险吗?不仅影响我的学业,你的学业、名声也有牵连。但你当时歇斯底里,早就听不进去劝,我也只能等你冷静。我想的是,半个月的时间,你冷静下来后,我带你去做手术,我们还年轻,以后再要个孩子就是了。”
“真……的吗?”尹丽也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毕竟死过一次,有些记忆是残缺的,能清楚记得的,也只有对王柏森的爱和对王柏森的恨。
王柏森看到尹丽的反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眼底有着洋洋得意,但脸上却是诚恳温暖的笑容,声音越来越温柔,“真的,难道你不记得你跑到我寝室把门卫都砸了?”
“有这样的事?”尹丽吃惊。
当然没有这样的事,医大学生都学过心理学,而且现代人多少也都涉猎一些灵异小说电视剧,可以说王柏森早把尹丽这个单纯的女鬼猜透了,继续天马行空的编着。
“当然有这样的事,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换成你,你怎么办?”王柏森眼中闪烁着狡猾,“你是女孩子,有任性的资本,但我是男人,就要为我们两人的将来负责,我也只能刻意回避你,让你冷静下来。”
“回避、回避!你怎么不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管我,难道让我生下来?”尹丽早就被说服,愤怒嘶吼变成哀怨。
“笨蛋,你着什么急,只要三个月内流掉就好,实际上当时我已经有了打算,半个月后,等你冷静下来,正好是两个月,我就带你去我一个学姐工作的医院做无痛人流,等你做完手术,再在学校附近租一个舒服的房子,让你好好休养一个月,可惜……”突然音调一转,变成哀叹,“你就不能多等等我,就……就自杀了……”
王柏森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没人见到,双手之下,那张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