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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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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将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吼道:“都去找!无论如何得找到!”他可不想再误了吉时,上次碧幽已经晚了半个时辰了。

    屏幽明了,看来秦夫人是想拖延时辰,回敬她当日耽误碧幽大婚吉时之仇呢!也不介意,她可不信这些,如果都这么灵验,为何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呢?

    百里初寒今日也是一身大红喜服,周边用金线绣有四合如意云纹图案,排列整齐,却不失飘逸灵动,取吉祥如意、祥云献瑞之意。中间一只正在奔驰的麒麟,脚踩五彩祥云,双目回头展望,毛发飘逸,寓意自然是麒麟送子之意。映衬着五官绝佳的百里初寒,更显得俊逸非常,就连屏幽这种“美色当前而心不动”之人,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小王妃!现在上轿如何?“百里初寒对上屏幽看向他的眼神道。

    屏幽一回神,心想,真是的,如果不说话,不折不扣的美男一个,谁知一张口,就泄了底碛。

    云将军赶紧到:“寒王爷稍安勿躁!待屏幽母亲一到,绾了发即可。”

    百里初寒一皱眉道:“绾发?既然她不来,那我来绾好了!反正我是她的夫君,可不能误了时辰,父皇说会不吉利的!就这么定了,来人!扶小王妃坐好!”

    云将军也未阻拦,毕竟是时辰重要,讲究不了那么许多了侏。

    于是,寒王爷也不搭理屏幽臭臭的脸色,也不征求屏幽的意见,径直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温柔地将那一绺秀发轻轻地绾起,动作熟稔,仿佛绾了无数次,绾好后还左右看了看,之后满意地道:“小王妃可满意?”

    屏幽从模糊的铜镜一直在看,那一抹儿伟岸的身姿竟然能做如此细致的活儿,多少有一些惊讶,即使在男女平等的现代,又有几人能为自己的夫人细致地绾起秀发的呢?心弦又一次被叩击。但还是别扭地道:“一般了!继续努力!”

    “新娘上轿——”伴随着喜娘的唱喏,屏幽被云战抱着送上了花轿,却听到百里初寒嚷道:“慢着!小王妃,你不准坐轿,你要和我一样骑马的。”

    刚刚坐稳的屏幽,差点儿一个趔趄跌在花轿上,还真能想,就她这一身重量级的行头,还能骑马,何况她也不会啊?稳稳心神,却听到外面一阵窃窃私语声,却又模模糊糊的听不清。

    随即,轿帘被掀开,百里初寒那俊脸伸进来,道:“出来!骑马,看我为你准备的彩礼呀!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什么?你是说……”屏幽一阵机灵,莫非这个疯子真是金砖铺地?天,那她以后岂不是被人骂死,成了众矢之的?

    百里初寒眨着无辜的大眼点了点头道:“当然!只要你要的,我都会办到!要不然你不是看不起我?”孩子气十足。

    屏幽无语。傻傻地被百里初寒抱了出来。将屏幽放在了马背上,百里初寒坐在了她的后面。二人共乘一骑。

    周围一阵抽气声、窃窃私语声。

    “小王妃!我要揭盖头了!”话刚落,屏幽被提前揭了盖头,可是盖头掀起的一瞬间,刺目的金光直射双眸,晃得她适应了好一会儿,嘴中呢喃道:“你这个疯子!”

    只见一条通往寒王府的路上铺满了金子,足足三寸有余,熠熠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华光四射,就连足下的土地都增辉不少。四周保护这些金子的兵士,盔甲上都反射出金色光芒,并且两侧真如彩礼要求一般,“一步一棵摇钱树,两步一个聚宝盆,摇钱树上栓金马,聚宝盆里站金人。”就连尺寸也一般无二,虽然隔着几丈的距离,就有一帮兵士将后面的金人金马金砖等抬到屏幽她们的马前,始终马蹄是踩在金砖之上的。但还是让屏幽直咂舌,摇着头道:“哎!我说,你蛮有钱的,这些都是你的?”

    百里初寒牵着马的缰绳,道:“不是,我没这么多,都是借的!”

    屏幽一愣,“借的?谁这么大方借你这么多?”

    “借父皇的,是从国库调出来,给我用一天的,晚上就要还的,你又没说你要永远保存?”百里初寒以讥笑的口吻道。

    屏幽心道,如果知道你这么牛,我就说的严格一些了,就不用嫁了。遂噘着嘴道:“你不是真疯?对吧?你最好不要欺负我,否则我可不保证,一不小心吧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

    百里初寒抱着屏幽身子的手臂一紧,道:“你敢?除非你想赔上云府的几十条性命!”

    “你休要得意,我今日虽嫁给你,但是今后,你做你的疯王爷,我做我的闲散王妃,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屏幽咬牙道。

    百里初寒云淡风轻地一笑道:“当然!要不然你真以为我会喜欢一个稚女吗?”

    屏幽一听,他没在纠缠下去,就放松了下来,遂随意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做了一个‘天大的梳头镜,地大的洗脸盆’了吧?”

