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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怒意·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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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珑玉听罢却不顾及其它,这个兰越的确遇到过这个女人,且知道些什么,那她的举动也不算白费功夫。

    “那女人也是我巡逻时偶遇,她抱着个婴儿半夜出现在宁海郊外,像是躲避什么一惊一乍的。我见她长得还不错就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带着她到了宁海。

    谁知道她却求我送她离开东越,说只要我护送她到了秦川,她能许诺我的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色心一起,随口说了句让她夜夜供我泄欲,她却一口应了下来。我

    当时虽然惊讶,却也担心这趟路可能走的凶险,于是我辞去了捕头的职位,一路护送她上路。”兰越追忆起当时的情况说来。

    “她是什么身份?”水珑玉问。

    兰越看着她邪意的笑着说“看来小美人儿比我着急。一路上她没说她姓甚名谁,但是她一路拘谨,加上对很多寻常之事都不甚了然,一看就是在深宫大院

    出来的大家闺秀。有一晚我玩笑的说出她是皇城逃出来的钦犯,她的神色变得极为惊恐。虽然我没继续问,却也推测出她必然是从京城而来,身上背负了什么秘密。

    看她警惕的样子就想得出,这秘密知道了不如不知道,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怎么会一个漂亮的少妇,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幼子到处逃命。”

    听到这里,水珑玉可以断定寒琼宇的身世也许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暗藏了什么,至少现在还是完全不能下结论。

    “我送她到了秦川,分开之前我随口一问她打算去哪,谁知她支支吾吾竟然说不出什么打算。我心想她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如果是为了逃难找个偏僻的

    地方落脚就好了,或者她怕极了,怕我泄露她的行踪。不过她没说反而惹了我的好奇,分开后我悄悄的跟了她一路,直到她毫无怜惜的把那个她一直抱在在怀里悉心

    照顾的婴儿给了另一个人,似乎是交代了什么就匆忙离开了。后来更让我惊讶的是她换了一身江湖人的打扮,一路向北方,每到一个地方必然会换一重身份,而我见

    到她最后一次是她换做茶商进了燕云,我觉得无聊就折返回了东越。”

    兰越说完看着水珑玉思索的神态说“怎么样,小美人儿?这个答案你可满意?”说着他已经搂住了水珑玉纤细的腰肢。

    水珑玉仍在思索,照兰越的说辞,这个女人抱着的婴儿就是当年的寒琼宇,她千里迢迢从京城开封带着婴儿到了东越,又辗转到了秦川把寒琼宇给了他人,接下来要追查的是这个女人把婴儿交给的人的身份,兴许就能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那个带走婴儿的人长什么样子?”水珑玉并不在意兰越那在身上到处游走的手问。

    “我在意的是女人,谁管其它的人……”兰越懒得去解释,整个人抱住了少女的身体,胡乱的亲吻……

    一柄飞镖冷不防的破窗而入,划伤了兰越的脊背。

    他唉呀一声缩到了墙边,人变得警惕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窗口飞入落在了水珑玉身边,眼见她上衣已被扯破,心中顿时满是怒意,剑指墙角的兰越怒说

    “说,你十九年前可曾见过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

    兰越的好事被打断,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寒琼宇说“怪事了,今天尽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都他妈当老子是什么,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想让我回答你,快滚!”

    寒琼宇怒意更甚,一剑直刺,兰越提刀就挡,片刻间只听见无数声刀剑相接的声音,寒琼宇已然收剑,兰越拿着刀还作防御的架势,脖颈上却渗出了鲜血,他惊异的看着寒琼宇说“你是……沈……”

    接着就倒地一命呜呼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水珑玉都来不及张嘴制止。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寒琼宇真正出剑,剑法之快非江湖中人能及,招招击向要害,不仅如此,寒琼宇使的虽然不是重剑,力道却强压兰越的重刀,这说明平日里寒琼宇所露出的内力不过尔尔,他真正的武功远在水珑玉意料之上。

    所以兰越才在眨眼之间就已毙命,虽然他说了大半,可水珑玉仍然有不明了的地方,兴许再过片刻她就能问出了。

    “琼宇……”水珑玉有些惋惜。

    看着兰越的尸体寒琼宇的情绪终于冷静下来,方才虽是怒火攻心他才出手杀了兰越,但他此刻却没有半分悔意,即便他知道追查身世的线索可能就此断了。

    他解开了水珑玉的穴道,取了床上的帘布为她遮身,神情有些低落的说

    “等我片刻。”

