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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
“回到帮里你又做了什么?你到是快讲啊!说话说一半小心生儿子下面少一半!”张德彪听故事正听得起劲,见到王磊突然止住话头,自然是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扑过去撬开王磊的嘴,从他嘴里把话都给掏出来。
王磊看到张德彪的猴急样子,本来因为提起自己的身世而变得沉重的心情,不由得有了一丝的缓解,他一指刚从身边走过的两名修士,低声对胖子道:“有人,我怕被他们听见!”
“噢。”张德彪放开抓住王磊衣角的手,“警慎些好,警慎些好!”
张德彪话里这样说,其实心里挻不以为然的,刚才两名修士明显是碰巧路过的,并非是故意跑来偷听的。心里有此想法,张德彪当然不会说出来,毕竟王磊现在所讲之身世太过神秘和离奇,有可有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同时也使得他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对外界的风吹草动有些过激实属正常。
“那两名修士已经离开了,王师弟快接着讲你后来又遇到什么奇怪事?”看路过的修士远去,张德彪催促道。
闻言,王磊不再卖关子,又一五一十同他的胖子师兄,讲起了自己的身世和来历。
回到门派为王磊提供的房间,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月光,取出火折点亮油灯,王磊顺手从木盆里扯过布巾,胡乱抹把脸,阖衣躺上床。睡在床上,将今天所发生事情于脑中梳理一遍,感觉没什么遗漏以后,他这才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清晨,鸡鸣声伴着粗暴的敲门声把王磊唤醒。
“谁啊!大清早跑来敲门。”
“王磊是吧?别磨蹭,吴堂主唤你,速速开门随我去。晚了小心受罚!”声音极为的不耐烦。
够快的,昨儿下午刚拒绝吴聪,今天一大早祸事就到了!幸亏自己学会土遁术,有土遁术傍身,随他去去也无妨。心中有了底气,王磊便不再犹豫,下床打开门。
“快、快,我说你磨蹭什么,慢了小心吴堂主发火。哼!”未等王磊反应,门口马脸汉子就伸手推了他一下。
如今的王磊可不像从前,长得跟个的瘦猴似的,被人一推就一个踉跄。马脸汉子故意推他,却反被他震得倒退两步。若非王磊心存顾忌,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修仙的实情,恐怕一催动真气,震断马脸汉子单掌都算轻的。
这不是吴堂主身边那个马脸跟班吗?王磊方才认出,眼前这个一脸不善表情的家伙,正是他曾今在门派大典见过的吴堂主身边站着的跟班。
“瞪什么瞪!吴堂主派你来唤我,可有叫你动手动脚?你平常都是如此叫人的?真没教养!”反正已经撕破脸,王磊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你…好!很好!希望几天后你还能有一张利嘴。现在随我去见吴堂主”马脸跟班光棍不吃眼前亏,明知干不过王磊,倒也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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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面无表情的站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客厅中。他被马脸跟班带到此处,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见吴堂主现身。
这算是下马威吗?正当王磊胡猜乱想之际,一阵脚步声在远处响起。至从进入炼气期以后,他对外界的五感有大幅提升,但凡十丈内发生任何响动与细微变化,他都可闻可见。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吴堂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打量站在厅中的王磊一眼,沉声说道:“不错,较之三个月前壮实不少。听说你如今负责管理藏书阁?”
不待王磊答话,他接着又说:“年青人应该勤奋一些,为帮派多做贡献。我记得你砍柴不错,刚好昨天帮中有一名弟子请辞,你就顶替他吧。好好干,不会亏待你!”
闻言,王磊并不惊讶,该来的终究会来,所以顺口问了一句:“那藏书阁往后?”
“藏书阁不劳你操心,反正没人去,我跟帮主商量决定封掉。顿了顿,吴堂主又说:“另外,你马上回去收拾、收拾,我会派人带你前往。”
“不麻烦吴堂主,我从小就在帮里镇砍柴晓得哪座山头柴禾多。”
“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帮于荒雾山脉中设有一间伐木场,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王磊恍然大悟,原来姓吴的用心如此歹毒,他难道不清楚荒雾山脉每月都有人被妖兽致伤致残吗?看情况这趟差事自己肯定推不掉,到时候也只能见机行事,实在危险大不了借遁术逃跑。
想通以后,王磊招呼不打,径直走出门去。
吴堂主阴沉着脸,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抓起茶杯狠狠摔地上。
“堂主息怒!”一名獐头鼠目,嘴角留着两撇胡须,做师爷打扮的人从屏风后面钻出来,细声细地说:“堂主没必要为一个半死之人生气。”
吴堂主恨恨说道:“若不是看史大勇与许老头有交情的份上,我早将这不识抬举的东西打断腿脚,赶出帮去。”
“堂主英明!不看僧面看佛面,依小的猜测,史大勇并未把和许老头的交情当回事,否则也不会同意关闭藏书阁。”说着,师爷就凑近张堂主耳边窃窃低语起来。
“嗯,办法不错。宠师爷你现在亲自带他去伐木场,安排他工作。”
却说王磊回到住处没过多久,就听见房外有人敲门,打开门,听来人介绍,自称宠师爷,是来带他到伐木场的。
穿过城南门不久,王磊便随宠师爷来到一个哨卡前,这个哨卡也是门派进入荒雾山脉的唯一入口。
“哟!是什么风把木头师弟吹来了。还真是稀客啊!”
