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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刹那间的功夫,张牧感觉被人推了一把,锋利的剑刃贴着他的脸颊而过。
紧接着一声闷响,严素一招左单鞭,挡开那人手中长剑,紧接着就是一招野马分鬃,寸劲向外一推,浑身力量陡然爆发,贴着那人手臂一掌便落到他的左肩。
当即那个黑衣人向后踉跄倒退了一步,不禁抬头惊愕的看了面前的严肃一眼。
此刻的严素已经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断水流,寒光一闪,长刀出鞘,一双凤眼,杀气四溢,幽幽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张牧急忙举起来地上的凳子,也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个黑衣人,看的他身材倒是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黑衣人一击没有得手,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一个箭步再次朝着张牧爆射而来。
严素身体一弓,如同匍匐的豹子紧盯着的猎物,瞬间也冲了出去。
只见严素起手单刀一扬,铛哴一声将长剑挡开,紧接她环手又是两刀劈下,一刀比一刀速度快,一刀比一刀力量大,两声撞击之后,黑衣人竟然被压制的不断向后退去。
到了第三刀,严肃趁着黑衣人踉跄向后退去,她整个人宛若陀螺一般旋转一周,咬着银牙一刀挥下,浑身的力量都压在这可怕的刀势之中。
黑衣人陡然一惊,稳住身形之后双手高举长剑,想要挡住这可怕的一刀,可惜的是,他低估了严素的厉害。
“断!”一声大喊,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应而断,刀锋沿着他的面颊划过,当即鲜血飞溅。
“是你!”张牧顿时一惊,黑衣人脸上的蒙着的黑布被撕裂,脸上鲜血横流,不过张牧依旧认出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城外青云观的玉真子!
这玉真子显然不是严素的对手,稳住身形之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白灰朝着冲出来的严素便洒了上去。
“小心!”张牧大喊一声,可惜的是严素已经冲到白灰之内,顿时眼睛火辣辣的剧痛,一刀落空。
玉真子拿着手里的半截长剑,一声怒吼朝着严素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张牧眼疾手快,一脸狰狞的提着手里的长凳便冲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张牧用心了浑身力量,轰隆一声将凳子砸在玉真子的肩头,凳子顿时四分五裂,打的玉真子脚下一个踉跄,长剑和严素擦肩而过,玉真子顿时撞到了严素身上。
严肃眼睛虽然看不见,不过习武多年本能的反应还是有的。
她被玉真子撞的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之后,一招退步穿掌紧接着一招歇步擒打,碰碰两声,接连两掌都轰在玉真子的身上。
玉真子当下向后退了几步,而严素长刀宛若狂风骤雨一般紧接袭来。
这个时候一侧的正房已经有了灯光,显然是惊动了王宏泰,玉真子接连后退避开了刀锋,转身便朝着前院狂奔而去。
严素听到玉真子离开,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捂着眼睛,十分痛苦。
“出什么事情了?”只听到王宏泰一声大喊,便拿着门栓从房间内冲了出来,紧接着老族长跟着几个仆从也匆忙赶来,看到这一幕,都不由的愣住了。
“刚才有个贼人要取我性命,万幸严小哥功夫了得,不然真不好说了。快去拿菜籽油来,他的眼睛里被撒了白灰。”
“快去弄菜籽油来。”老族长急忙喊道。
片刻之后,菜籽油弄了过来,张牧急忙蹲下给严肃清洗眼睛,好在摄入的石灰量不是很大,并无大碍,饶是如此,严肃的一双杀气凛然丹凤眼,红肿的跟两个水蜜桃一般高。
这么一闹,整个张家老宅都不得安生,弄的人心惶惶。
大家都退到了张牧的老房内,生怕那个贼人再回来。
“少爷,你的腿怎么流血了?”松纹突然喊道。
众人急忙一看,果然张牧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张牧刚才太过紧张,如今心神一宁,顿时感觉到了伤口瑟瑟的剧痛。
“快去打水去。”严素想起来刚才张牧舍身去救她,十有八九是把伤口给崩开了。
当下,众人乱成了一团,严素急忙用抽出来断水流挑开了张牧的裤子,然后从他包袱里拿出来一个锦盒和一包纱布,棉花,等水一来,急忙给张牧重新清理伤口,止血,然后给他换上药。
看着张牧咬着牙坐在**上,给他上药的时候,愣是一声不吭,有想起来刚才张牧舍身相救,心里暗道:“虽然是个纨绔子弟,说话要讨厌一些。不过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罢了,以后对你客气点。”
“严小哥,你可仔细点,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张牧开玩笑的一般说道。
“知道了。”严素瞪了他一眼说道。
一侧的族长和王宏泰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都掠过了一抹欣赏。
刚才刺客来要他性命,他竟然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开玩笑,可见他的沉着镇定,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们两个如今还吓的心里砰砰乱跳呢。
巧儿站在王宏泰身后,看的一张小脸煞白煞白,不由的心里难过,哭的泣不成声。
“牧果果,你疼不疼?”巧儿抹着眼泪问道。
张牧抬头看她,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便强笑道:“一点都不疼,多大点事情。放心吧,牧哥哥命大着呢,一半个小毛贼还我不放在心上。”