    水珑玉知道兰越死了,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大半,虽然她问到了些东西,但是有没有用仍是未知之数,这次她搞砸了,也难怪寒琼宇如此低落。看着地上的尸体水珑玉也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寒琼宇拿着一件布衣外套进来,递给了水珑玉。

    水珑玉穿上外衣,跟着寒琼宇离开了客栈。

    寒琼宇一路上都在思索,水珑玉跟了一路,直到两人回到落脚的客店。

    “琼宇,对不起,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水珑玉开口说。

    寒琼宇看着她,神色淡泊如昔“无妨。”他只是低沉的说了两个字。

    “如果我早些放弃反抗,也许就能问到……”

    “珑儿,你说什么?”寒琼宇见她这么说诧异的问。

    水珑玉见状才说“如果我不反抗,满足他的要求,说不定……”

    “你是自愿被他……”寒琼宇没有继续往下说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心中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接着说“你为何如此不知自爱?我与梅迁救你回来,带你去天香谷是希望你洗心革面,你却如此堕落!”

    水珑玉一时无言,她不知道寒琼宇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

    “如果你喜欢做赤衣鬼,就做回你的夺命杀手。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寒琼宇拿起长剑,起身拂袖而去。

    水珑玉看着他离开,心中杂乱,她把事情搞砸了,寒琼宇会这么生气也是应该,可是寒琼宇的这番话却让她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而她唯一明白的是,寒琼宇不许她再继续跟着他了。

    想到这里,水珑玉一时间有些恍惚。

    江南那日,寒琼宇成为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因为跟在寒琼宇身边,她见到的美景遇到的好人渐渐多了起来,加上寒琼宇恬淡的个性,让她对这个冷漠的江湖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憧憬。但这感觉竟如美梦一般突如其来,却又匆匆而走。

    水珑玉拿起了伞剑,痴痴的离开了客栈,看着闽越旧城蜿蜒的街道竟然不知要往何处……

    傍晚,寒琼宇烦乱的心绪略微平定下来。

    他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回忆刚才一幕,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寒公子。”远远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寒琼宇抽回思绪,看到远处跑来的紫衣少女,上前几步说

    “原来是慕情姑娘。”

    慕情阳光的笑着说“晌午遇见师叔,他说见你携一位姑娘在此落脚,没想到这会儿就碰上了。”

    “哦?钟前辈也在么?”寒琼宇问。

    “是啊,他之前还在,这会儿已经回去了。难道师叔是逗我玩,怎么不见他口中那位姑娘?”慕情爽朗的问。

    寒琼宇神色微动,有礼的说“方才遇到些事,她在我们落脚的客栈。”

    “哦?这么说,这位姑娘真是貌若天仙了。太好了,寒公子快帮我引荐一下,也让我一睹这位姑娘的惊世容颜。”慕情一副期望的眼神。

    “慕情姑娘……”寒琼宇心绪未定,还在为刚才的事烦心,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嗯?寒公子难道和这位姑娘吵架了?”慕情打趣的说。

    寒琼宇有几分尴尬,却一时间说不出话。

    慕情看着他的神态,这才严肃起来说“难道被我说中了……不过,能让寒公子这么紧张,看来这位姑娘在寒公子心目中必然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这也好,就让我顺便做个和事佬如何?”

    面对慕情的热情,寒琼宇无法回绝,微微叹息说“那便有劳慕情姑娘了……”

    两人来到客栈时房间里却已空无一人,寒琼宇一时慌了神。

    慕情见状,安慰说

    “也许她见你半天不回,出去找你了。寒公子,我们去找找吧。”

    寒琼宇紧忙来到楼下找到掌柜问“掌柜,你可知道和我一起那位姑娘去了哪?”

    “哦,水姑娘啊。我见她神色有些恍惚出去向南边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掌柜中肯的说。

    寒琼宇出了客栈,与慕情两人向南方一路找了几个来回却找不到她的身影。而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寒公子,你别急,也许你们拌了几句嘴水姑娘一时赌气,故意不让你找到她,等明日气消了就会回来了。”见到寒琼宇从未有过的焦急神色,慕情安慰说。

    寒琼宇心中却明白,是他话的重了。珑儿不通人世,一直很认真,加上寒琼宇一贯淡泊的个性,当时他一时气愤说让她回去做杀手,不许她继续跟着,水

    珑玉一定会当真。这等于打破了他们当初的约定,想到那时水珑玉以自己作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想到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容身之所,寒琼宇就悔恨不已。

    但此刻他知道悔恨也无济于事,眼下怎么找到她才是关键,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看着身边的慕情说“多谢慕情姑娘帮忙,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