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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婢作不了主,娘娘只说闲来无聊……找些事儿做,况且刨那些树的时间按半年估算,明天春天刚好能种上。”沐小雪垂下眼眸,有些战兢的开口,或许是自进宫以来,安公公便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再加上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沐小雪见了他心生畏惧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既是如此,跟我来吧!”倒不是信了沐小雪的说辞,只是皇上吩咐,不管冷宫那位活宝要什么,只要不过分,全都满足她!皇命难违,他又岂好刁难呵!
沐小雪不负众望,当真将凿子、锤子、长锹、绳子……反正是刨树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全都捧回冷宫!满载而归!
看着沐小雪渐远的背景,安公公不由痴笑,一个冷宫娘娘本应该是自怨自艾,叹此生命薄,可这位倒好,居然要在后园种蔬菜,真有兴致呵!这种没心没肺之心态,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子若鱼想拆了冷宫?”就在安公公摇头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冷低沉的质疑。
回身,安公公登时俯身施礼!
“奴才给皇上请安了!”见莫振轩的目光紧盯着沐小雪的身影,安公公即刻了然。
“呃……回皇上,梅妃娘娘说闲来无事,要将冷宫园林的树全数刨去,待来年初春种蔬菜,以供御膳房备用……”安公公据实回应!
“种蔬菜?!当真穷疯了!”深邃的幽眸闪过一毕精光,无语,莫振轩甩袖离去!
见沐小雪抱着一堆工具走过拱门,子若鱼登时招手!“这儿呐!在这儿呐!”
沐小雪抬眸,直奔子若鱼而去!
“娘娘,您看这些可还够?”到了子若鱼面前,沐小雪将身上扛、背、抱的东西全数扔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开口。
“嗯!足够!”子若鱼二话不说,抄起地上的锤子,狠砸向身侧的宫墙,一声巨响震天,沐小雪登时退后数步,如何都没想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儿如此不济,且不说位置,这树和墙的颜色也不一样啊……
“娘娘……您砸错了吧?!”没等子若鱼解释,守住拱门的侍卫已然到了近前!
“梅妃娘娘没事吧?”其中一名侍卫忧心开口!
“呃……大胆!谁让你进来的?!皇上口谕说的清楚,以拱门为界限,除了沐小雪,不准人进不准人出,你们胆敢抗旨?!”子若鱼美目圆睁,狠瞪向冲进来的两名侍卫,其貌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狗般怒目而视!心,则虚到极点……
“可是……我们是怕娘娘……有危险……”原本是好意,现在看来全成了驴肝肺了,两位侍卫也极是委屈!
“莫说危险,就算是死了!你们也不许进来!滚出去!这一次算你们命大,我好心不禀报皇上!再敢有下一次,小心皇上抄你们九族!”子若鱼依旧处于疯癫状态,莫说两名侍卫,就是一侧的沐小雪都有些哆嗦!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心中无限惆怅!
“等着我砍你们呢!还不快滚?!”待子若鱼再次抡起锤子时,两名侍卫早已不见!
子若鱼见人离开,不由的抹了把冷汗!
“娘……娘娘……您没事儿吧?”沐小雪噎了下喉咙,壮着胆子凑向子若鱼,估计着自家主子不会砍她吧……
“嘘!”子若鱼倏的扔下锤子,将沐小雪拽到一边儿!
“小雪嘿,你家主子我要这些东西不是刨树,是要砸墙,要不然,我怎么出去啊?!”子若鱼小声开口,生怕被外面的侍卫听到!
沐小雪挑眉,既尔扭头看向身后宫墙,随后转向子若鱼!
“娘娘以为若用树杆做个梯子爬出去,会不会比现在……省事?”沐小雪一语破的,子若鱼恍然,心中甚是感慨,枉自己聪明一世啊!
“此招甚妙!”子若鱼狠狠点头,纵是那张脸皮经千锤百炼,此时也有些微红,汗颜呐!
事不宜迟,子若鱼抄起斧子,徘徊于园林之中,该死!青一色的柳树,矮处枝虽浓密,奈何树杆极细,高处枝虽粗壮,可……可也太高了!
子若鱼立于树下,扬起玉颈,美目紧盯着五米高的树杆,作苦思冥想状!
“娘娘……那……那也忒高了吧……”沐小雪深知子若鱼心思,眸光顺着子若鱼盯着的树杆而去!心,略有忐忑!
“这样看着是高!”子若鱼二话没说,抡起斧子朝着柳树主干开劈,这一劈便是一个时辰呵,在子若鱼和沐小雪的共同努力下,这棵长了几十年的柳树终于结束了它原本旺盛的生命。
“娘……娘娘……要不咱还是歇会儿吧!小雪去给您倒杯水……”沐小雪边抹着汗,说话时已经感觉到嗓子眼儿处浓烟滚滚了!很久没干体力活了……
夕阳渐沉,新月东升,月华初露间,整个天朝后宫突然变得宁静下来,屏鸳阁内,烛火摇曳,香炉里飘散着袅袅青烟,那张娇美的容颜在烛光的映衬下,让人有些心颤。
夏谨屏狠咬皓齿,就连牙根处的嚼痛亦不曾在意,纤细的玉手紧紧的攥着,涂着艳红蔻丹的指甲,已然陷入掌心,眸中那抹冰寒阴森的光芒似虚无般盯着前方!
“娘娘……喝杯茶吧……”秀儿端了杯清茶置于桌边,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夏谨屏的左右!
‘啪!’的一声脆响,那杯上好的龙井茶与承载它的精美茶杯一起葬了尘土,只是那茶杯参差不齐的碎片自大理石蹦起后,直刺进夏谨屏肉里,殷红的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到青色大理石上,氲染出片片桃红!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夏谨屏瞬间清醒,一侧,秀儿大惊失色,忙进内室将药棉和白纱取来!
“娘娘您忍一下,奴婢先将碎片帮您拔出来!您纵是生气又何苦伤了自己……”秀儿心疼的看着夏谨屏手中的伤口,小心处理!
“子若鱼!当初我果真是看走了眼!若知道今日她如此嚣张,我早该在荡秋千时摔死她!诅咒皇上,分明就是死罪!不罚反赏,居然还能安然无恙!而我?!明明就是为皇上着急,不赏也就罢了,皇上现在连见都不肯见我!这是什么道理?!”
夏谨屏自梅贤阁出来后便一直纠结此事,于是便端杯清茶到御书房探探皇上的态度,却没想莫振轩竟连御书房的门都没让她进!想来想去,她似乎又被算计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