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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彪眼下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塞进瓶子里的爬虫,自己唯一能做的是贴靠瓶壁,然后随瓶体一起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
“这还是野猪吗?光是后胯间吊着的卵蛋,怕是有脸盆大了!”
张德彪还是头一回在久恒星球看见野猪,他现在心里除了震撼,就是在想:哥终于看到猪在跑了!以前常听人说,没吃过猪肉,你丫还没见过猪跑吗,笨蛋!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眼前这种身型庞大比山岳、一家子三口一起赛跑的野猪,别说他张德彪没见过,压根就没有地球人见过,简直比看见活生生的猪八戒背媳妇,而带给胖子的视觉、思想冲击还要来得大。
视野里三只野猪由远及近,小野猪跨步没有另外两只野猪大,但它明显加快了步伐,所以也没有落下。这三只猪带给张德彪震撼感越来越强烈,他抱住树干的双手不由得加了把劲,尽管如此,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自觉又有了拾回戒指的希望。
“留给王强的仅有两条路,或死,或跑。凭他想与这三只庞然大物斗,无疑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但愿野猪能截住他,别让他挟带哥的储物戒指跑掉。”张德彪暗自祈祷着,眼晴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野猪,生怕恐它们一个不小心把脚给扭了、闪着腰了,又或是肚子撑着了跑半途停下来休息……
事实上野猪非但没有辜负张德彪对它们一家子的期望,还超出了他的预计。
那只领头的公野猪在发现王强转身欲要逃跑后,居然无视近四百余丈远的距离差距,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配合上它超出一般猪的运动天赋与智慧,纵身飞蹿到半空。
不错,那的确是接近六十多丈的半空,反正张德彪认为六十多丈高说是天上都毫不为过。
由于体重的原因,公野猪在天上没能“飞”多久,就如一颗域外陨石砸向王强。这颗陨石没有呼啸声、更没有燃起尾焰、没有……但凡陨石该有的它都没有,只有“哼哼”巨响和漫天的口水。
感受着那恐怖的压迫力,张德彪顾不得清理全身的口水,慌忙念咒掐诀。他虽没见过飞猪,但也吃过猪肉,知道一只猪有多少斤肉,猪从天上砸下来,躲开才是明智之举,何况这不是猪;是座山……
轰隆!地动山摇,山河崩坏。
尚在土中施展遁术的张德彪顿觉口里一甜,全身真气混乱压也压不住。
“不好!要立马停止遁术,待真气稳定再行驾驭,若自己再强行驱使:气冲心,则心脉开裂;气冲脑,则脑中风。无论混乱之气会否冲击脆弱的心脑,但终是行于筋脉间的,自己还是小心些为妙!”张德彪断不肯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知道时间越拖长,自身危险越大。
拿定注意后,张德彪当即取消了前一刻自己拟定的目的地,一咬牙,不顾短暂的真气逆行,强行从土里钻了上来,刚到地面,一棵人粗大树就迎面倒压过来。不及多想,张德彪右腿用力一蹬,身子借着这股蹬劲一个侧翻,瞬时,左脸颊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抓挠而过,又烫又痒,待稳住身子坐定,反手擦拭脸颊,感觉手背湿漉漉的,翻手一看,全是血。
张德彪轻吐一口气,拍了拍并肩“坐倒”的大树干,犹自调侃道:“自己反应还蛮快!脑壳还在!”
他把衣服扯了扯平,掸掉粘上的土和枯枝烂叶,站起身子回头望去。
只见,原来龙大少众人大战灵魂的那片场地,包括小木屋统统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直径三十好几丈、深有两人高的大坑。在这范围内的所有林木,要么拦腰折断;要么连根拔起,甚至靠近坑中央处的大树,更都是被轰成了颗粒状的木渣,散落满地。撞击产生的冲击波最远波及到了百丈开外,对这一点张德彪是有切身体会。
看到这幅灭世景象,张德彪顿时就想哭,这倒不是他热爱大自然、有颗悲天悯人的心,不忍龙大少等暴尸荒野。恰恰相反,对众人的死张德彪心里未曾泛起一丝波澜,先前他惊讶的是龙大少双方展示出的千般手段与实力;感叹四人之间戏剧性的关系转化,当下之所以想哭是因为他感到:要在这个坑里找回自己的储物戒指,那无异于海底捞针!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言的好事多磨?可戒指本就是属于我的啊!对!一定是天要降大任到小爷身上,方才有如此磨,磨难……”张德彪越想越没底气,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犯了意淫的老毛病。
死活也要等到野猪一家子走远了才能去找戒指,自己可以趁此机会打坐调息会。说就做,张德彪干脆一屁股坐下,盘好双腿、手掐子午,眯眼观察起野猪一家子来。
这一看之下,直把个张德彪吓得冷汗直冒。虽然他和野猪相距百丈,中间还有无数林木阻挡,但他现在的神念已经放开,并延伸到了极限,可神念反馈回的信息却让他大感不妙,他知道,自己被公野猪盯上了!
