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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什么?
听了那二人交恶的事情,另白安珩不禁摇头失笑,一个拿另一个当玩意儿逗弄,另一个却当了真了?以韩笙那性子,就算事后想明白了姜哲是在开玩笑,他也定会磨不下那个脸面来跟他和好。且听筃姐儿的话,这二人之前就是打打闹闹,只一见面就会杠上,就是想合好……估计跟寻常人的“和好”也定是不同的。
还是说,其实他们早就和解了?现在只是和解后的模样?
“我瞧着他们倒还好,就是凑到一处最爱闹。今儿个你四表哥可没少灌你二哥哥酒。”不知韩笙今日会不会跟自己上个月的好日子时似的?
正想着,见怀中的韩筃不再说话了,细细一听,她的呼吸已经沉稳起来,显是已睡着了。
白安珩先是一愣,随即复苦笑了起来——刚才被她一笑闹的,下头不经意的已经抬起了头……现在,可怎么是好?
想睡,下头有些难受,可又不好闹她。自己……也不大合适……
想着,轻轻拉过她的手下,带到了下面,才隔着衣裳轻轻一碰,自己的身子就绷了起来。忙吸了口凉气,干净把她的手又放回自己的腰上不敢再招惹,闭着眼睛念起了清心咒。
自己前十七八年都这么过来了,忽一娶了她回来,这些日子晚上竟连忍都有些个忍不住了……莫非是素得太久的缘故?
一段清心咒,反复念了十一回,这才消了心火,合着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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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二,是韩筣出门子的正日子。
送嫁妆那日过去添罢了妆,次日一大清早,韩筃便跟大嫂王氏一起梳洗完毕,伺候着婆婆甘氏一同回到韩家,给自己的三妹妹送嫁去了。
家中嫁女儿和嫁王妃可是不大一样,嫁王妃时,要按着皇家的规格来,虽与官宦人家嫁女相仿,可那宫中往来的女史女官们宦官们则无不彰显出相同之处的不同来了。
韩筣人坐在床上,身子是板着的,脸上也是板着的,上过白粉后,更显得人有些个单薄的样子。坐在那里,整个人就跟拿什么给支起来了似的,硬生生的,多动半下也不能够。
韩筃进门时,见着的就是僵得不成话的韩筣,坐在那里任人给脸上上妆呢。
见韩筃进来,坐到了自己的身边,韩筣这时方缓过来了些气,抓住了她的手,心里有话却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要怎么做,也知道如何做或许能让自己过得好些。可知道归知道,心中却还是忐忑的。
韩筃冲她笑笑:“前些日子我又改了几个菜,写到了笺子上,等过了这一阵忙乱,便给你送过去,看看你可用得?”
韩筣愣了下,随即,慢慢的,原本紧绷着的脸渐渐松了开来,露出了一丝笑意。是啊,日子还得过。跟那人过不过得下去先放到一边,自己要学会给自己找乐子,至于其它,顺其自然就好。
姜氏忙了一大圈儿,再进来时,正见到这姐妹二人的样子,见绷了好半天的韩筣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心中满意的看看韩筃,走到二人身边:“可换好衣裳了?”上下看看,见没什么差错,方道,“我叫你姨娘过来了,你们说两句话,一会儿吉时到了便要过门了。”
韩筣点点头,等了一会儿,就见苏姨娘也穿着一新的走了进来,韩筃便带着其它人退了下去,让这二人说些私密话。
人,仍有些畏首畏尾的样子,见了身着大红的衣裳的韩筣,方眼圈儿一红,快走了两步,终在一步外停了下来,满眼满心都是欣慰喜欢。
“姑娘是有大福气的……”张了半天嘴,才挤出这么一句,忙低头擦了擦眼泪,又抬起头来,“姑娘安心过去吧,五殿下是个好的……那回殿下来时,夫人特意叫我过去,从屏风后头看了一眼……那么文雅气派的一个人,比老爷当年还……”惊觉失言,忙又低下了头,“我不会说什么,只盼着姑娘过去了,好生过日子,回头再开了怀,便再没挂念了。”
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双正自颤抖的手,韩筣一样不知要说些什么,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方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会过好的!
