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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败北后,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期——肯定要有间隔时间,否则挑战的人轮流登台,大搞车轮战,梁丘锋怎么抵挡得住?
有了宝贵的休息时间,调气运息,恢复体内真气,方能以最佳状态迎接下一轮挑战。
不过若是来挑战的人太多,就算有休息时间都不够。因此规则限定,每一位种子选手,最多只需应付三轮挑战。三轮过后,如果保持全胜,就意味着大步迈过,可以正式代表剑府出战荒洲宗门竞赛了。
这段时候,没有弟子登台挑战,大都你看我我看你,还有些低声怂恿着身边的人,要等休息时间一到,立刻上去挑战。只是符合条件的少年弟子并不多,年龄符合了,可实力相差甚远,上去又有什么意思?
梁丘锋能以劲道五段的修为,轻松击败六段的刘旭,看样子,还有不少厉害手段没有使出来。相比之下,叫那些劲道四段、五段的弟子,拿什么上去挑战,还是充当观众更好些。
于是乎,慢慢地,目光都聚焦到了罗刚身上。
若说在场,心气最不忿,以及最有希望击败梁丘锋,取而代之的,非罗刚莫属。
在剑府,罗刚本是备受关注的新秀俊杰。然而自从梁丘锋上山来,那原本戴于罗刚头上的荣耀光环,竟渐渐被梁丘锋所夺——直到如今失去种子资格,无形的矛盾冲突终于达到了一个峰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人都知道,罗刚不可能不上去挑战。而他劲道八段,根基深厚,再加上最新领悟的玄阶剑法,对上梁丘锋,把握非常大。
私底下,普遍舆论,看好罗刚夺回荣誉的人很多。其中包括几位长老,都持差不多的观点。
要知道,罗刚不是顾回川之流,不是周文博;而是一位自幼在剑府成长,深受栽培的实力新秀。很多年前,罗刚之名在荒洲各地就开始传扬。固然比不上“东流北河”,可那也是第二梯队中的老牌人选。
虽然说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但作为前浪,谁会心甘情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我不服!”
被众多的目光所注视,罗刚油然而生斗志:那么,现在该是自己登台挑战的时候了!
虽然在梁丘锋和刘旭的对战中,并未窥破多少梁丘锋的底细,但继续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众目睽睽,若按耐住等着要做那第三个挑战者,最后纵然胜出,也难免惹人诟病,落了话柄。
既然如此,就上去战吧。
决心已定,等休息期完毕,身形立刻“嗖”的飞跃而上,傲立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之下。
一抱拳,朗声道:“内门弟子罗刚,要向梁丘锋梁师弟挑战!”
来了,终于来了。
台下一片喧然,偌大剑府,众多弟子观众,他们今天所要等的,就是这一刻,就是罗刚与梁丘锋之间的对决。
这边动静大,青年档那边冷冷清清,几乎一个围观者都没,早全部跑过去了。
台上,龙翔天睁开眼睛,颇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似乎嫌那边擂台太过于吵闹,吵着他养神。
冷竹儿掩住书卷,饶有兴趣地瞄了过去。相距不远,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瞧得清清楚楚。
边上乌山云忽开口问:“冷师姐,你觉得谁会赢?”
冷竹儿还没有开口,龙翔天便晒然道:“山云,你真是无聊。”
乌山云呵呵一笑:“何以一说?”
“小孩子打架,谁输谁赢,有甚干系?”
在龙翔天看来,那梁丘锋和罗刚竟然如小孩子一般。
乌山云默然,他早就知道龙翔天傲,对于其态度习以为常。作为剑府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龙翔天的确有骄傲的本钱。哪怕放在整个荒洲,他的天赋资质也是出类拔萃。
不少前辈级的武者甚至预言:龙翔天很有几率晋身王道,成为那放眼整个玄黄大6都足以成为一方人物的武王。
武王,王道武者,举手投足间都有啸傲天下的磅礴力量,属于武者阶层拔尖的一撮人。
在荒洲,已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武王了。
龙翔天潜力巨大,崛起如彗星,在剑府中一向众星捧月。在他看来,劲道阶段的弟子比试,委实没有丝毫看头,以及议论的必要。
冷竹儿忽道:“我倒看好梁丘锋。”
乌山云疑问:“冷师姐,你看好梁丘锋,有什么依据?”
“直觉!”
淡然回答两字,随即又翻开书卷,专心致志看起来。
乌山云一怔:直觉?这算哪门子的理由,又或者说,女人的直觉总是正确的?罢了,还是直接看吧,反正胜负之间,一会之后便见分晓。
龙翔天却早又闭目养神,神游太虚而去了。
今天挑战赛,乃剑府盛事,不但大部分的弟子都汇聚一堂,府主张行空也带着萧寄海、王重山、伍孤梅三位长老坐在一边观看。至于剑卫长老陈知往,他肩负巡逻守护之责,无暇莅临。
府主长老所在,位于一个临时建立的木棚之中,各个端正地坐着,可以将两个擂台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
青年档擂台寂寥,没什么可看的,目光都放在少年组擂台,放在对持着的梁丘锋和罗刚身上。
关于两者胜负之说,他们早就讨论过了,张行空不表态,王重山含糊其辞,说“结果不出之前不好判断”云云。
当胜负已定,也就不需要他判断了。
至于萧寄海,一如既往地站梁丘锋这边。倒是伍孤梅,也许是之前打赌,连输了两阵,面皮有些挂不住,反正就是看梁丘锋不顺眼,断言说这一战,罗刚赢定了。
她与萧寄海说着说着,几乎又要开赌。
张行空笑呵呵道:“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了这些事宜争得面红耳赤,若被弟子们看到,无端惹笑话。”
王重山便笑眯眯道:“或许这就是冤家吧。”
听及“冤家”二字,伍孤梅不禁一阵面皮烫,打赌之事,再也说不出来了。在年轻时,她确实与萧寄海有过一段情愫,只是造化弄人,因为某些事情而无法走在一起,始终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这时张行空笑道:“挑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