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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脸不解的望向张德彪,而他脸上就差写着“问号”二字,他自己更是疑惑的盯着吴老。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张德彪是有切身体会的,他自己无论在家乡,或是穿越到久恒之后都经常扮演“送礼”的角色。
今天筑基前辈亲自到访,这“礼”下的可有些大了,若说吴老是居委会安排来慰问低保家庭的,他张德彪第一个不信,自己不过是在他店里变卖了一件灵器,还没落魄到吃低保的地步,再说送温暖不都兴带米和面的吗?空手上门也太不像话了!
临到此时胖子这货仍想收礼,不得不说他家乡的教育有方,帮他树立了良好的人生观、世界观、以及宇宙观,使他暂时将一位外星修士想象成了居委会干。部,而并未一开始就往更坏处想。
面对满房子六个人一只猫,七双眼睛的注视,身为筑基修士的吴老很快也表现出不自在,他来之前怕是没料到胖子身边会呆着这么多人,只见他微微一皱眉,收敛起笑容说道:“张小友可否抽空与我单独一谈?”
张德彪心说:来了,果然有事!自己能说没空吗?当下他给众人一个自己安危无忧的眼色,将他们打发离开,关上门,招呼吴老入坐后这才开口:“吴老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吴老找上门来了,坏事,好事先听听看,倘若事情不算太危险,而自己又力所能及的话,看在吴老曾帮过自己的份上,正好把欠他的人情给还了。
吴老自是猜不透胖子的心思,但张德彪此刻凝重的表情,似在告诉吴老,他已经知道您有事,您就快说吧!
于是吴老正色道:“难怪小友连顶阶灵器也不放眼里,兽丹斋一战,小友以炼气六层修为,一人力挫三名炼气后期修士,你过人的表现如今已经声名远播。”
“哪里,哪里!吴老您太高抬小的了!”张德彪忙摆手谦虚道,心里却暗暗鄙视他,幸亏窗户门都关着,风吹不进来,也不用担心怕风大闪了舌头,您就往使劲了吹。还声名远播,就相隔两条街的秦管事,他明显就识不得哥,今后这充当快播让哥声名远播的重任就落到您肩上了!
兴许是瞧见胖子不为吹捧所动,吴老点点头道:“败不馁,胜不骄,小友果然不同常人,老朽没看错人!”
张德彪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夸奖从他嘴里讲出来都特别别扭,只有最后半句听上去正常,像这些没有任何实质做为奖励的夸奖,他实在耐不住性子继续往下听。
稍一思量,张德彪决定打破有事相求,必先夸赞对方几句的“高端”谈话方式,直言不讳地说:“吴老您帮过晚辈一回,我张德彪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眼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只管开口,除了赴汤蹈火、英勇就义我张德彪怕死做不来以外,其他的事,您一声吩咐,我风里来雨里去一准给办成了!”
“白白送死倒是不至于,只……”吴老话说一半言欲又止,习惯性开始捋胡须。
一瞬间,张德彪看他表情变得古怪,似乎在犹豫,又像在顾虑什么,或者……,反正很难想象会在一位活了近百岁,其人生阅历用丰富二字不足形容万一的筑基老者脸上见到这副表情。
话以至此,张德彪再说什么已显得多余,他们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眼对眼的互相瞅着,过了半晌吴老终于开口,沉声道:“小友可还记得兽丹斋拍卖会。”
“记得。”张德彪点点头。
“你对拍卖会展示的最后一件重宝,持怎样的看法?”吴老问。
“重宝!人骨!”张德彪心里翻起滔天巨浪,莫非自己的秘密已经泄露,他故意拿话试探自己?表面作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讶然之色,假装好奇道:“听您话里的意思,难不成那截人类左臂骨真是一件重宝?不像啊?”
“你不懂!”吴老并没有多做解释,抬头望向房顶,仿佛沉浸在回忆当中。
闻言,张德彪可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同时脑子里的疑问更甚,现在任傻子都能看出来,吴老此行的目的必定跟神骨有关,而且吴老显然了解到一些,连杨天仁也不曾掌握,有关神骨的秘密。
由于从吴老口中获得的信息有限,张德彪展开天马行空的思维,拼命想,使劲琢磨,大脑就跟患上便秘似的,怎么挤,都挤不出来哪怕一丝有用的线索。
“吴老,吴老,吴老?”
正端坐一旁,抬头上望的吴老,大概也被他的便秘感染了,张德彪连唤几声,他愣是如老年痴呆一般恍若未闻,半天不吭一声。
“得,被神骨折腾的想不开,找房梁上吊呢!”无奈之下,张德彪只得强压住猫爪挠心心痒难耐、想一杯茶泼到吴老脸上的双重冲动,深呼吸一口气,眼观地面,一边看小虫打架,一边坐等吴老康复。
也不清楚到底过去多久,待他观看地上一只又一只小虫,它们将三十六计里的三十计演绎一遍之后,才见吴老脸带遗憾的从老年痴呆状态中脱离出来。
“您,您老醒,醒了?”张德彪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灵机一动“醒了”两个字就蹦出口。
“嗯,醒了。”吴老悠悠道:“我睡过去多久了?”
“啊!”张德彪屁股一滑,险些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心里在想您还是继续睡吧,您真当自己在睡觉呢,也不晓得跟一位没睡醒的修士达成的协议,具不具备约束性,他以后反悔怎么办。
“小半个时辰。”张德彪担忧道:“您真醒了?要不要再补个回笼觉?”
“你说呢?”吴老瞪了他一眼,提高声音道:“你小子以为我老糊涂了?”
“不会,怎么会,以您的聪明才智,再睡个五百年都不成问题!”张德彪忙矢口否认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仍指着吴老替他揭开心中的密团呢,当下得罪谁也不可以得罪吴老。
“吴老,您刚才说兽丹斋的重宝怎么啦,怎么话讲到一半又突然停了?”张德彪故计重施,好奇地问道。
“我今个来找你正和那件重宝有关,你人不傻,又参加过拍卖会,我相信你早已揣测出,兽丹斋杨掌柜展示重宝的真实意图。”
“我……”
“你先别急着否认。”吴老打断他的话,顿了顿,脸上神情愈来愈严肃,然后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注视着他,压低声音道:“我接下来跟你讲的一切,你必须以心魔立誓,一字一句均不可泄露给第三者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