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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盘山公路初阶是段笔直平缓的车道,适合加速行驶,不需要太高的技巧,只要掌控好方向盘,一般不会出事。
两辆车车速都上了一百八,前仆后继,高速行驶,急速轰鸣的马达音振聋发聩,尖锐咆哮,兰博基尼排量大,加速性强,在直车道中,它的优势展示地淋漓尽致,速度一路飙升,甩开法拉利两千米。
疾驰而过的景观给黄凯琪带来难以名状地视觉冲击,以前看过4d影视,有过山车海底历险、恐龙世界、外星探索、僵尸鬼域等,但那些模拟的假象怎么能与亲身经历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速度与激情,直接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看着小花旦兴致勃勃,精神亢奋,郭有才脸上倍有面子,心想她是被我逗乐的,真是不枉此行,比同时上几个女人还爽,心念一起,降档加速,车速再次提升。
王东生系好安全带,免得等下拐个弯把自己甩出去了,看了眼陈韵,她正一脸凝重,打起十二分精力,不敢出丝毫差错,如履薄冰,胆战心惊,脑门和鼻翼泌出汗滴。
老王感到好笑,早知道自己怕的要死,起初就别逞强参加比赛,“别紧张,先稳定情绪,现在是直车道,不会有事的,到了弯道就减速通行,反正也是普通比赛,输了也没什么。”
“别说话,我会分心的。”油门不松,速度一直飙升,突破两百后,渐渐稳定下来,因为经过改装,法拉利尾翼有块引流板,具备很强的抓地力,不会轻易脱离地面。
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物,王东生思绪忽然回到三年前,神色隐隐有凝重和哀伤,那是一场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历程,如果逃不了,就会面临被杀的危险。
三年前,他成功盗走绿精灵宝石,从设定的路线五洪门撤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发现,追踪而来,来人是个女的,身手敏捷,武艺高强,手无寸铁却比抗猎枪的猎人还要危险,当时的他,在那女人眼中就是蝼蚁,随便一捏他就得死。
王东生为了生存,拼命挣扎,殊死反抗,曾经几度活跃在死亡边缘,若不是急中生智,耍各种心眼和把戏,恐怕在当年他就已经死了。
艰难地逃到五洪门正街,那女人依然如影随形,为了甩开她,王东生盗了一辆科迈罗,逃亡方向,就是今天的平顶盘山公路,女人显然不愿放弃猎物,用强制手段砸开车窗抢了一部本田。
车主是个中年大叔,鼻宽、脸肥、眼圆、唇厚,虽然五官不精致,但凑在一起有别样的喜感,他虽然生气,但耐住性子跟女人索要赔偿,殊不知,他面对的是个魔鬼,女猎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紧一松,人就给灭口了,车主夫人从超市出来,一见丈夫死了,抱着尸体哭嚎,接着又冲上去报仇,结果被反手一掌打晕,抱着妇女的头颅一扭,也杀了。
这是王东生透过后视镜亲眼所见,差点吓尿裤子,科迈罗也差点撞上电线杆,造成车毁人亡,到底自己偷的是什么,竟引得这等魔头穷追不舍,为追杀,甚至不惜残害无辜。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段痛苦的回忆在老王心里一直引为憾事,深深自责,那个女人,真是瞎了一对狗眼,明明停着那么多辆车,偏偏去抢本田,奇瑞、红旗、比亚迪的国产货不行吗,而且车主又不在,抢了直接走人就是,为什么要杀人。
老王至今想不通,只好收回思绪,提醒陈韵:“开慢点,前面有个弯道。”
“你怎么知道?”陈韵虽然疑惑,却没敢不从,松开油门速度瞬间降下来,只有八十,一分钟后,前面果然出现弯道,呈直角,之后是个半圆车道,又是个直角。
王东生信口说,透着沧桑和追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就在这里,我被人追杀,拼了命地逃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死。现在想来,那真是梦靥,当时连睡觉都提心吊胆,经常从噩梦中醒来,这种感觉是你们这代人不可能体会到的,估计你那时还在高中谈恋爱呢。”
“我没谈过恋爱。”陈韵透过余光看他,那是张侧脸,虽然其貌不扬,但有独特气质和韵味,轻描淡写提及往事,给人捉摸不透和历经沧桑的感觉。
老王似乎很意外:“怎么可能,高中是浪漫的季节,是早恋的温床,花样年华,不尽情绽放,还去挥斥方遒不成,这是小脑发育不健全的人干的事,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的,我以人格担保。”
陈韵不说话,王东生猜她应该是想说却难以启齿,毕竟是校花榜美女,往事可不能随便爆料出去,“我一直坚信一句话,每个人都有故事,废材也不例外,不是不能说,而是那是成长的代价,或刻骨铭心,或撕心裂肺,一辈子总会有一件事或一个人,让你想忘却忘不掉。”
陈韵几度开口又沉默,过了很久,她才说:“你认为,一个人的性格,是一成不变,还是会变?”
“你没听过吗,女人唯一不变的,就是善变,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
“我喜欢过一个男生,他长的帅,热爱运动,阳光开朗,热情大方,他的性格品质,完全符合九零后高中时期的理想男友,我知道,班上也有很多女生暗恋他,我不过是其中的一员罢了,那时候,相貌平平的我,在他眼里,很普通,很平凡。”
“但是我比别人幸运,我和他是同桌,引用一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是第一次青春萌动,渴望恋爱却又怕表白后遭到拒绝,于是,就这样一次次拖沓,犹豫,徘徊,放学后,我会在他必经之路等待,想象着他从身旁走过,我突然出现向他深情告白,然后他不可拒绝地接受了我,但每次,我都放弃了,我发觉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
王东生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对于校花的爱恨情仇、陈年往事,他并不会像小白文猪脚一样,表现出吃醋和生气,两人也没到那种地步,顶多是朋友关系,“其实,很多人的青春期,都是这样过来的,对异**慕,想要获悉他的所有信息,有些人因为性格外向,表白对他们来说,硬着头皮上就是了,但也是这种人,一旦被伤害,哭的绝对比别人撕心裂肺,歇斯底里。”顿了顿,问,“之后呢?”
现在进入了山路中阶,是弯度最多的一段,陈韵整理着思绪,车速稳定在一百,“之后,听朋友说,当面表白没有勇气的话,就写信吧,无数次提笔,写了一张又一张,却总觉得不满意,直到高二,快要分文理科,我才终于下定决心,把信偷偷塞到他的书包里,心情忐忑不安,当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他答应了,第二天,他若无其事地上学,完全没把我认为关乎生命的大事当回事,后来,他就开始远离我。”
王东生静静听着,不免有些疑惑:“你确定不是幻觉,他还是男人吗,怎么能这样待你?”
“我说过,在高中,我相貌平平,很普通,他看不上我是应该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陈韵反问一句,眼睛注视着他。
老王干咳两声,“很多男人都是这样,但也有例外不是?”
陈韵说:“九成男人好色,一成男人十分好色,你觉得你是例外?”
老王挠后脑勺,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以选择,就跟你选择服毒自尽还是五马分尸一样,都是死,只是死法不同,痛苦的程度不同而已。“最难莫测是人心,中华上下五千年,还没人能真正研究出结果。即便是心理学,也是哄人的玩意。不说这个,说说之后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