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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洋和左煌哲的目光像刻刀一样停留在了窦晓娥的脸上,顺着眼眉鼻嘴的纹路转了一周,仿佛眼前这个精致漂亮的女子面庞,是他们用泥巴雕刻出来的精品。
第一次,听见一个女子素无忌惮的当着男人的面嘲弄自己,把自己比喻成一张狗皮膏药。
“啊,还是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语不惊人死不休,窦晓娥眨着眼睛,俏皮的补充了一句。
“你走吧,我不会用你的。”右洋冷不丁发话了。
他根本没有征求煌哲的意见,擅自做主了。
“左总,你的意见呢?”窦晓娥聪明的选择了从一开始就明显对她有好意的左煌哲。
“中立,中立!”煌哲举起了两手,做出了局外人的姿势。
如果不是他知道雷桐那件事对右洋的打击,他会毫不犹豫支持窦晓娥的,就是从看笑话的角度,他也想搅浑这件事。
但一段时间以来,从右洋在原单位吃亏到今天,写在他脸上和他心中的苦难太多了。作为朋友,他不忍心,也不能再揭他的伤疤了。
“一半一半,应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吧?”窦晓娥纤手分别指了一下两个人,她缠人的功夫和脸皮的厚度都是一流的,绝不会因为右洋的黑脸自动退缩。
右洋和煌哲再次看向她。
这个叫窦晓娥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和打脸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依然一点挫败感都没有,是可悲还是可贺?
其实,就连窦晓娥自己感到惊诧,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贱白白的了?
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死死的拴住了她,不让她走,不放她走。至于是什么事情,她也搞不明白。
三个人,准确的说是右洋和窦晓娥两个人,僵持住了,谁也不肯退让。
“我说,”良久,右洋先开口了:“窦小姐,这是我的公司,我想我有权利请你离开。”
他的手按上了桌子上的按键。
刚才公关部长离开前,毕恭毕敬地向两位老板汇报过:“有事请您按铃,我马上过来。”
他的手还没按下去,会议室的门被“咚咚咚”敲响了。
肯定是急事,否则不会有哪个瞎眼的敢这个时候闯会议室。
右洋和煌哲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声:“请进。”
公关部长脸色暗淡,一头汗水,手中拿着两个大信封,急匆匆走了进来。
“左总、右总,这个?”他的双手分别把两个信封递交给了两个人。
他其实是不知道该以哪位老总为主,索性一人一个,谁也不得罪。
这是一家法院发出的两份传票,华拓还有外欠款!
“窦小姐,对不起,本公司有些事情,请你离开。”右洋果断下达了逐客令。
然后,他转身又对公关部长赵杰说:“叫财务部把和这两家公司来往的全部账目搬进会议室,立刻,马上。”
说完这些,右洋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我是右洋,请你现在马上到公司来,有急事。”
窦晓娥眼见右洋脸色的转变之大、之快,知道公司肯定遇到麻烦事了,她也毫不迟疑,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会议桌上,冷静快速地回答:“我先告辞了,有事用得着我的话,这里有电话。”
这一点,不让人讨厌。
等窦晓娥离开后,右洋问赵杰:“公司法律顾问是谁?”
赵杰窘迫的回答:“没有。”
右洋又问:“有法制部或法制办么?”
赵杰更加难堪了:“没有。”
难怪公司会倒闭,纨绔子弟的任性和一言堂,比什么都可怕。
“你马上联系一家律师事务所。”右洋在指示赵杰的时候,看见财务部的人已经开始往会议里抱账本了。
这次发生的事情,在他意料之外,又迫在眉睫,处理不好的话,直接影响日后和大安集团的交接,也会让自己在张长林的张氏药业无立足之地,之前的一切努力都要打水漂了。
“我马上联系。”赵杰回答。
“不用了。”左煌哲突然出面制止了赵杰,他摆头示意赵杰出去。
此时,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右洋两人。
“赵杰是否可靠我们不知道,他联系的人我们不认识,在这样情况下,不如找窦晓娥,至少她是张董介绍来的,不会害我们。”煌哲做出判断的同时,已经先入为主拿起那张名片拨通了电话。
十分钟后,陈子友和窦晓娥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
刚才,右洋打出的第一个电话,是给陈子友的,他不仅了解华拓的内部情况,还是一个正直的人,这就是右洋在危急时刻找他的原因。
这时,煌哲弹出会议桌里的一台电脑,直接和刘辉开通了视频。
华拓的会议室内,两位老总、一位被卸职的前财务部长、一位数据分析和电脑高手、一位律师进行了紧急磋商。
一个小时后,他们得出了三个结论:欠账是真实的;官司是必输的,债务是要偿还的。
“你有什么建议?”右洋面向窦晓娥,学过法律的他其实心中已经有数了,不过借此机会考验一下横空出世的这个女孩子。
“庭下和解吧,对华拓最有利。”窦晓娥的话和右洋想的一样,他不能在自己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就传出去欠债不还的恶名。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可问题来了,外欠两家公司的五百万从哪里来?
右洋苦笑一声,以技术入股张氏药业之前,他曾经想到的办法,终究还是用上派场了。
“你联系叔叔,我出去一趟。”右洋眨了一下眼睛,煌哲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左烈可以用宝石、玉器之类的东西作抵押,从熟人那里提前支出现金。
那么,右洋去的地方肯定是阎罗王那里了。
已经有了阴曹地府碟牌的右洋一路顺利,一个时辰后找到了阎罗王。
“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正在和婉儿喝酒的阎罗王惊喜的很,连忙招呼婉儿又摆上了一双筷子、一一副碗碟。
“王爷,我遇到急事了,只能求你帮忙了。”右洋没有心思喝酒,他已经急的上火了,只怕嘴角一碰到白酒,就会点燃了。
“什么事?只要哥哥我能办到的,两肋插刀。”阎罗王拍着胸脯说。
“婉儿夫人可否给在下取来笔墨?”右洋恳求和婉儿。
不一会的功夫,婉儿带着一个小夜叉端来了笔墨纸砚。
“你要干什么?”阎罗王不解的问。
火都烧到眉毛了。这个小弟还有闲情逸致写诗作画么?
右洋没有接话,笔走游龙之间,写下了一张借走十颗宝石的欠条。
“你这是干什么?”阎罗王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在责怪右洋对他的不信任和轻视。
“王爷哥哥,如今欠债的都是爷,说不还就不还了,万一我把持不住怎么办?你不担心我担心,如果你不要这张欠条的话,我就不从你这里借东西了。”右洋也很顽固。
他跑这一趟,张这一次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是再不打欠条,觉得于心不安。
看了一会阎罗王,那个家伙突然张着大嘴笑嗨了:“哈哈哈,兄弟啊,哥哥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他主掌阴曹地府这么久,除了婉儿,没人敢从他那里借东西,也从没见过借条是什么样的。
如今被右洋这么一搅混,倒是大开眼界了。
阎罗王和婉儿一起笑的直不起腰了。
半晌,右洋也跟傻笑起来,他觉得这张欠条比他要借的十颗宝石更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