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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
黑袍人见灰拿出布袋顿时大惊，见后者施展万符破空更是满脸惊骇。
然而，不待其想出破解之法，道道符咒便扑面而来，气的黑袍人怪叫不已：“好狠的玄心正宗小娃娃！若是老道我此次不死，定要把你练成红眼血僵！”
轰……
第一道符咒被黑袍老道提剑劈开，但那符咒却是在瞬间爆发出一大团赤红色火浪，将前者整个身躯给笼罩在内。
轰轰轰……
一道道符咒全部没入火浪，轰鸣声不绝于耳，而火浪也是越来越旺盛，火光将整个通道印的通红，炙热气息更是烤的令狐天羽浑身发烫。
这一幕，让令狐天羽目瞪口呆：“符咒还能这么玩？就算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也不可能同时催发如此之多的符咒吧！”
使用符咒，需以真气为引，越差的符咒，需要的真气越少，反之越上等的符咒需要的真气自然也就越多。
如灰此时使用的符咒，若是给令狐天羽来施展，最多施展个数十张便会真气枯竭。
但灰却是面不改色一连发射了数百张符咒，而且这个数量还在急剧攀升！
不断飞射的符咒足足持续了三分多钟才终于停歇。
“嗯？”
灰收起布袋，却是眉头紧皱。
火浪散去，黑袍老道原本所在之地却是空空入野。
“老道士，出来吧，别躲了！”灰冷声道。
“哈哈哈！你这小娃娃，看来也是玄心正宗重要之人，年级轻轻竟然将万符破空练到了第一层巅峰！”
大笑声传来，随即地面一阵蠕动，黑袍老道的身体从泥土中缓缓上升。此时的他颇为凄惨，一身黑袍被烧的几乎衣不蔽体，整个人黑漆漆的，就如同黑人一般，盖在其脸上的黑雾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道士看起来年约六十左右，左脸长着一个恶心到极点的烂疮，也难怪这老道会终日用黑雾遮住自己的面孔。
“可惜啊，可惜你仅仅修炼到第一层巅峰！能发出九百九十九章同属性爆裂火符，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便跨入第二层，到时候起码能发射两千张符咒，而且能够发射不同属性的，五行相生，威力更是爆增。”
“如此一来，就算是我遁入地下也会被活活烫死！”
“可惜，天不亡我啊！”
“哈哈哈哈！”
老道士似乎有些癫狂，虽然大笑着，却是满脸狰狞：“本来老道我心疼自己的宝贝不想与你们一般计较，但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老夫！”
“今日不杀尔等，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道士如此说来，却是让令狐天羽错愕不已：“这老道士，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吧？！”
“你这老道士！简直胡说八道，若是之前你一心逃跑不想着要在走之前杀了我，指不定早已逃出升天，如今自食恶果，却说我们逼迫与你！”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废话少说！”老道士大手一挥，再次将腰间布袋拿在手中，就欲打开。
老道士动作不慢，但灰的动作更快，一口咬破左手食指，并立马用血在右手掌心画出一个玄妙图案，这一套下来，用时几乎不到一秒。
“玄心奥妙，万法归一！”
口诀念出，一道红光瞬间自灰的眉心飞出，转眼没入老道士的天门穴。
灰的身体却是突然直挺挺向后倒去，令狐天羽连忙将其接住，却发现前者好似昏迷一般，豪无动静。
对面，那老道士傻了一般，保持着正要打开布袋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死来！”
一声大喝，黑终于摆脱蜈蚣精的纠缠，一步跨出，身体诡异的出现在老道士身后，手中大刀高举，缓缓落下。
“黑影重重！”
嗡……
黑的身影，突然暴增，原本只有一个立于老道士身后，但这一招施展开来，却是瞬间出现十余个身影将老道士一动不动的身体团团包围。
这些身影全身漆黑，轮廓倒是与黑及其相似。
哗哗……
十数个黑影与黑的本尊同时挥刀，每个身影都发出刀气，巨大的刀气长约丈许，全然命中一动不动的老道士。
随即黑影一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黑本尊却已再次与扑来的蜈蚣战成一团。
之前没入老道士天门的红光再次出现，极速回归灰的眉心。
“……”
老道士终于动了一动，看着因为红光回归而悠悠转醒的灰，一字一顿道：“玄心正宗掌门人亲传功法，玄！心！奥！妙！诀！你，是玄心正宗少宗主……”
话音刚落，老道士便如同仙女散花一般，较为均匀的分为数十份，散落在地，花花绿绿一大片，让人几欲呕吐。
老道士的话，并没有说完。
若是他知晓灰乃玄心正宗的少宗主，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灰动手。
玄心正宗，天下玄门之首！
老道士本是茅山弟子，茅山，也是一厉害门派，未必会比玄心正宗弱，但这老道士却是心术不正，学了一些邪术后便判离山门，在人间作威作福。
作为天下玄门之首的少宗主，必定实力不弱，而且绝对有护身宝物。老道士虽然学了不少邪术不错，但却终归不对玄心正宗的对手。
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令狐天羽默默念叨着，终于是叹息一声：“人在做，天在看。”
“世上哪有后悔药？时光倒流？”
“若是心中有愧，就算不被人所杀，也必定死于心魔、天劫之下。”
“常人还但求心中无愧，我等修炼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虽是不同流派，但心中有愧又如何能够活的自在，活的逍遥？”
“我心中可曾有愧？”
“有！”
“愧！在于小雪……”
“若是日后有缘再见，定要报她相救之恩。”
想到此处，令狐天羽的心境顿时更上一层楼，原本被其尘封的有关白雪的记忆也是闪现出来，但此时的令狐天羽再想起白雪，却是没有了当初的痛楚。
“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小雪她，只不过是我人生中一个匆匆的过客。”
“该忘却的，都忘了罢……终不过是一场浮华。”
心结解开，令狐天羽顿感全身舒畅，就如同整个人泡在温泉中一样暖洋洋的，舒服得几乎连灵魂都在颤抖。
令狐天羽领悟之时，灰与黑汇合，两人合力，终于将坚硬的蜈蚣精斩杀。
之后，两人见令狐天羽盘膝坐在地面，面色安详，顿时知晓后者进入了难得的领悟之中，也不敢打扰，于是便在一旁静静守候。
令狐天羽左腿上的伤口，依旧在缓缓冒出血液……
虽然较之先前要慢上许多，但的确依旧在流。
这些血液顺着令狐天羽的大腿滴落在地面，又缓缓侵入地面。
在这城堡之下深大数千米处，有一具破败的尸体。
它满头银发，肤色白如纸，双手的指甲漆黑，长达半尺。
它全身上下很多地方破破烂烂，甚至连胸前都有碗口大小的洞。
这种伤势，若是出现在常人身上，早已死了无数次，但这具本来近千年没动过的尸体，却是在此时缓缓张开大嘴，露出一对雪白锋利的獠牙。
“这是人……伏……血的味道……”
不似人且断断续续，令人听不真切的声音自其口中传出。
良久，这会动的尸体缓缓张开双目，它的双眼，一片紫色。在这极深的地底，发出刺眼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