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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安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不过却不惧怕,仍旧笑着说:“殿下忘了小的前言,素来喜玩笑,身为李氏商行管事,怎敢与玄门有染,殿下未免多虑了。”
李凌云这才缓缓坐下,面色恢复了平静。心底却涌动戾气,急欲将童安生生撕裂,被他尽数压下。
“童管事真是喜玩笑,然此玩笑未免开得太过,下不为例。”
终究是大律九皇子殿下,再如何不愿恶他,也不可能失却皇族威严,不论如何,他李凌云是‘主子’,童安却是‘奴才’。
童安深明此点,自然不敢再放肆,便道:“阴阳大士的行踪无法精确掌握,只知是与城中两个大户有勾结,目下仍在排查。”
“不过许姓大户更有可能,许家如今乃是许茹云当家,此女生得貌美如花,行奇道,竟娶了数房妾室,皆为一方有名的美男子。而那阴阳大士听闻长得白嫩俊俏,二人或许早已勾搭上了也说不定。”
李凌云眉头深深地蹙起,道:“大律虽未有律法,然怎有女子当家作主的道理,这许家是何来历?”
童安苦笑一声道:“许家先祖乃是前朝奸相许济,有说大律能打下江山,此人占了一半功劳。大律开国,许济被封了异姓王,不过他家只他一人得此殊荣。许济死前叮嘱后人不可再入庙堂,便从了商,至今已有数百载,许家在永陵郡可是一手遮天的郡望,便连小的亦要仰其鼻息。”
“许家多出怪才,历代以来,两榜进士便有近十位,却都遵从祖训,拒辞了封受。”
“这位许茹云更是了得,以旁支身份入主本家,将一干本家继承人尽数打压,在许家老太爷逝后,便登上了家主位,听闻此女手段毒辣,罔顾亲情,许多许家本家子便是死在她手上。”
李凌云难解道:“此女凭何与本家争夺,莫非身后有修士?或她本人便是修士?”
童安摇头道:“这小的便不知了,殿下当知小的没有义务对付玄门,只是玄门图谋黑山,却恶了我,小的这才费了些气力弄来阴阳大士行踪,本想请陛下遣供奉出手,将其斩杀,或可令玄门打消此想。”
“既是殿下亲来,小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殿下去冒险,是以此次便罢了,先且观望一二,不定那阴阳大士还不会来此……”
李凌云淡淡道:“这阴阳大士有何可怕之处?让你如此不看好我?”
童安面上略显惧怕,道:“传闻此人擅蛊惑人心,与其接触之人尽皆受到迷幻,在不知不觉中做出许多有利于玄门之事,有许多大家闺秀便被其迷得神魂颠倒,事后遭到清算,此人却早已抽身而走。”
“另外传闻此人风流无度,凡到之处,总有女子受到祸害。”
李凌云惊讶地说:“若是如此,岂非人人喊打,玄门怎容得此人做副教主?”
童安面露苦笑:“殿下有所不知,这些都是小的花费重金所购得情报,一般百姓如何知道他的真面目。且那些受害女子皆为其迷得神魂颠倒,誓言为其守节,终身不嫁。另外此人实力不凡,有许多背叛或有意背叛玄门的统领皆死于他手。”
李凌云心里正酝酿着风暴,闻言冷冷笑道:“如此正好,你马上引我去许家,我要见许家家主,今夜便会会他!”
童安心底大惊,为难道:“这……殿下为何要冒险,那阴阳大士是鬼是人都难以明了,您如此金贵之身,何必呢……”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快去办罢!”
李凌云摆了摆手,开始闭目静修,他要已最好的状态来迎接那个所谓的阴阳大士。
童安无奈,只好躬身退去,去往那许家报信,作为大律的九皇子殿下,许家再如何架子,亦不敢怠慢,是以此事并不难办。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凌云在童安安排的马车中行不多久,便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宅院门前,身为修士,自然懂一些望气之道,粗略一观,此宅风水极佳,门口设十二级台阶,这便是罔顾王法了,不过天高皇帝远,许家作为郡望,无人愿为此而得罪他。
李凌云忽然问童安道:“许家老太爷死于何时,何因?”
