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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乐自顾自的说着,她的笑容好像是盛开的花儿,看到她这样清纯的笑容,我也觉得开心不少。
往前走,是一条泥泞的小路。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路上还很湿。我想拦住她,让她慢些走。哪知道她很开心的脱下鞋,蹑手蹑脚的踩着泥泞的小道。远远地,我看着她提着两只高跟鞋,秀发在清风中微扬,映着柔光里,她的美丽犹如是浮动的杨柳,闭上眼睛,全是娇柔和细长。
这条路是通往我家的必经之路,以前的时候,我走在这里总是觉得很孤单。因为我是独生子,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当自己累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这里散步。曾几何时,我曾幻想着自己可以和喜欢的人走在这里,没有什么念想,只是简单的好像是清风一样,四处游荡。
这一刻,她的脚步走的这样舒缓,而且时不时回过头,冲着我微微一笑。我仿佛感觉自己十几年的梦想实现了,即便是面前这个女孩不是我一直幻想的女神茜雪。可就在此刻,我反倒觉得,她来填补我的梦想,再合适不过了。
微风扑面,花香四溢。在我家乡,唯一不缺少的就是这香气,这似乎是好几种花儿的味道,比那些浓妆浓抹的女子身上的香气不知道好闻多少倍。
“等等我,我这就来。”
我笑着往前跑去,当走到水涡的时候。我也学着她将鞋脱下来,而后踩着水涡往前行走。湿润的水流顺着我的脚丫流到脚心,抬起头,任阳光洒在我的脸上。一时间,我只感觉到温暖、惬意、舒适。
“快点走,你试试将脚踩到水涡里,是不是感觉这些水花冲着你的脚心哇。好舒服的感觉,还有这里的风,没想到这里的风会这么凉爽,吹到脸上,好像是春风沐浴。”
她开心的笑着,脚步逐渐加快,水花在她的身边溅起,在柔光的映衬下,像是一颗颗星星在闪耀。
我快步追过去,她疯狂地往前跑,还淘气的让我追她。
没想到,我们这一次出来,会跑的这么开心,即便是没有穿鞋,我们每一个人也都像是穿着鞋一样快乐的跑。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一把将她抱住,静静的,在柔光的照耀下,她散乱马尾披在我的脸上。那是多芬洗发水的味道,这种香气迷人舒适,似乎将这路上的花儿香气都遮盖住了。靠近她,嘴角轻轻贴在她的脖颈处,她的呼吸,她的娇嗔。以及身上的余温,都让我骨子里被揉了一下,瞬间瘫软了。
“我们走吧!”
她笑着轻轻在我的脑门亲了一下,而后快步的往小村庄狭窄的小路跑去。
而我,呆呆的看着她好一会,而后才将身上的包裹整理好,也快步追过去。
“喂,你知道路吗?”我不屑的问。
她转过头,笑眯眯的对我傻笑,“不知道,要不,你来背我吧!”
在夕阳的映衬下,前方几道柔光轻轻洒过来。我蹲下,待她跳上来的时候,才缓缓起身。这是我第一次背女孩子,也是第一次没有穿鞋,脚踩在水洼里背女孩子。
远处是群山连绵,她的头贴近我的后脖颈,修长的马尾搭在我的头发上。微风徐来,多芬洗发水的味道那么香,以至于我开始慢慢习惯这种味道。
“你的背好冷!”她笑着说,用手轻轻掐着我的耳朵任意把弄。
“我的背难道就不温暖吗?”我颇有诧异的问着,在我看来,她这样说,似乎是在挑衅。
她顿了顿,头缓缓靠近我的脖颈,而后使劲咬了一口,“不温暖,你的背很冷,和你的心一样冷!”
走过这条水涡,路面逐渐变得平和。乡村的小道就是这样脏乱,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喜欢清凉的水花滋润脚心的感觉。
我带着她走进一条狭窄的小道,这条小道是通往我家的胡同。我们这个小村庄一共两千来人,面积不大,但是每一家每一户都是紧紧挨着的。这一条小道不仅仅只有这一条,在我的记忆中,我去过不下十几条这样的小道,而且每一条小道里都能看到认识的邻居。
有些邻居见过面,但是不知道应该喊什么称谓。而有些邻居是他们认识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第一次来,走进这条小胡同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觉得陌生。看着每家每户大门紧闭,有些人家大门上贴了两张白纸。
我很清楚,这家应该是有人去世了。
邵乐在城里住习惯了,不曾知道这些事情。她很好奇的拉着我的衣服,指着门上的白纸说:“为什么这家的门上要贴白纸啊?”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解释着:“因为这家有人去世了,所以才贴白纸的。”
“为什么去世了就要贴白纸啊?”她立马追问着,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假思索的问大人问题。
我不想在给她解释这个问题,便走在她的前面。路过十几户人家的门口,我家的大门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门口奶奶在等着我,她一直来回彳亍着,直到看到我的身影,才停住脚步,兴奋的迎上来。
“奶奶!”我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冲上来,对着奶奶说了一声。
我本想阻止她说话,哪知道她很灵敏的靠过去,手拦住奶奶的手腕,就像去自己家里一样,跟着奶奶进了房子。
我无可奈何的也走进去,家里在炒菜,以往回家的时候都可以闻到这种炒菜的味道,这一次也不例外。
妈妈听到爽朗的笑声后,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的腰间还围着围裙。我妈妈是一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尽管她反对我这么早恋爱。但是每一次我带着女孩子去家里的时候,妈妈都会嘘寒问暖的和女孩子交流。
邵乐看到妈妈的第一眼就很欢乐的跑过去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刘牧的……”
她突然停住了,似乎在考虑说什么。在这一刻,我确实有一些担忧。我害怕她口无遮拦,再说我是她男朋友,这样的话,妈妈肯定会打死我。
“我是他的同学,刘牧经常说很久没有回家了,挺想念家里的人的。这次班主任批准他回家一次,我就跟过来了。”邵乐笑着说,样子很诚恳。
妈妈脸上也挂着几分笑意,“我知道,小牧都跟我说了。”
我带着她走进我们家的堂屋里,这间屋子依旧如当初一样布局。正中央是一块方形的桌子,四周分布着零星的凳子,还有一些画张贴在左右。这些画一些是我上初中的时候画的,也有一些是上了高中以后才开始创作的。
她走进来的时候,眼睛盯着上面的画卷呆呆的看着,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看着自己喜欢吃的糖果。
“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她突然很诧异的问着,在她的眼睛中,我看到的是不相信。
我的眼睛在这些画上稍微扫视了一下,说:“是啊,难道我这么没有艺术气息啊?”
“切!懒得理你。”
她转过身,一面伸手抚摸着墙上的画,一面笑容妍妍的往前走。穿过贴有画的墙壁,往里走是一间小屋。这间小屋是我的卧房,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这间卧房已经如当初没有离开的时候一样干净。
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卧室里的座椅也被规整的排列着,电脑桌前放着一盆郁金香。这花是我最喜欢的,花盆摆放在窗台前,阳光洒在花盆上,显得分外惬意。
她坐在椅子上,将花盆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轻轻闻着。柔和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青丝在她的鬓角微扬,我见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这花是你放在这里的吗?”她新奇的问着,手抚摸着郁金香花瓣浅浅笑着。
我坐在床沿上,摸着妈妈亲自为我用毛线打的被子花盖,记得我记事的时候,就是这个花盖,而今还是这个花盖。
她起身靠近我坐下,学着我的样子轻轻抚摸被单,每一个花纹都那么巧妙,每一根细线都穿插着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