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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连发数枚,他腿部又中一签,便闪到树后,初初笑道:“我今天有事,我们最好做到两不相扰?你还是好好养伤去吧。”
只听楚天阔狠狠地道:“江城雪,一次我要你一只手!‘
“我信,我等着!‘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已经逼近身体的极限。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副怎样的模样,进了客栈就要了几个大肉饼,坐下来安安逸逸地吃起来。
可是一个叫花模样的男子却走了过来,也坐在她这张桌上。
“喂,老兄,这里有人的。”
小二过来驱逐,道:“花子到外面去,花子到外面去,这 是客人做的地方,”
这花子拍出一锭银子,小二怯弱了,软语道:“您要点什么?”
“跟她一样,再来一壶酒。”
其实初初兜里没有银子,连一文也没有。本想逃单的,但现在逃岂不是被叫花子看不起?虽然不知道他银子哪儿来的,但起码人家能付得起帐啊。
初初郁闷了。
但又不能跟他借钱,那岂不是更没面子?
初初装模作样地道:“就你自己呀?你们不是有丐帮的吗?”
他不屑地道:“丐帮里就不能有独行侠了?”
“噢,独行侠,”初初心道,你还真会抬举自己。你也能算得上侠?
不过她终于知道怎么说他了,溜一眼那银子,初初笑道:“你不是很专业啊?”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乞丐都进客栈,钱是哪儿来的?你不会说是你赚来的吧?”
“你这小子,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的钱是哪儿来 的?”
“那当然是,不是偷就是抢了。非要人把话说那么难听干吗?”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谁说老子是乞丐?我还要说你不男不女呢。”
“你这厮好生无礼!臭乞丐!”
这时乞丐的肉饼和酒来了。初初一阵狼吞虎咽,肉饼已经吃完了,小二擦着手,等着结帐。
其实初初这两天水里土里树上。打打杀杀,衣服破烂,泥污不堪,娇美的玉颜也蒙了灰尘,跟乞丐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比他们干净些。没有刺鼻的味道而己。
初初拍了一下乞丐的肩膀,笑道:“我们是一起的,他说他请客,朝他算吧。”
不等小二反应过来,初初人影一闪早已溜了出去。
不知那乞丐怎么样了。反正他没有追出来,一定是让小二制住了,两个乞丐跑一个就算,岂能让两个都跑了。
穿着一身脏衣服不敢回家,今天可是城雨的大喜日子。当姐姐的却不见了踪影,再穿着一身破衣回家会引来围观的。
那得给江母丢多大的脸啊。
但她实在又没钱买衣服穿,总不能又是偷抢吧?这一天之中也做了许多那样的事。颜面都丢光啦。
她又累又困,就躲在一个破草屋里睡着了。这觉睡得太香了,睡来之后已是满天星辰,蓝色的天幕上,挂满了星星。一闪一闪象漫天的宝石。
再富有的人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宝石,而现在这些宝石是她的了。
此时宾客应该散得差不多了吧,她也应该回家了。不然先回家偷件衣服,换得干干净净的,但是对于她的消失她要怎么解释才好呢?不如说让人绑架了,如果这样说。就没有必要换衣服了,穿得干干净净的人家该不信了。
江家里外都挂着红灯笼,也算是灯火辉煌了,此时宾客已经散了,里里外外许多筵席还没有撤。有许多人在帮忙。
她可怜巴巴地走过去,以为能赚取点怜悯,但江母看到她,那眼神简直象冰一般,从鼻子里哼出点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见她一身破烂,也不担心,冷冷道:“去哪里躲清闲去了?也用不着把自己弄成 这幅模样吧?”
其他帮忙的几个小媳 妇们都捂嘴笑了,有的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江城雪可是当过王妃的人,不知道会怎么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呢,怎么弄得这样落魂?简直,简象个乞婆?
她们已经忍不住窃笑私语了。江母更觉得没面子,不耐烦地挥手:“快进去吧,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一面还嘟囔道:“帮不上忙,就知道添乱。”
初初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了娘,从现在起我会好好帮忙的。对不起了。”
江母冷冷地白了一眼。
江父柔声道:“你看她那样子,你怎么不问问闺女去哪儿了,遇到了什么事,开口就责怪,怎么当娘的?”
