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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刚进府门就遇到了一系列的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债主打发出去,现在府中分文皆无,初初光凭一张薄唇要打发人家走,那是千难万难的,毕竟大家都在困难阶段。
已经没有时间追 究那两万两银子是怎么拉下的,初初承诺他们十天之后还款。并且立下字据,他们才走了。
清平也是一愁莫展,那两万两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不得而知。
“十天之后怎么可能还上?我们现在连一百两也拿不出来呀?”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她把注意力转向金矿,金矿本来就是供应府中开销的,现在不但不往府中拿银子,反而从外面拿。
端木成的解释是金矿已经好几个月不出金子,但人工费还要开,所以现在是净流出,但停工又不可以,不知道哪一会又出金子了。端木成一脸苦相。
好好的金矿怎么会突然不出金子?初初不禁怀疑。
那两万两银子居然也是来自金矿的欠款,说是给工人开的工资。
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把王府毁了吗?
她不信金矿就不出金子了,初初骑上枣红马,去金矿探视。果然,那些工人们虽然在劳作中,却没有金子的影 子,金矿很大,人 工又多,人工费会是一笔宠大的开支。
放眼炙烤的金矿,怎么不见端木泰的影子。
旁边的端木成道:“他已经很久不来了,”
“他不来这里,也不回府中,那他去哪里了?”
端木成冷笑道:“一家客栈里,整天醉生梦死。自白薇死后,他算是完了。”
“你没看到他呢,你如果看到他,一定认不出他了。”
“怎么?”
“他现在瘦得皮包骨了。”
“如今金矿只有你一个人盯着了?”初初的言下之意是,你一个人盯着,那岂不是为所欲为?
“是啊。从早到晚忙不过来。”
他说着话,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初初。以前梅若烟在的时候,觉得梅若烟与她不分伯仲,但现在,眼前的她不知要比梅若烟美多少。
可是初初犀利的目光扫荡着他,令他不敢直视,初初心道,谁允许你那么放肆地看着我的?
端木成鬼鬼祟祟,这其中必有猫腻。
“我答应那两万两欠款十天之是还清,大哥给想想办法吧?就算是帮我了。”
端木成两手一摊,一脸苦相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借高利贷给工人们了。”
“现在只盼着再挖出金子来。就有希望了。”
“那么什么时候能呢?”
他长叹一声:“这谁说得准 啊,也许是遥遥无期,王妃请看,我愁得头发都白了。”
他搔首弄姿 地拔弄着头发。
初初厌恶地白他一眼,冷冷道:“那么大哥辛苦了。”
“大哥平常在两个宅子以及金 矿之间奔波是够辛苦的。”这话显而易见。她不是不知道他私藏着一座府第。
端木成装傻充愣地道:“王妃何意啊,恕端木成听不懂。”
“‘倚玉园’,大哥也听不懂吗?”
端木成显然一震,但他反应极快,忙笑道:“哎呀,王妃真是神通啊,以前是有一个抵债来的宅子。可是现在因为矿中资金紧缺,那座宅子已经卖了,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我怎能守着宅子不卖呢?”
“危难之中,大家当然要同舟共济,共度难关。怎能因一己之私而不顾 全大局呢?”
倒把他自己美化成了英雄。
“那么,我能否看一下金矿的帐目呢?”
她倒要看看金矿的支出到底是多少,有没有你说的那些款项,如果说谎,突然之间看你怎么做帐。
端木成浮起一抹担忧的颜色。初初怕他找借口搪塞,便道:“难道大哥平常没有帐目么?’