小丫头这些天和他朝夕相伴,突然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害怕,如果张牧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假如日后再也见不到他,心里顿时被重重的捶了一下。
“这就是木果果说的牵肠挂肚么?不对啊,我明明对木果果只是第一种喜欢的,可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就好难过的说,可是我现在为什么突然感到好害怕?”小丫头心里天人交战,怔怔的站在那里。
“牧之,你可看清楚贼人是谁?”张褽问道。
“是玉真子。”张牧斩钉截铁的说道。
“玉真子?那个玉真子?”张褽问道。
“就是城外青云观的玉真子,我之前就在府里看见过他。今日我和严小哥都看的真切,错不了,绝对是他。”张牧说道。
“他和你有什么大仇?竟然要杀你?”王宏泰不解的问道。
“这个玉真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有一次偶然我听到他和张敖讲,他乃是白莲教的人,是铲王寨的余孽。起初我以为他吹牛,并未把心里去,不过看他今日的行事,倒真像是白莲教的人,而且我还肯定有一点,这件事和张敖脱不了干系。
“别的不说,我和这个老杂毛没交集,他犯不着来杀我。我猜十有八九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老族长,您想,如果我突然暴毙,这二房上下,谁最开心?”张牧分析道。
张褽听到这里,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二房张炽被驱赶了出去,如今只剩下了张燃一脉,如果张牧暴毙,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张敖。
这些天他住在二府,观察张敖也有段时间,这张敖是张家有名的浪荡货,又是庶出,张褽心里着实讨厌他。
不过他倒是觉得,张敖没那个胆子,不然他娘死的时候,他没有给周姨娘办丧事,张敖竟然屁都没有放一个,可见他个窝囊废。
张褽心里隐隐的猜测,这件事怕是和张炽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现在有些犯难,放在平时,收拾张敖,张炽都没什么难的,只是如今这白莲教一掺和进来,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张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对白莲教,明教什么弥勒教都知道,当年洪武皇帝起兵都打着他们的名号,后来大明建国之后经过打压,这些教派气焰低迷,不过如今他们依旧猖獗。
如果报官,万一张敖和张炽参与在里面,怕是整个张家都要受到牵连,如果不报官,凭借他们张家实力是万万没有办法去对付白莲教的,饶是他一把年纪,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张牧自然清楚张褽在担心什么,便宽慰道:“老族长,这件事纸终究包不住火。如果张敖和张炽果真和那些邪魔外道有关系,我们于其坐等蚕食,不如壮士断腕。”
“那依你看如何做?”张褽问道。
“简单,我们报官。白莲教我们对付不了,虽然推断是这件事幕后主使是张敖,但是我们手里没证据。不好拿他如何。但是官府可不一样了。明日我们只说凶手是玉真子,不说他是白莲教。自然有官府去对付他。这便是敲山震虎。
然后我们将张敖驱逐出张家门墙。到时候官府就算是追查到了他的身上,也跟我们撇清关系。”
“可是张敖虽然浪荡,可是如今我们手里没有证据,怎么治他?”张褽问道。
“他是周姨娘的儿子,如果不是呢?我觉得,两害相权取其轻,丢人总比砍头强。”张牧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张褽听到此处,顿时点了点头道:“哎,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好了,今日大家都被我连累受惊一场,回去休息吧。这玉真子单枪匹马,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大家养好精神,明日还有大事要做。”张牧笑道。
“也罢,你们先休息。我吩咐下人在门口值夜。明日咱们在做计较。”说道这里,张褽便转身而去。
众人看到这里,便纷纷的散去,值夜的值夜,睡觉的睡觉。
倒是严素怔怔的望着张牧,心里暗道:“早就听闻这些书香门第里面不干不净,看来果然如此。不过这个小子倒是还挺冷静的。”
这个时候,张牧已经一瘸一拐的朝着**上走去。
严素坐在那里,其实刚才就已经瞌睡了,只是碍于房间就一张**,在家这个时辰早就睡觉了,无奈只能熬着。
经过一番打斗,此刻是更加的疲惫,只是这要睡到那里去呢?
“严兄,你是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对了,你有没有脚臭啊?”张牧回头笑道,说话的功夫,张牧打着哈欠一边脱衣服,一边向**上爬去。
严素看他的样子还是一个孩子,不禁心里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心里暗道:“怕什么,他有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再说,他还是一个小屁孩,我在意这些干什么?”
严兄,我先睡了。你把灯熄了。”张牧揉着眼睛,已经钻到了被窝说道。
“好。”严素也是一阵倦意袭来,有些扛不住,便熄灭了油灯,和衣躺在了**上。
月光洒落到了房间,严素偶然回头,便看到闭上眼睛的张牧,心里不由的划过了一丝异样。
“他年纪虽小,可是今日遇到刺客比我还镇定。危急时刻,还能挺身而出,倒是不像个书呆子。”躺在**上的严素胡思乱想着。
“严兄?”
“嗯?”
“你身上好香啊。”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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