江母气道:“我怎么啦,让她做的衣服她交给裁缝,让人家送回来,自己跑得没影踪,家里一堆事儿等着呢,你还让我问问她去干什么了?我都快忙死了,还有那闲工夫?”
“她整个变了,以前她哪会这样?我交代的事没有不完成的,现在倒好,偷奸耍滑,占尖取巧,让人看不上。我现在也怀疑,她是为什么被王府赶出来了。
江父皱眉道:“你怎么说这个?她心里还难过呢。”
“她会难过?你看她哪里难过了,有难过的影 子吗?她就是不思进取的人。我算是不抱指望了。”
初初刚换完衣服,脸还没等洗完,只听婚房那边热闹了起来,她赶忙出来,新郎尤澈大步地走在前面,新娘城雨哭成泪人儿拉着他的衣袖,声声地唤着:“尤澈 ,尤澈 ,我们已经拜过堂啦,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父江母及其他人都拥了过来,江母厉声道:“怎么回事?”
这时尤澈看见了站在圈外的初初,狠命地甩开了城雨的拉扯。
他咬着牙,眼睛都红了,目光穿透所有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初初,从牙缝里挤出:“我想娶的人是江城雪,我一直以为是江城雪,你们弄错了。”
江母怒道:“尤澈,我们当初说得好好,你怎能反悔,我们城雨是黄花大闺女,哪一点配不上你,能由得你说娶就娶,说不要就不要?王法也不允许,她现在是你的妻子,如果你要休她,请问她犯了七出哪一条?”
尤澈什么也不管了,她的话说得句句在理,可是听在他耳中如同耳旁风。他的中只有城雪,江城雪,那个让他魂牵梦缠的女人。
他一直含 情脉 脉地望着城雪,怒道:“尤澈,你说明白,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说我女儿就是你的理想,你说你喜欢她,我岂容你一脚踏两船?”
尤澈 这才回过头来道:“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说你女儿就是我的理想,我指的是城雪,我说我喜欢的也是城雪。我一直说的都是城雪,我眼中也只有城雪,这一世非她不娶。我没想到,您说的是城雨,错了,全错了。”
“你们天地拜了,父母拜了,夫妻也拜了,三拜九叩大礼,当着那么多证婚 人,只用一句‘错了’就完了?”
“错也好,对也罢,你娶了城雨就不能再想别人,我女儿清清白白,岂容你随便对待?”
城雨哭成泪人儿,无助地望着初初,江父也道:“事已至此,尤澈 就认了吧,我们城雨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不是我夸口,认识她的人还没有说她不好的。
那些帮忙的小媳妇们也都顺着说:“是啊,城雨可是难得的好姑娘。聪 明,漂亮,本份,你娶了她,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城雨红肿的眼睛桃一般,哽咽道:“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打算让他怎么对我?他都听你的,你说句话。妹妹求你了。我喜欢他,没有他我活不了。”
初初被尤澈 灼热的目光灼得心头发烫,面对十七岁干净透明的他,她如何不心动?可是她已经有端木清平了。她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她象姐姐一般柔声道:“尤澈 ,以前我们是主仆,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弟弟,从没有过别的想法,如今你跟城雨结成夫妻,你就要担起丈夫的责任,好好对待城雨,她绝不会错待你的。”
尤澈勾着好看的唇角,笑道:“以前你是我的主人,你是高高在上的 王妃,我即使喜欢也不敢说,那于理不附,但我听说你离开王府已不是王妃,我既替你难过,同时又说不出的高兴,我想上天也许要成全我的感情了, 我知道我这样想真的很自私,但我不能停止喜欢你。也不可能再容下别人。”
“城雪,任何事我都能听你的,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但是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初初虽然感动,但不得不拿出生气的样子,大声道:“尤澈 ,你如果不对城雨好,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也永远不要再看到你。”
城雨听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纷纷滚落,柔声道:“我就知道姐姐是对我好的,尤澈,我们回去吧,别辜负了姐姐的心意,别辜负了大家的辛劳。”
尤澈从胳膊上褪下她的玉手,凄然笑道:“你是好姑娘,也一定会有更好的人来疼爱你,对你好,把你的感情交给你值得付出的人。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