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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锋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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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福估计的没错,当丁霸将鸡外面收拾干净,用盘子盛着表皮金黄的叫花鸡,推开草庐门时,白袍人早已经在外室的榻中坐好了。

    白袍人撕下一块肥美的鸡腿爽声道:“乖徒儿,将前日剩的御酒拿来!”

    单福很快将酒取来,只见他一口酒,一口肉,很快将一只鸡消灭掉。

    “痛快!”白袍人大喝一声,从榻上跳起来,转身从墙上取下剑,往草庐外走去。

    丁霸心道,此时还不到未时,老先生就要练剑么。

    他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老先生练剑,他还是要看的,便跟了上去。

    单福走到放着另一只鸡的盘子前,端着盘子,也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白袍人并未走远,就在草庐前的院中。只见他轻抚颌下长须,忽然长剑一振,往前一刺,慢慢的舞起来。

    丁霸站在廊下,正寻思老爷子怎么不去飞瀑下练剑,却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别傻看,用心记下来!”身后传来单福的声音。

    丁霸心中一凛,不去看单福,而是十分用心,记起了白袍人的动作。

    白袍人许是酒喝多了,舞来舞去,都是这一招。

    丁霸看了三遍,终于能将这招式中的动作全都记住。他正在好奇,这白袍人到底为何要如此的时候,却见白袍人忽然停住动作,仗剑立在哪里。

    他此时面对丁霸,脸上露出笑意道:“这一招,乃酬你今日之美食!”

    说罢,他转身朝飞瀑走去。

    丁霸心中一动,暗道要是我每天做一道不同的美食给老爷子享用,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传一招剑法给我。

    单福此时啃着鸡腿,正满嘴流油,见到此情此景,面露喜色。

    ‘哈哈,师父还是老样子,不愿欠人家人情呢!”

    丁霸心里渐渐明亮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此时民众饮食,多以蒸煮为主。丁霸又去打了野兔,去集上换了些肥肉,回来后炼制成油,食材就多了煎炒之法。

    具茨山中生有栗树,丁霸又去寻了不少栗子,栗子烧鸡,栗子炒肉,俱博得了白袍人的称赞。

    一连数日,白袍人都在饭后来到院中练剑。跟前日一样,他舞的甚慢。

    此时不用单福提醒,丁霸也知道,老爷子是在传授自己剑法。

    他默默的将剑招记在心里,第二日砍柴时,不自觉的化用到柴刀上。

    这一化用倒好,丁霸将柴刀舞的虎虎生分,平日里要砍上两个时辰的柴,如今他一个时辰,便砍好了。

    丁霸又在山中现了野菜,他也寻来,精心腌制在那里。

    数日之后,他打开坛子,一股酸爽味道扑鼻。

    丁霸高兴的直点头,第二天一早,去集上买了一尾草鱼,先到草庐这寻了一个缸将养着,然后才去山上砍柴。

    巳时未到,丁霸便已经砍好了柴,从山上下来。

    进了草庐,他先掏出一碗酸菜,切了点姜丝备用。

    接下来,他将草鱼收拾干净,从鱼鳃后剁成两截,将大半截鱼身放在砧板上,拿着刀,细细的片起鱼片来。

    半个时辰后,一锅酸菜鱼完成了。老爷子与单福吃罢,更是大赞。

    “乖徒儿,你去后面的剑炉旁取一把剑给丁霸!”老爷子喝着鱼汤,轻声说道。

    丁霸正愁无剑,用柴刀演练老爷子的剑法,终究有些四不像。此时听到老爷子的话,心头一喜。

    他与老爷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老爷子虽然看起来十分冷峻,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午后,丁霸先是看老爷子舞了一招剑式。等到老爷子去飞瀑下练剑,他才跟着单福,走到草庐后面。

    只见草庐后面十几丈外有个石屋,进了屋子丁霸才觉得,屋内十分燥热。

    原来这屋内有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炉,此时炉中正燃着通红的炭火。

    在火炉旁,堆着一些三四尺长的物事,丁霸走进一看,才觉是一堆剑。

    单福看到丁霸面带不解,便道:“这黑龙潭水清冽冰纯,最适练剑,所以师父在会选择在此地居住。”

    “哦!”丁霸点点头,总算是搞明白了。

    他看到炉旁堆着的剑,不少于三十把。这些剑长短不已,有的直,有的弯,有的已开锋,有的却无锋。

    “这些都是家师炼出来的剑,丁兄自己选一把吧!”单福与丁霸相处已不是一日两日,私下里两人已十分熟络。

    丁霸从未用过剑,也不知道如何挑选,便强笑道:“小弟不知道选哪一把好,单兄帮人帮到底吧!”

    单福点点头,走上前去,直接抽出一把剑,递给丁霸。

    “这把?”丁霸看着单福手上提的这把剑,黑黢黢的,连锋都没开。

    单福见丁霸犹豫,不由分说的,将剑塞到丁霸手中,笑着说:“听为兄的,保证没错!”

    此剑颇重,丁霸单手接过来,竟有些拿不住,赶忙加了几分力气,才将这无锋剑稳稳握住。丁霸掂了掂,暗道这剑怕是得有五六十斤吧!不知用什么材质铸成,居然如此沉重!不禁收起小觑之心,仔细端详起那剑身来,只见这剑长五尺,剑身宽阔厚重,深黑之中隐隐透出红光,虽然表面颇为斑驳,却有纹理天成!

    丁霸乃是识货之人,这下知道自己得到宝了,喜不自胜的将那无锋剑抱在怀中,向单福道谢不已。

    单福摆摆手,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说完压低声道:“待会儿老爷子回来,脸色不会太好看,你就当没瞧见的,什么话也别说。”

    “这……”丁霸轻声问道:“若是这把剑太珍贵,我还是换一把吧。”

    “唉,老爷子既然让你随便挑,你只管拿着就是。”单福却摇头笑道:“他这人最好面子,断不会食言的。”

    等到老爷子练完剑,回到草庐时,看到丁霸手中之剑,果然脸色数变,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单福。

    此时是丁霸练剑时间,他挥舞着无锋重剑,心里想着之前老爷子教的剑招,开始演练起来。

    但这剑实在沉重非常,丁霸单手挥着,十分吃力,演练起来的剑招,自然也是四不像。

    ‘我就不信了,我使不动你!’丁霸心生豪气,站在那里,不停的挥动重剑,与它较劲。

    一直到五天以后,丁霸才堪堪掌握这把无锋重剑,右手挥着重剑,虽然还是有些沉重,但演练起剑招来,倒也不偏不倚了。

    老爷子和单福站在草庐廊下,正远远的看丁霸练剑。

    这个时候,单福瞥了一眼师父,小声道:“这小子是天生神力,做饭又好吃。你老不收这样的徒弟,还想怎样?”

    “哼,老夫我自有主意!”老爷子白了单福一眼。却未多言,专心看丁霸练了几招,不由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