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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没有牌匾的府宅。
朱门、铜钉、狮口门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分列两侧,威严的彰显着这座府宅主人显赫的地位。
这就是大周皇上赐给任家在西安的府宅——镇北大将军,一等定国公府。
温柔抬头注视着面前的高墙、朱门,心中蓦的腾起一丝冷意。
一等定国公!任洪亭——一等定国公!
任越——不可更改的身份——堂堂的任三公子!
纵然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朝夕相处,可是身份地位的天壤之别,还是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就那么霸道、无情的横在一个厨娘和一个国公三公子之间。
似一道深不见底的崖谷,明明两人相视而望,却又令人绝望。
虽然,省城这段在温柔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虽然前世她与任越的相识是从京城开始,可眼下,这处府宅的富丽堂皇、高大威严,还是着实让温柔捏了一把冷汗。
未知,是一种猜测,有恐惧,有挑战,也有欣喜。
任越双手换成单手,依旧是拢着乔子章的外衫,另一只手摸索着腰间,似在寻找钥匙。
“我来帮你。”温柔清丽的女声,缓缓的响起。
任越转身,透过头上外衫的缝隙,温柔满脸疲惫、发丝松散的站在自己身边。
这丫头是一路跟过来了的吗?
任越心中一惊。
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想靠近,更不想看一眼。这丫头怎么偏偏追逐至此,难道她不嫌弃……
任越还怔在原地,温柔的一双纤细洁净的手,已是伸进了任越的腰间。
轻轻的。软软的,灵巧的。
旋即,一柄铜质的钥匙,现于温柔手上。
“是这个吗?”温柔轻声问。
“嗯。”任越退后一步。不想让温柔靠近。
钥匙在手,左右旋动几下,门锁打开,任府的别有洞天,惊现于温柔眼前。
不过此时,温柔可是没有时间去欣赏这处府宅的豪华。
她轻轻转过身,侧向任越道:“这里没有别人,任公子还是将外衫除下,抓紧去更换衣服吧。对了。厨房在哪?我去烧水。”
“我院中有单独厨房。你且随我来吧。”任越缓缓放下遮挡头脸的外衫。虽然身上依旧污秽不堪,可面色上却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舒缓淡然的模样。
月色下,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疾步穿过几进几出的院落。来到一处院门前。
“忘忧阁”温柔抬头,见这院门上,飘逸灵动的字体,书写着令人清心的三个字。
那是任越的字,她认得。
“忘忧阁。”温柔脱口而出。
“这是我的住处,进来吧。”任越不多解释,双手轻轻一推,墨竹材质的木门,悠远的打开,任越径直于前进了院子。
忘忧!这世间如果真能如此,想必便不会再有心伤。
温柔跟随其后,移步园中。
精致的竹林,光洁优雅的青石,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处处情致,处处精心。
温柔处身其中,竟然一时忘了自己的来意。
“厨房在那,我先去换衣服。”任越扬手指了方位淡淡道,旋即快步抬起腿,直奔其中一处房间。
“哦。”温柔猛然回过神来,也是快步冲进了厨房。
继而点灯、燃柴、烧水。
青烟徐徐,沸水在即。
温柔环视四周,不大的厨房内,用度一应俱全,各种餐具,除了精致,还是精致。
任越在房中,轻轻拉开一处柜门,取出一套光洁的白衣。
身上的污秽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任越皱着眉头,恨不得将身上的污衣一把扯下,再丢得远远的。
“嘶。”布料被撕扯的声响。
“当当当。”温柔在外面轻叩门扇。
“进来。”任越缓声道。
“任公子,水烧好了。”温柔在门外应道。
“放到屏风后吧。”随着任越平缓的声音,温柔提着一只大木桶,已是推门而入。
屋内宽敞,却不明亮,几盏雅致的纸灯,高高低低的,讲究的错落置于屋内的几案、花架、床头、书桌、以及屏风处。
带着暖意的灯光中,任越背对着房门,站在屏风边。
光洁的背部,映着暖黄色的灯光,细致的肌肤,显出微微的一层柔光。
他的背宽大而细腻,肌肉线条流畅且精致,如雪的肤质,微微的呼吸着,如墨的乌发随意的向上束起。
温柔看得眼都直了,一种炙烤的灼热感,忽的由全身涌上脸颊,又从脸颊,遍布全身。
心跳的速度明显乱了节奏,一种窒息感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前世不曾有过的惊鸿一瞥,此刻,一室之内,唯有两人。