这时童安向迎来的守卫通报身份,闻听此言,便应道:“老太爷逝于六载前,似乎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那时许茹云不过十九年纪。”
没有等候多时,便闻着一声‘家主到’的清朗音声,紧接着便见许家大宅门向两边洞开,不知何时有奴仆取了灯火来,将阶前阶后照得纤毫毕现。
李凌云抬首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甚轻的美妇在数个美婢的簇拥下,婷婷袅袅走了出来,那女子身披真丝织成的罗衣,上面坠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珍珠,光辉灿烂。
耳坠两颗晶莹剔透的明珠,如云的发髻横着一枝金簪,闪烁生辉,衣缀明珠,绢裙轻薄,娇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她的脸形极美,肌肤白里透红,非常诱人,如丝的美眸望见李凌云时,不禁一亮。
李凌云心思微动,他知道许家主是个女子,却想不到这位‘许家主’竟是一个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子。
亦因此,对于对方的排场,他心底的恶感消得无影无踪,转而觉得如此丽人自然须得如此排场来衬托。
他举走几步上阶,轻轻笑着说:“这位一定是许家家主许茹云罢,在下李凌云,见过许家主。”
“没有想到许家家主竟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
美妇嫣然一笑,宛如花枝乱颤,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媚眼如丝,看得李凌云与童安二人唇干舌燥,直想拥入怀中大肆爱抚。
她盈盈礼道:“怎当得九皇子赞誉,人家早已为人妇,女子不敢当。外面夜寒露重,两位贵人快请进陋室罢。”
语罢眼波流转着醉人韵味,当先转身入府。
来到一处装饰富丽,却不失典雅的阁楼内,有美婢鱼贯端着美食进来,只见那些个美婢个个精装点缀,露出白嫩肌肤,薄施粉黛,看去当真是娇嫩可口,情欲大发。
然而最诱人还要属许茹云,这位美妇的姿颜将四周醉人的美景俱都衬得毫无颜色。
几杯水酒下肚,李凌云没有忘却今日来此的目的,便转入正题,开门见山道:“许家主,恕凌云冒昧,听闻家主与那玄门所瓜葛?玄门已被大律定为邪教,贵家与其来往恐怕不妥。”
童安一惊,怎料到李凌云如此直截了当,此事如何能明火执仗地放到台面上说,恁的莽撞。
“殿下!”他急得轻声提醒。
李凌云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其把玩着手中空的酒杯,轻轻地说:“凌云不才,大小亦是个修士,我观许家主气色极佳,近来必是受了云雨滋润。凌云敢断定,家主的那些妾室怕都无法令家主满足,是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阴阳大士,可对?”
许茹云面色如常,娇笑道:“殿下好不正经,男欢女爱怎摆到桌面来说,要知你我身份都不一般,岂非失了体统。”
“玄门之说,不过以讹传讹罢了,许是我家有人眼红我这家主位,将此虚假消息传出去,以期引起陛下注意,进而将我这家主罢免。”
“人家好生冤枉,那阴阳大士长得甚模样都不知,怎与他有苟且,不过若阴阳大士长得如殿下这般俊俏,人家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许茹云语罢装作有些娇羞的模样,美眸里满是浓浓的春情,其言辞露骨,且将‘苟且’二字说来都不觉突兀,令人只觉她性子果与众不同。
童安知道许茹云是一个荒唐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她是这么一个‘淫荡’的女人,当着他的面便开始勾搭李凌云。
他连忙轻咳着说:“市井传闻不足信,殿下此来只为拜访开国功臣端王许济的后人,并无它意,许家主还请莫要见怪。”
李凌云更是惊奇,错非她身上没有丝毫法术的痕迹,他尚谓阴阳大士控制了她。
思忖片刻,他清淡一笑,说:“许家主,不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许茹云好奇地问。
李凌云自顾自地说道:“若果我输了,此生此世便侍奉家主左右,反之,家主须与我坦诚相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