皇子娶嫁,不必亲迎,长史带着仪仗过来,这边韩筣便升舆起驾了。
换上皇妃的衣装,韩家众亲友下跪送驾,口称“王妃”。从此,本是自家女儿的人,便成了皇子的正妃,再见时,就是君臣之别。
若是韩筣的造化再大一些……连平常想见个面,都要入宫递表,方能进宫面见。
好在,皇子的正妃,并不像宫中的妃嫔似的那么不自在,想出府走访亲戚、想请人入府一聚,都是极自在的,只要避开宫中有事的那几天就好。
韩筣虽不是嫡女,但她嫁的是皇子,且还是嫡出的五皇子,就算是做继妻,韩家的嫁妆自然也不能轻省了。姜氏忙了这小一年的功夫,好歹算是把两个女儿的嫁妆全都弄整齐了。
韩筃不必提,那是自小就准备上的。到了韩筣这里,只好自己再多添些,四处置办,风风光光的置办了八十六抬,把她送进了五皇子府。
韩家前面请酒请席,中间抽了个空,姜氏借着换衣裳的空,这才缓了一口气。
韩筃跟着姜氏回到了后头,见母亲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母亲这几个月辛苦了。”
姜氏先瞪了她一眼,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罢罢,儿女都是债,你们两个已有了归宿,你们二嫂也进了门儿,等将来筝儿、筌儿也有了结果,我的日子才算熬出头了呢!”
在韩家这边折腾了半日,众人便又忙忙的赶到了五皇子府上去。
皇上依旧没给这几个成年出府的封爵设王,所以五皇子府还只是五皇子府,外头大门上也没挂着什么牌匾府邸之类的。可谁也不能说这两位殿下在皇上心里没什么地位。当今,可是十分倚重这两个已经成了年的、且有担当的儿子。
今日是五殿下继弦的日子,京中达官贵人几乎齐齐到场。
白安珩便在前面见到了大皇子、敬王的长子赵隆德也全都到了。
身边儿忽然有人拿胳膊碰了碰自己,一转见,见是之前翰林院的同僚孙冉,忙笑道:“你今儿个也过来了?”
孙冉笑笑:“今天是五殿下的好日子,有此机缘,冉岂能不至?”
白安珩知他颇有些书呆子气,只笑笑,听他又道:“你妻子是韩家的,如今倒是跟五殿下有了姻亲。”
“这等缘分,也是未曾想过的。”
孙冉又点了点头,忽道:“那边的不是宋平善?他同五殿下也素来较好不成?”
白安珩忙转头去见,便见站在大皇子身后不远处的宋裕慈。经日未见,这时见了倒觉着他……似乎比早先更俊美了些?
疑惑皱了皱眉头,白安珩还当自己久没看到这人,一时恍惚了也不一定,就听孙冉叹道:“翩若惊鸿,神采似仙,生而为男,真真可惜了。”
……
疑惑的侧脸看了看自己这位友人,见他脸上只有赞叹,却无其它邪念,方略略安心:“这话若叫宋探花听到,人家定会恼你的。”
孙冉尴尬一笑:“一时忘情罢了,不过你我间偶一赞叹。何况葱珮兄并不输他,我心足已。”
白安珩张张嘴,很想问问他心里足的到底是些什么?可话到口边,却打死也不敢问出口来。只得暗暗甩了一把冷汗,随意找了个借口,跑去傍人处去了——虽知孙冉并无恶意,可他那没头没脑的话仍不禁让自己冷汗连连,还是离他远些为妙。
躲了孙冉,白安珩同几个相识的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便看见姜哲坐在一处正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呢,忙凑了过去。
刚刚落座,就见姜哲只扫了自己一眼,便眯着眼睛,用提着酒壶的壶嘴儿冲着一边儿指了指:“瞧瞧,那两个是谁?”
白安珩朝那边一看,脸色立马变得精彩纷呈,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了一处!?”
姜哲脸上笑得极为灿烂:“亏你这个当堂妹夫的、当堂兄的,你家二房那个弟弟才进京不到半个月就跟韩笵凑到了一块儿。二人一起齐酒斗骰子、逛窑子、包戏子,玩儿的可比那结拜了的兄弟还亲几分呢,你这个当哥哥、当妹夫的竟然半点儿不知?”
这话里尽是幸灾乐祸,听得白安珩脸面一阵抽似一阵,好半天,才憋出一声:“这么说,姜表哥是早就知道了。”
姜哲晃了晃脑袋:“那永福楼是五皇子的产业,好容易有个白叫我喝酒的地方,如此便宜哪有不占之理?这不,八月二十几日的时候我就遇见他们两个了。”不过他当时人在楼上,那两个色中厉鬼没瞧见他,不然估计姜大美人一发飙,这两个非要当场挂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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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皇子府上,韩筃便和前来观礼的婆婆甘氏凑到了一处,一同在的,还有长嫂王氏,并二房的婶子、两个堂妹。
今日人来得齐全,长公主这会儿早就已经到了,远远看到了韩筃,便笑着叫人把她带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第二更在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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