王磊先是一楞,随即循声看去,就见身后一个光头方脸,赤着的上身,露出精壮好体魄的汉子,正同自己打着招呼。
“师兄好!师兄认得我?”王磊挠挠头,想了一会,确信自己没见过此人。
那汉子全然没把庞师爷当回事,靠近王磊旁边停下,爽朗答道:“曾路过藏书阁,并有幸在外面见到师弟好似木桩站着不动。经人打听才知道许老返乡后,换了一个叫王磊的师弟看守书阁。王师弟没事少同这个老鼠师爷混一起,他一肚子坏水,帮里吃过他亏的弟子不在少数。”
言罢,精壮汉子又从另一个看守手上接过一只,家猫模样,生有兔耳的小兽。
“缉药兽!”
“木头师弟也识得此兽?也对,无名帮又有谁会不知道此兽。”话锋一转,汉子厉声对庞师爷道:“跟老子爬下,让老子好生检查!”
“秦石头你别欺人太甚!我可是替吴堂主办事。”庞师爷面对秦石头明显硬气不起来。
“老子管你替谁办事,我按帮规,替帮主把守关卡。你若不照老子说的做,小心老子当场打残你。别人问起,就说你心里有鬼,逃避检查。”
秦石头对帮派尽责,对帮主尽心,对强权不退让的表现,很是让王磊欣慰。
最终,怕死的庞师爷还是屈辱的爬倒地上,接收了秦石头的检查。
王磊故意侧过头去,对起身的庞师爷轻蔑一笑,他的表情中充满着不宵。
庞师爷见到后,用一双招子狠瞪着他,嘴角边两撇胡须抖动的厉害,显是在极力抑制怒意。
庞师爷哪会不明白王磊笑中含意,分明是在讥嘲于他。他一甩袍袖,不再理会秦石头的冷言冷语,咬着后槽牙对王磊道:“跟上。”,便自顾迈步从开启的栅栏门中穿过。
讥笑归讥笑,还是得跟随庞师爷走,这点王磊心里非常清楚。若真跟丢了,先且不说荒雾山脉中的森林中有多危险,就现下庞师爷一肚子火气来看,到时候一准会在史大勇面前告自己刁状。
王磊自知自事,以自己现下的修为,即便是自己有一颗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也没那个胆真敢和一帮一派为敌。
他转回头和秦石头对视一眼,两人慧心一笑,这也算是达成共识,以后同乘一条船了。
古木苍天,树叶遮天蔽日,王磊紧跟着庞师爷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长年堆落而成的枯木、落叶上。空气中同时混合着清鲜与**,这让头一次进荒雾山脉的王磊有些许不习惯,但他的身心却不由自主的放松、舒张开来,就连体内一股股真气也澎湃起来。
现在还只是刚进入森林,感受到这一切变化,王磊知道今次定是因祸得福了,眼下自己修炼真气正遇瓶颈不得寸进,就有人送来枕头。任那庞师爷和他主子如何算计,到头来还是偷鸡不成失把米。
王磊想到以后能名正言顺的,在此处森林中修炼,如他的心性也禁不住在脸上表露出来,恨不得对算计他的人说一声“谢谢啊!”
庞师爷瞅见王磊那一双小眼睛正与自己对视,且眼中闪烁着异样光彩。
庞师爷疑惑了!这也难怪他会疑惑,常言道,做一件坏事不难,难的是把坏事做成好事。庞师爷初衷是坏的,却办了好事,并在王磊心中种下矛盾的种子:一面是焉坏的老鼠师爷;另一面却是“急人之所急,送枕好师爷”的形象。
这种矛盾别人思想的手段只也有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才会掌握。
庞师爷若知道,他自己被动领悟了此种技能,并成功配合队友吴堂主、史大勇,在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对看似弱小的王磊施展了该技能,却达到截然相反的效果,不晓得会做何想。
因上两个不知道,加上庞师爷自己也是个以己度人的货,本身就不存善念。所以在疑惑过后,他开始怀疑王磊这是要在这无人地方,对他打击报复。
他越想越心惊。要不怎么说,一个至贱之人,必须学会灵活应用变脸技能呢?庞师爷假咳一声,咽了口口水,清清噪子,声音变得相当亲切:“没多远了,到地方你多休息几天,熟悉熟悉环境,别急着做差事。吴堂主那边我会替你说道。”
王磊不明白庞师爷为何突然转了性子,所以依旧绷着脸“哦”了一声。他深怕老鼠师爷再次成功蜕变成“枕头师爷”,给于他“更好”的待遇,让他远离这片森林。
通过这一问一答,庞师爷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在加快步伐同时,他一步三回头,深恐王磊在背后下黑手。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行进在荒雾山脉的丛林中。很快,王磊就被庞师爷带到一间没有门的小木屋旁,随后庞师爷指指小木屋对他道:“以后你就住在这。”
王磊迈步刚进入屋内,就听屋外就传来老鼠师爷高声喝斥:“每天二百斤柴,从今日记起。伐完后由你送往门派,交于我过秤,违期严惩。”
这厮现在全然忘了先前对王磊的卖好。
反差太大太突然,王磊愣了半晌,等回过神来老鼠师爷已经蹿出老远,背影渐渐漠在茂密的丛林中。
“老棺材板子,看你还能蹦达几天,等小爷在此修炼有成,一准……一准”王磊正要放狠话,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自己啥时变成一个,只会打嘴战的意淫少年了?
