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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吐信!”
癞头青年手臂宛如青蛇,诡异无比地绕过周天生的棍子,钢刀闪着寒芒,如同剧毒蛇牙,朝着周天生咽喉狠狠刺去。
一寸短,一寸险!
半丈之内,棍子终究不如钢刀灵活,眼见封躲不及,周天生咽喉已经感觉到钢刀的森寒之气。
十方步!
他足下急点,往后急退,癞头青年急速前冲。
十方步奇快无比,虽然后退比起前冲来总要慢上些许,但还是慢慢拉开了与钢刀的距离。
贴到酒肆后墙时,人与钢刀已经拉开半丈有余。
周天生脚蹬墙壁,劲从足起,扭腰及胯,弹送而回,乌黑木棍化作一条黑线,插向癞头青年胸口!
正是以棍法配合着大金刚神力“大须弥相”使出的,形意五行拳之炮拳!
棍子犹如离弦之箭,出膛之炮,威不可挡,闪避不及,癞头青年刀还未至,周天生棍端已然点中。
不过癞头青年反应也是奇快,身子一侧,让过心口要害,棍子重重点在他肩头,没入两寸,他手上一松,钢刀脱手而出,插在墙壁上,震颤不止。
一寸长,一寸强!
周天生得势不饶人,从伤口处一个搅动,抽回乌黑木棍,再划过一道长弧黑影,重重砸在他另一侧肩膀。
大金刚神力“长手足相”,形意五行拳之劈拳!
癞头青年肩骨砸的粉碎,一声惨呼,撞翻两张桌子,汁水淋漓浇得他满身都是,滚出几圈,撞在一个大汉身上,方才停住。
周天生这边刚结束,周芷若一声清喝,拳拳相碰的瞬间忽然化拳为掌,轻轻搭在大汉拳头上。
太极拳之手挥琵琶!
大汉顿觉拳劲走空,身形不稳,暗道不好,方要收拳回气,拳头上忽然又传来一股牵送之力,糅杂着他自己的拳力,下盘再也站不稳,整个身子猛地飞出,尚未反应过来,嘭得一声撞在墙上,晕阙过去。
“不错!”周天生朝周芷若比了个大拇指,脸上却阴寒无比,森然如冰,眸子隐隐泛赤。
周芷若兴奋地比了两个大拇指回去,却没发现周天生异状,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正面对敌,而且以完胜战绩收获了一个开门红!
何二小姐眼睛瞪得溜圆,似乎不敢置信,这十几人把整个何家庄闹得如临大敌、寝食难安,就这么轻飘飘地被两个半大孩子给收拾了?
“丁师姐,这些人冒犯了峨眉派,你看如何处理?”殷梨亭问道。
周天生在何二小姐大椎穴上推拿两下,劫力化作内力,解了她的穴道。何二小姐将她称呼为“三弟”的青年扶起,两人忙不迭朝周天生、周芷若称谢。
“哼,命留着,废了内力,各断一臂,小惩大诫。”丁敏君道。
“这……是不是有些太狠了?”殷梨亭迟疑道。
他话未说完,周天生棍影连闪,十几个大汉连着癞头青年齐齐惨呼,不似人声,大臂臂骨“咔嚓”、“咔嚓”尽数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恐怕这辈子都恢复不过来了。棍影再动,连连点在十几人腹下丹田处,破了气海,十几人闷哼一声,连惨叫的力气也似被抽光,眼珠子泛白,晕了过去。
何二小姐跟何家三弟看得浑身冰冷,这小小孩童,出手怎么如此狠辣?
殷梨亭话未说完,十几人已遭重创,他勃然大怒道:“天生!你小小年纪,怎地出手这般狠毒?!”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两棍子下去,他们一辈子都毁了!”
丁敏君说各断一臂,不过断在何处却有讲究,断在小臂处修养一两个月就能恢复过来,断在肘部只消今天接上明日就好,但周天生打断的地方乃是大臂臂骨,就算再接好,这辈子,这只手也不能使太大的力气。
“六师叔!他们这样的人也配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周天生吼道,眼中弥漫的滔天戾气连殷梨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六叔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手底下毁了多少人的一辈子?断一臂根本就是饶了他们!盘剥商户不是大罪,强抢民女那可就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了,瞧他们那样子,不知道做了多少件了!这岂止是毁了一个人!毁的是一家人,甚至是两家的人啊!
这事儿做得出,那什么拐卖孩童,打断手脚,令其沿街乞讨自也做的。六叔啊,这些个混混无赖,是世上最奸恶之人。我师父当年手脚俱断,你们便觉得那对头便是天底下最恶的恶人,哪里知道这些帮会地痞、混混无赖,比那对头还要恶毒十倍!那对头不过偶一为之,这些人却以此为生,平生只知欺压良善!”
前世乞丐窝的小头头也如这癞头青年,后面跟着十几个大孩子。自己年纪小,就算手臂被打断了,也长得很快,每每刚长好一点,又被他们死死按住,重新打断,如此三番手臂再也长不起来,自己的一辈子啊,就这么毁了,毁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周天生刚见到这几人就忍不住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一动手,暗藏在心底深处的戾气怨气顿时翻涌而起。
殷梨亭被他说得愣了神,尚未反应过来,眼前棍影纷飞,几声脆响,那些个大汉膝盖已经被击得粉碎,惨呼着痛醒过来。
“天生!你!既然已经作了惩戒,对着这些再无反抗之力的人,为何还下重手!?这些事情,就算动手也有我们几个长辈,你年纪还小,不该如此行事。”殷梨亭道。
“呵呵,”周天生冷冷一笑,“六叔,你不知道这些人现在看着可怜,可一旦身体又好了,不敢找我们的麻烦,就会把怒气怨气往别人身上撒,倒时候可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了。”
“你!强词夺理!”殷梨亭气得脸色涨红。
“六师叔切勿动怒,天生说的不错。师侄当年行走江湖,见多了这样的货色,欺软怕硬,小师弟这么做倒也绝了后患。”李旭道,心想殷六叔这秉性也太过柔弱了些,行走江湖,迟早要吃亏的,想那几位师叔伯虽然平时谦和有礼,真正动起手来可半点不含糊,哪像殷六师叔这般妇人之仁?不过天生这孩子,平时笑嘻嘻的,怎么今日戾气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