他尴尬笑道:“有的,有的,怎么会没有帐目?老金把帐本拿来请王妃过目 。”
初初笑道:“这就是了,素闻大哥精明强干,无论什么帐目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帐面更是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绝无遗漏。”
这样就把他找借口的路堵上了。
端木成如履薄冰地点头笑着。
等了约有那么一会儿,老金拿着帐本来了。只见端木成担扰地望着老金,汗珠子都下来了。
初初接过帐本,其实她没有看帐本的经验。但是现在她只能拿出点专业精神来了。
她打开帐本的前几页,那帐本厚如字典。前面的自然是很久以前的了。帐页虽然陈旧,但每一笔都很清晰,从帐页看,一开始的产金量不是很高,但一年之后,就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特别是帐面的中间部分,那是产金的高峰期,每一天的产金量都是以前的几十倍,多的时候甚至是上百倍。
但在后半部分,也就是最近几年,金子骤然减少,她仔细地查了这一年的,金子在逐月逐天地减少。一直到一个月以前,突然没了金子的影子。
再看帐面支出,的确有两万两人工费的支出,但还有一笔一万三千两的收入和支出。 那是卖掉‘倚玉园’的收入。而日期却是十天前的,一股新墨的味道,初初用手指沾沾,墨迹未干。
“这是怎么回事?十天前的墨迹还没干吗?”初初犀利地盯着老金。这分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假帐。他一定是听到了初初和端木成的谈话,后加上去的。
而端木成也没有刚才的紧张了。
帐房老金耷拉着大眼皮道:“那天帐记得匆忙,不太清楚,所以奴才又描了一下,让王妃有所误会,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端木成也道:“以前是老王爷查帐,老王爷眼神儿不太好,所以帐要分外清楚些,帐房先生一时没转变过来,请王妃恕罪。”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把这件事含混过去。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后添的帐?”
他磕头如捣蒜,急道:“借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这么些年来,奴才的从未差过一笔帐,老王爷最清楚了。”
对于他的磕头,初初视而不见,冷笑道:“那是老王爷不是吗?对我就不一样了,我又什么都不懂。初来乍到,知道什么真什么假的?”
“哎呀,奴才冤枉,奴才冤枉,王妃是精明人,奴才怎么敢弄虚作假有所欺瞒?王妃若不信可以尽量惩罚奴才,奴才绝无怨言。”
面对这样的资深老油条,初初知道,一时半刻是弄不出所以然来的,她一个王府奶奶前来查金矿的帐已经算是越级了,再惩罚一个干了几十年的老帐房先生,会有暴戾跋扈之嫌。
他们主仆二人谎言已经到了默契的程度,所以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时端木成又道:“老金是一时疏忽,王妃宽宏大量还是饶过他这一遭吧,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不用王妃,我就饶不了他。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老金真是初犯书写不清的错误。”
初初站了起来,拂着衣袖,冷笑道:“当然了,今天是遇到我了,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话说回来其错在我。”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多年的老臣,我年纪轻轻的可承受不起。”
经她这么说,那老金更不敢起来了。
初初懒得瞅他,从他面前一带而过,出了房门。整个金矿一片萧条景致。工人们无精打彩疲惫不堪地工作着。出来的只是一些不值钱的矿石,根本没有金子的影子。
有人说这里的金子已经采完,没有了,有的人说里面还有,只不过是没挖到地方而己。
两种观点,说没金子的人多,有金子的人少。因为不出金子,所以工资比以前降低了好几倍。一些有能力的人都离开了金矿,另谋出路,只有那些体力差和老实本份的人留了下来,他们还有着一丝希望,就是希望某一天能再发现带金线的石头。
可是一天天过去了,他们希望又失望,金子始终没有出现。
所有人的木然与失望,机械繁重的工作,初初看在眼里,那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这样苦干不是办法,初初虽然不懂地质学,但不懂可以问啊,如果找一些专家来,事情不就简单了吗?
她一打听,那些专家都住在鬼城,在鬼城里飘荡居无定所,在那里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初初不能亲自去了,就着人去找,因为现在的耽误之急是怎么凑足两万两银子,十天期限已经剩九天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 了尤澈 ,如果他在身边会帮自己做许多事,他做事是非常有效率的。
他不在身边,许多事只有亲力亲为。
想起老金的那个帐本,初初就气不打一处来,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搪塞过去了?那未免小看了她!
她决定亲自去‘倚玉园’走 一趟,她换了紧身衣,骑上枣红马,飞驰而去。她倒要看看,现在的‘倚玉园’在谁手中。
可是当她勒马止步的时候,‘倚玉园’的匾额早已不知所踪,朱红大门紧闭,被一把锁牢牢锁住。
初初将马拴到一棵树上,自己轻身入园。园子里一如既往地华美干净,一点没有被闲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