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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总固执下去,若烟也没做错什么,以前是我不对。”
清平不满道:“太太,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变了?”
欧阳夫人目光有些闪烁:“我变什么了?”
“行了清平,你若是觉得对不起城雪,可以给她一笔补偿,她也不吃亏。毕竟她家里需要这个。”
只见清平红了眼睛切齿道:“在太太眼中我的感情值多少钱,我想听听太太的估价!”
欧阳夫人无奈又软弱地唤了声:“清平?你到底想怎么样?”
清平冷冷道:“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想知道是谁用寒儿要挟您,对付城雪的。”
欧阳夫人表示没法回答,紧紧地闭上眼睛,完全陷入沉默。决定使用保持沉默的权利。
任清平软硬兼施,她下定决心死不开口。
其实还用问吗,不用问也知道,整个事件的最大受益人是梅若烟,除了她,还有谁挖空心思弄这件事。
清平虽然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梅若烟,可是太太不说出来,他就不能确定,因为梅若烟伪装得那么好,温柔贤淑,柔媚动人。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毕竟有过很深的感情,比起她来,他更愿意相信是别人做的。还有一点,他是个善良的人,善良人都不愿意冤枉别人。
欧阳夫人一直沉默不语,清平没有办法,只得含恨离去。
月色下清平一个人,仍是那么俊美,那么迷人,却显得形单影只,她曾经完完全全地拥有过他,虽然她与他不能正面相见,解他相思之苦,可是现在她相信,他仍是属于她的。也许他的心情很凄楚,可是她却是甜蜜 的。
甜 蜜之中,看着对月长叹的他,又不免心疼。本来可以花好月圆。月光下的恋人可以柔情蜜意地互诉衷肠,享受月色如水的柔情,和这静谧的时光。现在却相见不相逢。
人生苦短,她与清平注定有这一劫吗?
她见清平回到他自己院子,并没有跟去。
她在想,如果是梅若烟所为,用她假怀孕,令清平继承王位一事威胁,此事可有,但却并不能成立。因为这件事,不只是牵扯到初初一人,最先获罪的应该是清平,且不论她对清平的感情如何,她毕竟是清平的侧王妃。清平倒了,她也没好日子过。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牵扯到她,她怎么可能把自己撇清,而欧阳夫人那么精明严厉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她这样愚蠢的威胁?
以欧阳夫人的脾气不给她一耳光才怪呢。但现在她不仅替梅若烟说好话,而且极力隐瞒,在清平面前守口如瓶,她完全站到了梅若烟一边 。宁愿牺牲她曾经喜欢的江城雪。这其中到底是什么让她产生了改变呢?
难道是因为金钱?那不会,梅若烟不过是王府中的一份子,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她还在伸手等别人给钱花呢。
那么是名望?名望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是至高顶了,她总不能当皇后吧?何况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就算有。梅若烟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提供给她那么大的舞台。
论情义,就象清平说的,她一向不喜欢梅若烟,那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事。 又没发生什么事足以令她逆转。
她忽然想起欧阳夫人的那种荒乱,闪烁,底气不足,刻意的回避,她很不愿意在谈这件事,仿佛很惶 恐 ,很害怕。
她不象是受了什么名利的驱使,那样子倒象是受了威胁?她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梅若烟的手里?