    百里初寒一抖缰绳,道:“然也,小王妃之命,敢不遵从?”

    屏幽一阵恶寒,心想还真是肉麻,“你是如何做到的?骗人的吧?”屏幽对她的那些彩礼的关心度,明显地超过今日二人的正在举行的大婚。

    “骗不骗人,一会儿便知!”百里初寒嘴角微弯着。

    二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骑着马,赏着金子(貌似有点儿俗气哈!),仿佛今日二人不是去大婚,而是去踏青、去游玩,完全没有其他人大婚的那种紧张与激动,有的只是轻松与闲适。

    今日寒王爷大婚,可谓是万人空巷,几乎全城的人都聚集在了街道两侧,一是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牛气彩礼”;二是看看那个疯王爷不惜血本娶来的九岁小王妃,到底是何许人也?三是都想亲眼“八卦是非”一下姐妹共嫁的热闹场面,可是热闹没看成,只看见寒王爷和小王妃二人高调骑马迎亲,而且无比和谐。

    而那个传说中的寒王爷真正喜欢的人——云幽幽,却只能孤单的坐着花轿,远远地跟在二人的后面,就连唢呐声都显得那么的单调与悲凉。

    于是,另一个版本传言不胫而走,说是其实寒王爷和小王妃本就琴瑟和鸣、郎情妾意,是小王妃念及自己年幼,怕耽误了寒王爷的“身体需要”,而主动撮合对寒王爷早就有意的云幽幽成就连理,效仿娥皇女婴共侍一夫,因此,一夜之间,整个怀州城都在传扬小王妃云屏幽的贤德。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终于,二人的马上迎亲抵达了寒王府门前,云屏幽远远一看,果然大气森然,非云府所能比的,门前两只大石狮子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远方,威然地挺立在大门两侧。

    因为屏幽没有坐轿子,因此,比如踢轿门、给红包等的习俗就免了,于是二人直接跨过门外的火盆,手拉手径直向里走去,而云幽幽的轿子也到了,却只能从角门,抬进去,直接送入洞房,是不能一同拜堂的。

    当屏幽终于进来第二个大门时,突然看见前面并排摆着两个丈许粗细的铜镜铜盆,其中铜镜的背面写着“天大”,铜盆的里侧写着“地大”,屏幽看后一阵皱眉,这个死疯子,又糊弄她,原来弄来了个“品牌”!

    屏幽气鼓鼓地跟着得意洋洋的百里初寒走入正堂,突然抬头一看,不禁一愣,皇帝和一个美貌的女子正端坐堂上,微笑地看着进来的二人。

    百里初寒也是一愣,没想到父皇母妃会来到他的王府,赶紧拉着屏幽行礼,虽知皇帝爽朗地声音响起:“免了!朕和你母妃是来接受你们的结婚大礼的叩拜的,今日我们就仿效百姓家的婚礼如何?”

    “是!父皇!”百里初寒应道,示意司仪官唱礼。

    “一拜天地——”屏幽一边拜着天地一边想着,难道那个美女是百里初寒的亲娘?太美了吧,竟然看着如此年轻,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怪不得这个疯王爷长的如此好看,原来是她母妃的美貌遗传下来的?

    “专心点儿!”百里初寒对心不在焉的屏幽小声道。

    “二拜高堂——”屏幽赶紧收取心神,正经拜了起来,心想,可不能大意了,毕竟是皇帝、皇妃,可是得罪不起。

    “夫妻对拜——”

    “入洞房——”屏幽终于松了口气,快累死了。

    “慢着!”百里冰寒的生母肖贵妃柔声轻唤。

    只见肖贵妃莲步轻移,缓步来到二人面前,手中托着一只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金凤栩栩如生,珍珠圆润饱满,一看即是极品。“屏幽!这是母妃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你们能相濡以沫共白头。”

    屏幽本想推辞,但听皇帝道:“这是你母妃出嫁时我送与她的,这些年从不离身,今日送与你们,是她的一片慈母之心,收了吧!”

    “谢谢母妃赏赐!”屏幽遂赶紧跪谢恩典。

    肖贵妃柔声道,:“今日不必多礼,今日是你们的大婚,不入俗套的,你虽年幼,但知书达理,我便放心了。”

    屏幽本来一见美女就好感多多,此时见她又是如此温软的性格,在宫廷之中,能如此亲和温暖,的确不易,遂敬慕之情又多了几分,低眉一笑道:“母妃放心!母妃如此貌美,又如此善解人意,定会福寿绵长的。”

    一侧未曾多言的百里初寒,双眸微微一动,道:“母妃身体柔弱,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

    肖贵妃双眸蕴满泪水,激动地看着百里初寒:“寒儿!你多年未曾如此叮嘱母妃了!你是不是好了许多了?”

    本来脸上一丝松动的百里初寒,瞬间身体发硬,道:“母妃,该回了,天凉了!”遂拽着屏幽往洞房走去。

    屏幽直接想骂这个疯子,能如此跟他亲娘说话,真是个棒槌!