“放那就行了。”任越悠远如空山新雨的声音再度响起。
温柔强行活动了几下僵直的腿脚,跌跌撞撞的直奔屏风后而去。
一处精致硕大的浴桶。
温柔掂起脚,吃力的举着木桶,将沸水注入了进去。
此刻,有屏风隔着,眼不见任越,温柔的呼吸渐渐有些平复。
岂料,哗哗的水声随着木桶倾倒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温柔的呼吸再度紊乱了起来。
“有劳温姑娘。”隔着屏风,伴着水声,任越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稍后我送冷水过来。”一桶沸水,温柔觉得足足倒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倒净,偏又想起没有冷水相融合。
“温姑娘不必忙碌,这浴桶边有和井水相同的孔道,温姑娘只管将空桶放下。稍后随意便是。想必待会老师他们也该过来了。”任越说罢,俊朗的身影转过屏风,几近和温柔相对而视。
隔着屏风,借着灯光。看那身影翩然而至,温柔旋即转身,麻利的跑开。
此刻,却是任越在屏风内。温柔在屏风外。
屏风内的水声清动,细细流淌着,随后又缓缓的汇入闷闷之中。
温柔猜测,那定是任越打开了孔道,在调试水温。
水声潺潺,温柔更觉脸上发烫。
地上一趟凌乱的白衣,那是任越污浊的衣衫。
温柔俯身捡拾起,轻轻的脚步,惴惴不安的离开了任越的房间。
转身关好房门。再度面对院中清新的空气。
温柔顿时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刚才。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我一定是疯了!那一定是幻觉!
任越光洁的后背……
温柔的头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个令人惊艳的背部。
至于任越的下身着的是什么。温柔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仅是这个背影,足矣令人消魂!
此刻,任越依旧在房中沐浴。
氤氲的水汽蒸腾中。任越优雅的面容,渐渐的又舒缓了起来。
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一定是幻觉!
盛尧山……
任越的眉头平缓了一刻。又微微紧蹙了起来,眼角闪过一丝焦灼。
今晚,我不是和温姑娘一起去品尝省城的小吃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我醉了?
任越陷入了思索中。
处理掉污秽的衣物,温柔独自一人在忘忧阁的小院中漫无目的的闲逛。
一会儿抚抚青石,一会儿打打竹叶,一会儿又蹲下闻闻兰草。
厨房的灯光依旧在闪动,温柔的视线远远的看了过去。
今晚,他喝了酒,又空着肚子,还被……
温柔的目光在厨房和任越的房间中游移。
想必此时胃中一定很难受吧。
想到此,温柔的脚步不由自主的移向了厨房。
阵阵青烟再次飘起,精致的小厨房里,幽幽的飘散着粮食的香气。
因为一直无人入住,小厨房内并无蔬菜、禽蛋肉食,只是考究的瓷缸中,有些许颇好保存的粮食。
温柔就地取材,选了些上好的珍珠大米、小米、粳米、又将去壳的燕麦一一捶打了,放进锅中煮食。
橱架上油盐酱醋等调制品一应俱全,一个白瓷的罐子里,莹润的冰糖被分解成小块,放置待食。
有了!就用它吧!
温柔上下翻腾了一阵,清楚了整个厨房中的用度,最后目光欣喜的集中在了这罐冰糖上。
借着煮粥的温度,取一小块冰糖添入。
冰糖在米粥中渐渐融化,只留下细碎的小泡。
温柔轻轻用木勺搅动拌匀,不多时,一小份精心熬煮好的米粥,便从锅中盛制到了透着光亮的精致骨瓷碗盏中。
不多时,任越的房门缓缓打开,一袭白衣优雅的从门内现出。
任越面露舒坦的站在门口,乌发微微的湿润着,随意的铺散在身后。
院中空空无一人,精致的花草布局,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装饰的。
月色下,沐浴完毕后的任越,显得心情极为轻松。
那丫头去哪了?我不是让她随意的吗?难道这小院还不够她闲逛的,难不成是在整个府宅间游走着?
这黑漆漆的夜……
任越的面色上微微显出一丝担忧。
温柔一个人,漫无目的又异常新奇的样子,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身影,在任越的头脑中毕现。
这丫头!
任越刚想抬步向外走出去寻找温柔,视线却被旁边的一处灯光所吸引。
那是“忘忧阁”的小厨房。
昏黄的灯火在纸窗内跳动,熟悉的侧影在微微跃动。
真是个厨痴!到哪都认厨房!
任越心中暗暗笑道,旋即转身朝厨房走去。
…………
(任越,乃洗了白白,形象恢复了,就表打小容了嘛~嘿嘿各位亲,正版订阅支持小容哦~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