从府中溜出来,想回到麻油铺的家中,但这里离家实在很远,来时已经费了她很多脚程,不如借匹马回去?如此一想心中激动,她可从来没做过贼啊。
不过拿府中的东西也不算是偷,都是应该的,怎么说她曾经也是这里的主人,没准 将来,她还是这里的主人呢。
马圈她非常熟悉,而且哪匹良马卧在哪里她也清楚,现在楚天阔不在了,她就更顺手一些。
她悄悄溜进马圈,找到她最喜欢的枣红马,轻轻地给它抓痒,将它脖子上的铃铛摘下来,将它四蹄用破布包住。马儿乖乖地被 初初牵走。
将到门口的时候 ,其他的马儿嘶鸣起来,也许是看到伙伴被偷走了,便给主人报警,这时马夫们都披衣而起,点亮灯,拿着家什,大声吆喝着追了出来,追上来的应该是尤父和另一个伙计。
但梅若烟管家以来,又顾了几个伙计,这几个伙计却更加机灵,不奔这边追来,而是直奔马圈,骑马追来。
这时初初已经出了门口,跨上枣红马,夹住马肚,拍马而去,那几人随后追来,其中一人还带了弓箭,拈弓搭箭向初初射去,初初感觉到身后的风声,急侧过身,挂在马儿身侧,那马儿通人性,奔驰如风。那两人越来越远,很难再追 上来,初初又错回马背,叹道,真是忠心护主的千里名驹,果然名不虚传。
这匹马也是清平的最爱。还有一匹是黑缎马,和这匹马差不多。两人的梦想一直是在林中并马而驰,但也不知道怎么一直没有去做。
如今,一对良马也被拆开了,正如他们一样。
马丢了梅若烟一定会派人找,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麻油铺的小小院中是藏不下这匹马的。那她只能先不回家,等 给马儿找了稳妥的安置点再回去。
一路往城北家中走,只可惜她对哪里都不熟。若是能交给一个稳妥的人就好了,可是又哪有可靠之人呢?她谁都不认识。
她不敢走得太慢,怕大批的人追上来,这匹马是红玉国进贡来的,皇上赏赐给了清平。
若是一般的马,丢了也就丢了,但是皇上所赐的马,他们翻遍全城也是要找到的。
初初有些后悔,不如偷一匹普通的马,能省得招摇过市。但她实在是太喜欢了,谁不选择最好的?
那么天亮之前,最好能寻到一个去处,越少人看见这匹马越安全。
穿过一片树林,树林里似乎有人在打猎。初初勒住马缓缓前行,怕惊扰了猎物。
正巧这人也朝她这边看来,一看不要紧,这人立即高兴地收起弓箭朝这边跑来,远远地喊道:“城雪!城雪”
初初带住马,等他靠近。心道这人认识江城雪?初初便微笑道:“你好。”
他惊喜道:“我还怕认错人了呢,真的是你啊,城雪,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
初初不能说不认识他,人家跟江城雪是熟人,你说不认识人家,除非你说自己不是江城雪,因为你一直以江城雪的身份活着,所以江城雪认识的人,你都要假装认识。
初初笑道:“前一阵子学的,你在打猎吗?”早晨的树林里满是露水,他穿着皮裤皮背心,皮靴,拿着弓箭背着箭兜儿。颇具英气的一个小伙子。
他笑道:“闲来无事,许多天没出来了,今天是第一次,没想到就看到了你。那天去你们铺中,听城雨说你在家中,却无缘相见,不想竟在这里见到了。缘分真是天定的!”
初初听城雨说过,有个 人特意大老远跑来,为了见她一面,又因为那些无赖说她的坏话差一点没打起来。想必就是这个人了?但是他叫什么名字,她好像忘了,也或许城雨没说。
初初只有笑道:“是吗,真巧,我也没想到能遇见你,看你气色不错。”
“是吗,我的脸色一直是很难看的。可能最近才有所好转。”
他一点一点柔情地望着她,仿佛在告诉她,因为她回来他才变好的。初初看出来了,这 是江城雪的爱慕者。
他又觉得不好意思。摸着马背,猛然发现是匹宝马,赞道:“城 雪这匹马太好啦,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马!”
初初笑道:“是啊,我也很喜欢它。”
这个人喜欢江城雪,将马托付给他应该是没问题吧?但她必须实言相告, 他才知道保密,不然会出乱子的。
不如试探一下他,看他胆色如何,初初笑道:“这匹马其实是盗取来的,正在寻落脚的地方。可是没人敢收留它。”
她半真半假,开着玩笑,如果他有胆色会直说他能收留,如果他不搭言,那初初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是当个玩笑而己。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也算是开玩笑。真的怎么样?玩笑又怎么样?”
“如果你信得过我,真的,我就可以替你收留它,玩笑的话,当然是一笑而过了。”
初初见他说得认真,跳下马来,感激道:“当然是真的,说实话我正无处躲藏,没想到却遇到了你,我还真是幸运,不然可要我有家不能回,真的要做以待毙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怎么感谢我呀,多跟我说几句话就行,以前你总是不爱说话,我不知道是讨厌我,还是你天性不爱说话。可是就算是你一句话不说,只要你不烦我,我也喜欢呆在你身边。”
初初笑道:“我以前 的性格现在不适用了。总是那样也行不通。”
“性格也是可以改变的吗?”
“那当然,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你不是也说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吗?”
“确实不一样了,简直是换了个人。”
“你觉得哪个更好一些。”
他脸红地笑了:“说话多的可爱。”
“好,以后我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