    二人走后,帝妃二人互相凝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皇帝握紧肖贵妃的手道:“放心!寒儿会好的,我觉得他似乎对云屏幽不是一样的。”

    肖贵妃眸中充满担心,以白皙的柔荑半掩着朱唇咳了咳道:“希望如此!但愿我还能看到他正常的一天!”

    皇帝心中一痛道:“会的,我会陪着你等到寒儿好起来的那天。”

    洞房中。

    屏幽愤愤地甩掉百里初寒拉着的手,道:“你难道连你母亲都不信任么?为何如此对待她?莫非她也是害你之人?”

    “你问的太多了!这不是你该管的,在王府中我随时可以杀了你,最好管住你的嘴!”百里初寒冷冷地道。

    “你……”屏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谁稀罕管?气呼呼地甩掉凤冠,脱掉喜服,坐在桌边,正好看见一桌子的美食,就吃了起来,屏幽一生气就喜欢胡吃海塞的,越生气吃的越多。

    百里初寒一见屏幽大吃起来,毫无形象可言,本来为二人洞房花烛所备的宴席,就极其丰盛,看屏幽吃的痛快,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毕竟折腾了一小天了,一直未曾进食,遂也坐了下来,道:“你淑女一点好不?应该等夫君先吃,你才能吃的!”

    屏幽瞪了瞪他道:“夫君?说好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各不相干,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的……嗯,什么呢?”屏幽拍拍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总结出到底他们算是什么关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嫁人了。

    百里初寒笑了笑道:“实际上的合作关系,你只要能帮我保守秘密,助我继续装疯卖傻,我保证不干涉你在府中的行为,如何?”

    屏幽听后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她就是想要这种关系,看来亲手为疯王爷研制的“畅欢散”派不上用场了,有些遗憾。但一想到,本来答应苍狼了,说洞房花烛夜要给疯王爷好看的,还请人家来看戏的,如果就此作罢,那岂不是失信于人,万一人家以后不再带她去飞来峰了,那可就亏大了,不如试试药的效果也好,毕竟从研制出来还没用过呢,反正疯王爷屡次捉弄于她,“报答”他一次也好啊?

    “在想什么?为何不吃了?”百里初寒一边优雅地吃着,一边问道。

    屏幽赶紧回神,以从没有过的温柔道:“吃,嗯,那个你也吃,看这个鸡肉不错,你尝尝!”屏幽殷勤地夹着一块儿鸡肉放到百里初寒的碗里。

    屏幽的另一只衣袖边缘,则在他的茶杯的边缘轻轻一拂,她的师父毒怪曾经告诉过她,制毒容易,下毒难,真正的用毒高手,其实成名在用毒上,但用毒的学问只能自己勤学苦练,要做到:在被下毒人面前,不动声色之间,谈笑风生之时,推杯换盏之际,下到对方的体内,那才配称得上是他毒怪的徒弟,否则在此之前,出去不要报出她的师父是他,毒怪说怕把他的死了十几年的师父气得活过来。

    百里初寒看屏幽送过来的鸡肉,眸中一动,遂轻笑道:“小王妃终于知道什么是人妻的本分了是么?不过我今日不想吃鸡肉,不如小王妃吃了如何,毕竟你的身材的确是有些单薄。”

    屏幽也是莞尔一笑:“那你可是没有口福了,我最爱吃的是鸡肉,那我可是不客气了!”说完,那块鸡肉已经只剩下了一根骨头。

    百里初寒有些意外,难道是他多想了,可是她突然间的殷勤的确可疑呀,难道不是下毒?遂顺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道:“爱吃就好,以后小王妃的膳食,本王会嘱咐厨房,每天必有鸡,而且做法必须每天一换,你可满意?”

    屏幽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道:“满意,满意!其实随意就好。”有些后悔刚才的恶作剧。

    “哈哈!嗯,哈哈……”百里初寒突然捧腹大笑出声,并且手脚还不受控制地舞动着,虽然看出他极力想停下来,但似乎全身都在雀跃狂欢着。

    屏幽一见百里初寒的表现,不禁有些得意,预期的效果达到,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了?”手脚不停地做着舞蹈动作,但眸中因为想运功压制毒性,已呈现一片赤红。

    屏幽赶紧后退到桌子的另一边道:“那个,就是一点‘畅欢散’不碍事的,可能一个时辰后就好了,我可是没用多少的,就是念你对我还不错的。”看着一步步向她移动来的百里初寒,屏幽多少有些胆寒。

    “哈哈哈,那个,我都说,以后谁也不干扰谁,哈哈哈,为何,哈哈!为何你还下毒!”百里初寒越笑越厉害,似乎是停不下来,努力地想控制,但是却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他自从十岁后,都不知道笑是什么滋味了,这回是畅快淋漓了。本来想捉住屏幽逼她拿出解药,但是却笑得一丝力气都没有,有的只是腮肉和腹肌的酸痛。

    “呵呵!你笑起来还是比平时要好看的!”屏幽绕着桌子边转边道,“我只是答应一个朋友让他看一场戏的,不想失信而已,只好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