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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光莫明其妙, 把他们的联句记在心里。
他们在乘着游艇游历了整个大明湖,就连娉婷般站立的湖心亭,也没有放过。数了几片荷叶几颗藕、几片芦苇几片愁。湖畔上,小楼小阁,纪念祠,名人祠,遐园,稼轩祠,铁公祠,都一一拜望,什么大沧浪,小沧浪。
三人都感到累乏,但累的高兴,乏的自在,总之惬意。
“我们到不远处的沧浪边上,那里有个餐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肖雨提出。
他们走进了那家餐馆,窗明几净,倍感清新,由因是周围是红柳的色彩,加上仿古建筑色彩的映照,自然显得情趣高雅。
这家餐馆叫相遇厅,顾名思义,感情类的那种,没什么典故.三人找了窗前的位置坐下,先点了饮料,吮吸,以解疲乏。
“小姐,请点菜。”一个男生拿着菜谱上来,递到肖雨手中。
肖雨又客气的递给张博,张博又客气的回了肖雨。
“我们是客随主便。”张博笑了笑说。但一丝丝的笑。
“那就不客气。”肖雨边说边在菜谱上打了勾,圈了六道菜。两瓶趵突泉牌子的酒,三份手擀面。
“如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我,希望各位满意。”男生才二十岁,小胡还是须呢,说话道是挺老练,他退出房间。
“这顿饭大约多少钱?”周光问肖雨。
“六百多块。”肖雨伸出自玉掌,屈中间三指,剩一大一小。
“乖乖,我一家五口人一月的生活费。”周光吓得额头上出了冷汗。别看天热。
肖雨莞尔一笑,说:“真正的农民作家。”
“实话。”张博说:“周同学说的是真话。你这样算一下,农民的柴火不算钱,菜是房前屋后地里种的,偶尔买顿肉吃,一月十斤油。盐七百五十克,酱油一斤,水也不用花钱,米面不花钱。这样一来,六百元钱恐怕还有节余.除非摊上儿女上学,家人有病,这样银根就紧缺了。”
“张老师体察民情哟。”肖雨很佩服,男人竟懂得柴米油盐酱醋茶。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农民虽然少,却活得很充实,活得硬朗而坚强。在社会上,他们是又一弱势群体,经不起风吹浪打,经不起灾难。但种出的粮食,却支撑着全国国民的肚皮,并走向世界。”张博说,很辛酸,只音酸。表情不显现。
“粮食价格还那么低,每公斤小麦才一块八毛钱。”周光插了一句。
“政策还是好的,种地不纳粮,看病有农合,基本改变了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社会现象,农民的实际利益得到充实。”张博说。他在想着没有开发前的家乡。
菜上齐,是女生端上来的,《洪湖赤卫队》中韩英那种发型。只是衣服比韩英的好,肤色比韩英的白,打了耳钉,戴了戒子。十七八岁,挺有成人之风韵。
肖雨斟酒,女生退去。
“我们乡下女人,那有这么嫩生生的。偶尔有之,也是书记小组长家的儿女儿媳。孙女等,农民的儿女还是那样,肤黑,无耳钉戒指,只有青春朝气掩盖不住。心的纯洁掩盖不住。衣服破旧点掩盖不住。”周光感叹的说。
“宋朝河南进士吕蒙正在《破窑赋》中说:衣服褛烂,常有礼义之心。农民就是这衣服褛烂之人,肤黑,更显血红。”张博说得有牵强附会,但,大意是明白。
“来,为了两位作家的到来,干一杯!”肖雨举起杯邀请道。
“谢谢社长的美酒,干。”也举杯,周光没说什么,也举杯而饮。
“社长,我还在想你们的联句,谜语,因为才疏学浅。”周光说。绞尽脑汁。
“想到了没有?”肖雨羞笑着问。
“没有耶,书上不曾遇到过。”周光实事求是。
“一字之师,何足挂齿,两字之师才见功力,三字之师,教童游戏。”肖雨说,亳不掩饰的抿嘴一乐。
“肖社长大才。”周光夸赞道。
肖雨又斟了酒。
“张老师才大才,他说的够损,我只不过是说,更改个字,就象教儿童做游戏一样简单。”肖雨说,脸总有点红色。
“我意嘲笑肖社展示那三字文彩,就象孔雀求偶开屏作秀,那点文彩就象鸳离鸯会死亡,活不长,我用了这两句就会把肖社长气得如康熙王爷三下江南路过此湖,因烦青蛙喧闹,赐不欲开口一样,成了大明湖里的蛤蟆,干鼓肚,怀了孕的母蛤蟆动了胎气。”张博笑着说:“并没说肖社长动了胎气。”
“张同学,什么意思耶,不尊重。”周光批评张博。
“没事,我也是经过爱情的人,扛得住。”肖雨脸红红的说,也有酒的成份。
“对不起,肖社长!”张博赔礼。
“对女士不恭,自罚一杯。”肖雨对张博说。
“我赞同。”周光拍上了马。
“谢谢。"张博举杯而饮。
三人边吃边聊,十分爽快,都象自己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不觉日己西斜,垂柳掩羞。三人又品了一会茶,夕阳把明湖照得象新娘一样的脸红。
“这大明湖怎么来的?〞周光看了一眼窗外说,湖色很美,美到天堂。
“让张老给你讲,他可能知道。”肖雨说:“我失陪一下。”
肖雨可能去方便,女人事多。
“大明湖原来是大明寺,大明寺和尚不规矩,欲辱烧香还愿之女,其女不从,昏死过去,冤气冲天,玉帝大怒,命雷公雷母风婆,真武水神,淹了大明寺,将大明寺沉入水底,于是就成了大明湖。″张博简明扼要的说。
“美好的神话,可以写一部书。”周光来了灵感。
“这种故事已不新鲜,只有改变写法。”张博说。
“中国的神话,用西方的写法。″张博说。
“由谁来写?”周光说:“由谁来写。”
“我还是写农村的。”张博说:“用医生一样的心。”
“我笔小,更拿不动,还不如回家写,棉花白又白。”周光说。
天快黑了,有的灯己经发华,肖雨回来坐下说:“今晚有个作家座谈会,咱们往回走,去我的别墅。”
“谁来开车?"周光问。
“这里的那位服务生,真是服务到位。”肖雨夸赞道,没有真说谁开车。
“那我们走。”张博说:“三人辞了《相遇厅》,步行大明湖外停车场柳树下。上车。
“我就知道是您。”张博对主驾上的服务生说。
“是我,因为你们都喝了酒,不是醉驾是酒驾,上吧,不收服务费的。"服务生说。
肖雨坐在副驾上,张博和周光坐到了后排。
“真舒服,这车真好耶。”周光抚摸着车垫,说.
“家里没有车?”张博问。
“有。拖拉机,三轮车,还有牛拉车,这就是山区文明。”周光笑了:“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什么都没改变。”
“悲哀的农民。”肖雨烦了一句。
周光没有回答,心里想,这怨谁呢,本身就守旧,传统,自足,不满情绪,因为承包果林,还记仇于村书记。
张博没有说话,陷入沉思,心飞到了中村那个家,也许苗儿一直沒有回家,电话不通。一想苗儿,心中就一阵悸动,去想诊所吧,心中还是有点不安,哦,别在多想,停几天就回,别在多想,苗儿不会放弃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