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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王府门前,此时,老天仍是阴沉着脸,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玉儿掀了布帘。暮倾云瞅着湿漉漉的青石古道,便提着裙裾小心地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瞧见冰绸雪袍的俊美男人手撑着一柄油纸伞迎面走来。
可能是站得太久,他随风微微抖动的袍裾泛上了星星点点的雨滴,显得颜色要深些,而在那柄橙色的油纸伞映衬下,本是白如雪的脸庞愈加苍白。
她的心一疼,他可是还有内伤,怎么能在府门前等她?而且还不披件斗蓬?
冒雨奔去,解了身上的那件织锦斗蓬给他披上,嗔怪地道:“又不知云儿何时回来,怎能这样傻等?”
夏侯子曦嘴角微微一勾,又把斗蓬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我练功出来,听说你出府了,想着你下午定要回来,所以就在此等候了。”
老大!你可是高贵的王爷!这话到了嘴边,她看着五官立体气度不凡的他侧面,硬生生地咽下了,他如此小心地呵护她,她何尝不是不忍再向他说一句重话,那怕是开玩笑的话,也怕伤着他。
“王妃!你再不回来,无言可要派人去找你了!”莫无言从台阶上“噔噔噔”地大步跑过来,向暮倾云拱手道。
陆福与陆全紧随而至,一边施礼一边道,“是啊!王爷在此等了你两个时辰了,急死奴才了!”
他们三人混身湿淋淋的,满脸水渍,可见一直陪着夏侯子曦站在雨中。
“你们怎么也不劝劝王爷?”她在心痛的同时,忍不住轻轻责怪他们,却发现不见平时寸步不离夏侯子曦的残风。
“劝了,可王爷说,王妃出门,回来最想看到的,肯定是心中所想!”愁眉苦脸的陆全又道。
她大眼一红,眼角有些潮了,却见夏侯子曦大手一抬,制止了他们几人再说,那如往昔一般温暖的手臂伸来,箍着她转身向台阶走去。
“是不是又去你的赌坊了?”前行中,他淡淡地问。
她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便也不隐瞒,一一向他道来,只是没讲打听幽冥派老巢以及刘全的事。
他听后,波澜不惊,只是脸色凝重,眉峰紧皱,这一刻,她后悔了,实不该向病中的他诉说那些个让人不痛快的事。
萧瑟的秋风,绵绵细雨中,那柄橙色的油纸伞下,他揽着她一路缓缓向书房走去。
推开门,便是一股尘封的书香味袭来,她唇角一勾,关切地拉着他向书桌旁的椅子坐去,嘴里道:“曦!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他略一沉思,便道:“调息一会儿,觉得好了些!”
她刹时笑逐颜开,美滋滋地侧坐在他膝上,“云儿就知道,无言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他拉过她的小手在掌心暖和着,接着吩咐莫无言等人下去,捧起她的小脸,响响地吻了下,便拉着她向那方巨大的书架子走去。
那书架上摆满了书,他伸手轻轻地压向一本看起来不起眼的书,那书就向旁边慢慢移开,现出一个隐形的按钮来,他的手指再向那有拇指大的按钮按去,接着,就听得低沉的响声发出,书架的中间便向里面凹进,尔后迟缓地向旁边移去。
“这是一个密室?”她好奇地摸摸书架,又拍拍那闪开的门,直弄不懂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人们是怎么弄出这机关来的。
他早见惯了她对什么好奇的动作,赫然一笑,很轻,没有以前那种咄咄的气势,怜爱地拉着她拾阶而下。
转眼就来到一个宽敞的屋子,屋内有股潮湿味,想是在地底的原因,墙壁上有两个考究的青铜鹤形油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微红光芒,而左方的地下放着几个陈旧的大木箱子,正中放着一张黄花梨木大书桌,桌上摆着几本边缘泛黄的书,还有笔墨纸砚。
他动作缓慢地点亮了书桌上的琉璃宫灯,返身慢慢向那些大木箱子走去,打开其中一个,取出两个做工精美看似陀螺又不是陀螺的东西来。
她的心一咯噔,更是好奇,便问:“这是什么?”
一道寒光划破昏暗的空间,墙壁上的油灯火舌猝暗猝亮,待暮倾云定晴看时,就见夏侯子曦手中亦是多了柄寒气四溢的青锋。
青锋薄如蝉翼,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而从那闪着寒光的剑刃来看,应是锋利无比,正是他手中的其中一个陀螺。
“这……这就是寒玲珑剑?”久闻此剑大名,她张口结舌地接过,细细地瞅去,原来那似陀螺的部位竟然是剑柄,里面是镂空的,而剑身则巧妙地卷在里面藏着,只稍稍按动剑柄的尾部,剑就可以弹出。
“确实就是寒玲珑剑!简称玲珑剑!这两柄剑以千年玄铁所打,再以精血铸成,不但有驱邪之能,而且还削铁如泥,剑过不沾血!”夏侯子曦又一按另一个陀螺的尾部,那剑便“嗖”地一声弹出。
同是两柄一模一样的剑,而后来的这柄则要细,要短些。
“你手中的是雄剑,而这柄则是雌剑,要小巧些!”夏侯子曦又道。
“这两柄剑这般珍贵,怪不得幽冥派盯着了你的剑!”想到了这剑有避邪的功能,而且做工这么精巧,暮倾云恍然大悟。
“是啊!因为是雌雄剑,所以我也未佩带过!”夏侯子曦怅然一叹,手指轻轻地抚过剑身,眸光充满了怜惜,如抚过女人肌肤一般轻柔,“云!寒玲珑剑法以及内功掌法我都教给了你,现在,我就把这柄雌剑也给你,你好好收着!”
“太好啦!原来是雌雄剑!怪不得你师父过早地传给了你!”暮倾云喜滋滋地接过雌剑,兴致勃勃地挽动手腕,看着几朵寒色的剑花飘飞,喜不自胜。
相比雄剑,这雌剑她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