张德彪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朝公野猪走过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野猪也要不了自己的命,若转身逃跑惹得它再飞起来,王强可是前车之鉴。
他边走边打量公野猪,刚才野猪一家子奔向王强时愤怒的表情,只要不瞎都能瞧出来。待看清楚公野猪没有敌意,张德彪提着的心稍稍才放了下来。
“哼唧……哼唧”小野猪显然对张德彪没啥恶意,见到他从林子里走出来,屁颠屁颠的奔向他。
观小野猪那兴奋的模样,跟叼着兔子跑向主人邀功的猎犬有一比,但,张德彪可不觉得自个就是传说中,猪的主人!
张德彪使劲在脸上挤出和善的微笑,并努力保证将脸的正面呈现给小野猪,然后迅速往公野猪身边靠,他试图利用公野猪隔开小野猪。他在家乡可是领教小侄子的历害,再坚硬如铁的玩具,在他手上都“存活”不过几天,就会被他肢解了,眼下若没有两头大野猪在场,其后果,都不用想。
事实证明,少有调皮捣蛋的猴孩子不怕自己老子的,小野猪追张德彪追到公野猪面前时,果然止住了步子,开始冲公野猪叫唤。公野猪用嘴拱了拱小野猪,期间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无耐语言不通,张德彪只好继续装傻卖笑。反正他的脸已经僵硬塑模了,倒也省事。你们还别欺小爷没学过兽语,听不懂你俩畜牲在说什么,看你俩的模样就能猜出,肯定是在拿小爷当物品做买卖、谈条件。
再看小野猪耷拉个脑袋,一双眼睛老瞟小爷,整个一幅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这情景,摆明是大公野猪不遵守基本的行业准则,以势压猪、强买强卖,导致小野猪敢怒不敢言嘛!张德彪自觉即使猜不全中,亦不会远也。
可他忘了,还有黑吃黑一说,当贵族遭遇黑吃时,你若实力没对方强、家奴没对方多、胸肌二头肌不比对方鼓,甚至连族徽,对方都绣着鹰,而你却是一只山雀,这时你又自惜身家,想以德服人,那就只能花钱请比它更不讲理、更黑的某某议院来主持“公道”。
小野猪很现实,它见在父亲面前讨不到自己想要的,根本不理会公野猪,转身就跑到母野猪跟前,用它那“小身板”在母野猪腿边蹭来蹭去,蹭得母野猪母性大发,伸出舌头不停的帮它梳理皮毛。
好一幅慈母孝子的画面!张德彪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不由得想起他那远在地球上的双亲,想了一会,张德彪重新收拾心绪,回到现实中来。
母野猪对自个孩子好脾气,这并不代表它公野猪也能享有此待遇,了解事情全过程的母野猪上来就赏了公野猪一蹄子,然后就开始“呼哧、呼哧”地训夫。
期间公野猪一反常态,它前肢屈地,后腿收起,低头趴在地上,动作之娴熟一看就是经过长年训练的。
约么半柱香的工夫,一旁的小野猪才重新回到母亲身边,至此母野猪方才罢休。
这就完了?小爷还没看过瘾呢!今趟好不容易赶上了,有机会一睹野猪的家庭纠纷,你们可得做戏做全套,别演一半留一半啊!动物打架不少见,张德彪真还没见过动物吵架,尤其当他发现公野猪也和家乡多数男人一样怕老婆时,他觉得特别神奇,以至于他都忘了自身的处境。
凡事太投入就容易生出代入感,张德彪由最初对公野猪的同情,慢慢变为替它抱不平起来。“你真不够爷们!”张德彪不管不顾的蹦出一句。
等话出口他才觉得不妥,但转念一想也没甚大不了的,反正它们也听不出好坏,只要自己保持笑脸,骂它们一顿,它还以为你跟它问好来着。
“你…好啊…小子……”
“你竟…敢调…侃…是否活…腻味了?若非我阻拦,你早被我孩子当作玩具了!”公野猪开始还结巴,到后面就说顺溜了。
“啊!啊!野猪开口说话,我在做梦吗?”张德彪连退数步,嘴里不停重复:“我靠,猪会说话,野猪会说话,九阶元婴猪……”
公野猪先朝母野猪“哼哼”一声后,才开口道:“什么叫猪会说话,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呢,你不也正在说么。荒雾山脉中央区域内的神兽大多都会说话,倒是你,还是百年来第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果然如我料,你身上五行灵根的气息可以瞒遍天下人,但想骗过我,却是妄想!”
张德彪听到公野猪揭穿他五行灵根的身份,就感觉脑中“轰”的一声响,如被被炸雷劈中,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双眼无神,呆立当场。
清天白日下当众戳穿别人的**,打了张德彪一个措手不及,让公野猪很是开心,它继续扩大战果,对胖子打击道:“你这毛孩子才炼气九层就敢往魔兽荒雾山脉中央区域跑,亏得遇上我,若是撞到儿孙辈的妖兽手里,哼哼!有得你苦吃!”