意识到此种苗头不可涨,王磊把注意力拉回到屋内。这是间集采光、通风、实用为一体的样板房:伸手高度,长宽也不过七八步呈方形结构,算上房顶和四壁的窟窿,一共五扇窗户,在右墙角还斜靠着两条长凳。
王磊没有愧对他长年在社会底层挣扎的经验,光凭借两张长凳和没有门板的门,就在脑中构架起床的雏型。
看着房内这一切,王磊心中并无起伏,他是过惯苦日子的,即便再艰难些,在他看来,也好过自己幼年时太多。况且修为到炼气期以后,他晚上已经无需睡觉,只要打坐养神便可。
半柱香的工夫,将房间收拾完毕,盘坐于从灰尘中扒出来的门板上,门板下面都用长凳支起。
王磊摆放门板的位置很有讲究:门板正对着大门,盘坐在上面视野开阔,双目能扫视到门外一切,避免了对突发情况的后知后觉,必竟他现在的神念局限性太大。
王磊本是打算把房间收拾妥当后,去找秦石头,也好从他处多了解一些荒雾山脉中的禁忌。自从庞师爷离开,他心里始终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可惜天不从人愿,等他处理好一切,天空突然岀现一道道闪电,接着,轰隆声雨声成为这片森林的主流,而他也只好退回房中打坐修炼。…黑云盖顶,雷雨交加,整片丛林都笼罩在黑暗中。
屋内,王磊仍专心盘膝打坐,小心引异着体内真气。由于种种未知原因,此地给他带来修炼便利的同时,也让他体内真气活跃得各种不受控制。
别看王磊现在一副老僧入定的出尘模样,其实他本质上就是一只修仙小菜鸟,只不过幼时环境造就他从小就懂得隐忍,知道遇事不慌的道理。
突然,正专心修炼的王磊将两道浓眉拧成一团,睁开双目凝视前方。
皱眉下,那双三角眼越发显得慑人,一望之下令人脊背生凉,偏偏平时他又是那副木讷模样,可见他多么善于伪装。
屋外,暴雨打在树上、地上,溅起漫天雨雾,为幽暗的森林更添神秘与恐怖。
王磊有些困惑,明明自己神念感知到木屋周围有能量波动,却始终寻不到正确位置,而且那股能量像是有生命般避开正门口,不停围绕着小木屋打转。
期间它还时不时放出一丝带负面情绪的能量,来影响王磊的修炼。
就在王磊准备彻底放开神念,将神念笼罩十丈之内时,他背后木壁传出木板碎裂的声音。
闻声,王磊并未同常人一般回头观望,而是双手撑住门板,一发力,向前扑去,并在倒地的一瞬,借助口中咒语,遁出七八米远方才停住。
站稳身形,王磊举目朝屋中望去,就见方才所坐位置后面的木壁上,霍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切面如刀削的孔洞。
“谁!是谁!”王磊一边沉声喝问,一边催动神念小心戒备。
同时,他还从背后抽出斧子握在手中。
不得不说,王磊这番小心很有必要,就在神念展开的瞬间,他便感应到那股能量正在自己周围打转。
“有些诡异!”王磊嘴里嘀咕,脚上不停调整步伐,使自己始终正面面对那股能量。不巧的是,那股能量似乎猥琐惯了,突然被人发现,令它暴躁起来,便不再掩饰。
顿时,整片区域内负面能量肆虐,处处充斥着森寒杀意。现在既使一个普通人身在其中,也能感受到这股能量的不善。
王磊何曾见过这等阵式,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觉到脑袋内发出阵阵绞痛。等搞清楚情况,他再也顾不上痛楚,赶紧收了回神念。
仅呼吸工夫,自己放出的神念已经让四周能量吞噬过半,王磊惊怒交加,他万万没料到,神念此种无形之物都能被吞噬。而且,今次神念受损程度,没有个月许修炼休想恢复。“遁!”“遁……”王磊连吐数声“遁”字,可身体却纹丝未动,反惹得周围能量越发狂暴起来,并裹携着他升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