张德彪愣神也仅是数息工夫,待他回过神来细一琢磨,他猜到,公野猪这家伙定是因为它惧内的事实被自己瞧见,引起它雄性心里作祟,借机抱负自己呢。
话说人要脸,树要皮,猪也要面子,想通这点,张德彪也就释然了,他不理会公野猪的挖苦,拣重点回问道:“你一个野猪怎么能看出我是修仙者?还能看穿我身上的灵根属性和修为?世间不是有规定:不允许九阶妖兽、人类元婴修士参与到战斗中去吗?”
“规定?”公野猪对他前两个问题自若罔闻,反问说:“你们人类真是一代还比一代傻,我问你,是几千年前的狗屁规定重要,还是儿孙的开心重要?现实中你们人类不也常常为儿孙子女违反规定么?”
张德彪不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觉得公野猪的话有些道理,但也太过自以为是,有失偏颇。人傻?人类制定规则的人,所定下的规则从来不会套用在他自己身上!
“我说野猪,你还没回答我是如何能看穿我的修为和灵根的呢?”张德彪追问。
“小子,别左一句猪,右一句猪的乱叫,你信不信我让孩子咬断你手脚!”公野猪鼻孔喷着粗气,摆出一幅凶狠模样说道:“本质上我是一只洪荒神兽,懂吗?你还真把我当成猪了!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本质!别人云亦云的想当然!小子,现在再告诉我,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我能说,你本质上就是一只猪形妖兽吗?”张德彪心中嘀咕,嘴里却丝毫没犹豫,“咳”他清了清噪子,瞎话张口就来:“神兽!你绝对是一只纯种、血统高贵的神兽,只是披有一张猪皮而已。世人愚昧不识真容,经过咱们近半个时辰的接触,我打心底里相信你们一家三猪……”
突然间的寂静!
张德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猪字是能乱说的么?他赶忙住嘴,偷偷瞟了公野猪一眼,见它没有过激表现,才暗自松了口气,又解释道:“口误,口误。你知道的,在措不及防、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见到你这样的超强神兽,是人都会激动;人要是一激动在语言表达上难免用错词。莫怪,莫怪!”
短时间内快速圆谎显然是个技术活,圆得让听者舒坦、内心愉悦更是不容易。张德彪干咽了口口水,第一次感觉到编瞎话原来比修炼还难,稍不留神破绽就露了出来,亏得自己机敏、补救及时。
看着公野猪一幅飘飘然、骨头都仿佛变轻的样子,张德彪忽然间悟懂了天生我才必有用,这句话的内在含义:搞半天这才情都是与生俱来的,刚才自己的临场发挥不就充分诠释了该句话吗?睁眼说瞎话才是今后自己努力的方向啊!修仙、编瞎话各有千秋、齐头并进,问天下谁能敌!
“好!说得对,这森林中就属本神兽最…强,噢,是第二强大,我家娘们才最强!”
正在自嘲的张德彪被公野猪的声音打断,连说个话都要捎带上老婆,这家伙惧老婆已经深入骨髓了,也不知母野猪有什么能力,把个公野猪驯的这般服贴,在其面前跟只耗子似的,还真应了那句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第二强大的神兽,请为我解疑?为什么你能看穿我的修为呢?”张德彪对公野猪揭穿他身俱五行灵根的事,由始至终都很忌惮。设想,刚见面的陌生人,突然走过来揭你老底说:你阳痿、而且阳痿好多年,过后他还两手掏出他那活儿,在你面前一甩,自鸣得意的说:瞧见没全城第二。
张德彪现在就是被揭老底的那个人,他誓要将这个问题搞清楚,如果实力允许,他早将这个自诩第二大的家伙人道毁灭了。而如今,他也只能好言相求。
公野猪现在心情大好,自然是知无不言,回答道:“那是因为我……”
“你给老娘住嘴!老娘准你开口啦吗?”半路杀岀个母野猪,“小毛孩,想知道原因很简单,跟我们走,到地方自会告你的。”
“对、对,老婆说的对,跟我们回家再告诉你。”公野猪一旁附和,全然没了刚才老子林中第二的霸气。跟你走?你他娘就是一猪形妖兽!进入荒雾山脉深处还有虎形、熊形,到时你们一家子撒吖子跑了,老子喊天去啊!张德彪认为猪就是餐桌上的肉,既使蜕变成妖兽,和那些天性杀戮为主的妖兽动物也没得比。有了此念头作祟,张德彪理所当然地不会答应跟着陌生猪回家,于是他灵机一动,回道:“我看还是等下次吧!我有件小物件丢了,在刚才被你踩死的那人手上,我一定得找回来,它对我无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