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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与书生和丹青约好了戌时在怡春院门口相见,见日已落西山已远,明月初上,黑幕已笼罩了这个杭州城,小家小户燃起了昏黄的烛灯,豪门大户也点起了门前的大灯笼,加上远处花船的渔灯,让黑夜的味道更浓了。
未明趁着月色和一些零星的灯光疾行着,白天熙熙攘攘的街市,到了晚上竟死一般的寂静,若不是旁边有飘香楼的灯笼照着,那里已经被黑暗完全吞没。靠近岸边的船上,传来了曲让人颇感伤感的歌,似是风尘女感叹自己落入风尘之中。
青楼女子多不幸,
日日夜夜多送迎。
可怜父母送火坑,
纨绔子弟多梳弄。
龟奴打来鸨儿骂,
强装笑脸把泪擦。
盼得情哥把身赎,
回得新家笑似花。
走过了两个独桥,未明往东北方向瞧去,是一片灯火辉煌之处。靠那近处,门前富贾雅士来来往往,几个女子正在门前招手拉客。“公子,来嘛”的声音扰的人心只痒。怡春院果是名非虚传,外边几个揽客的女子都非一般的庸脂俗粉,都各有一股独特的风韵。
书生和丹青已经到了,书生在逐一品评遇见的女子,丹青抱着臂,静静听着。
未明上打招呼道:“两位前辈这么早就来了。”
丹青道:“酸秀才想姑娘想得紧了,不到时间都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书生笑道:“你个臭画匠,是你想见见江南美色,竟拿我当借口。哈哈哈。”
未明看着二人又斗起嘴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丹青向书生问道:“怎么陆少总镖头还没到来。他应该比我们还快才是。”
书生道:“有可能镖局的事情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丹青道:“对陆老弟来说,有什么事情比上怡春院更重要呢。”
书生哈哈大笑道:“是呀,世上没有比去青楼更让那小子伤心了。”
未明听了,问道:“两位前辈,不知道那路少总镖头是个什么样人,让我们在怡春院相会。”
书生打开扇子,扇了两扇道:“这个陆老弟,名叫陆少临,家里开个镖局,唤作金风镖局。他家的这个镖局在江南乃是第一家。陆少临为人慷慨,喜交朋友,与我们又是同道中人,因此我们便结识了。”
这时候从青楼里面跑出来个青年来,只见浑身锦绣,面貌清秀,他到书生和丹青面前,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两位前辈,因里面新来几个胡女,那舞跳得别有风味,我就多看了一会儿,莫要见怪。”
书生笑道:“倘若陆老弟能不被姑娘误了时间,那倒挺奇怪的。”然后向陆少临介绍未明道:“这位乃是逍遥派无瑕子前辈的三弟子东方未明,初来乍到,还请你多教教他。”然后又把陆少临介绍给了未明。
未明行礼道:“久闻陆兄大名,今日相见,幸会幸会。”
陆少临还礼道:“既然兄弟与我乃是同道中人,何须见外。”
未明知道他那个同道中人的意思,虽然听说过青楼的事情,但这次毕竟是亲身到了青楼,想到自己会来到这么个地方,脸红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支支吾吾地道:“我……初次……”
丹青压住笑正经道:“你害臊什么,年轻人就要多锻炼锻炼。”
书生看到未明扭捏的样子,回忆着自己年轻的时候道:“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潇洒的少年郎呀。那时候我遍访红楼春色,与多个名妓花前月下,把酒言欢。到了如今,我只能看看了。”
未明听到这个,方明白为什么一个书生会在自己屋里用那俊秀的文字写撩人的诗词了。他少年的风流心性一直没有改,也只有写些淫词艳赋来缅怀自己的青春了。
陆少临听了,笑了笑,问未明道:“我听闻过,东方兄弟曾经会过天龙教的夜叉护法。怎样,她美不美?”未明听了大惊,听说过他会夜叉这件事都问他夜叉是怎样的厉害,竟还有人会问他夜叉美不美。凡是与夜叉交过手的人,一定不会注意她的美,因为注意她美的人大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听起陆少临提起夜叉的名姓来,未明的新猛然跳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想单独碰到夜叉,凭现在的本事落到夜叉手里,只能做她手下的亡魂。
“怎样,听说夜叉也是武林中出色的大美人。好像是什么天下三艳之一,一身红衣飘飘,宛如宫中仙子。”陆少临想着夜叉,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道:“若是这美人能让我香一下,我就是做鬼也是情愿。”
未明道:“陆兄说笑了,若是你真的见到了夜叉,一定会让你有些特别的惊喜。”未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丹青道:“陆兄弟,你就带这位朋友进去试一试吧。也让他多多长长见识。”
陆少临拍胸脯道:“好的,包在我心上,保证会教东方兄弟几招实用的。”
“不要不要。”东方未明露出了紧张的表情道:“这事情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师父肯定会把我打死的。”
书生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诗经上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孔子曰,食色性也。你去这里乃人之本性,你师父年轻时说不定比我们还欢。”
丹青劝未明道:“这个酸书生说得还有几分道理。想你师父让你学了许多技艺,不如今天你就看看自己的本事如何。若是表现得好了,定会大放异彩。你师父也会因你有光。”
陆少临拉着犹豫的未明往怡春院里走,道:“两位前辈放心好了,这位小兄弟就交给我了。”
里面一个招呼的女子见陆少临拉了一个人过来,忙迎上来道:“陆爷带朋友来了。快快进来。我们这里的姑娘呀都是全城数一数二的,准给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来到这里,未明是很害羞的,被陆少临拉着,才跟着往里面进。
先到了里面的院子,院子上尽是绳子系得串串灯笼,把院子照得恍如白昼,院子里摆着几个酒桌,桌上的女子只是陪喝些酒,倒没有什么越轨的举动。院子空地处,有几个跳舞得,长袖偏偏,以助酒兴。
即将进怡红院的大厅,陆少临松开了未明道:“不知道兄弟以前真的没有近过女色吗?”
东方未明羞得像个大姑娘似地摇了摇头。
陆少临笑道:“今天兄弟我就叫老弟你宝剑出鞘,长枪刺敌。让你也开开封。”
怡春院外,丹青问书生道:“不知道那小子能见到香儿姑娘吗?”
书生道:“这个可说不准,要是那小子运气好。说不定还真能见到香儿的面呢。”
丹青道:“也不知香儿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书生笑道:“等那傻小子出来问问不就得了。”
丹青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你没发现最近杭州不太平吗?”
书生道:“确实气氛有些不对,我就不知道这里的乞丐为什么往日的多。”
丹青道:“我在王官人家看画的时候,听说杭州城里来了几个奇怪的人。”
书生摇头道:“想它这么多干什么呢,等着小子出来了。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就回去。”
丹青问道:“那小子要是在里面过夜呢?”
书生:“……”
未明同陆少临进了怡红院的厅堂,里面空间很大。左手边就摆着一个大台子,厅堂过道两边摆了几排桌子。
未明在这里看的脸红心跳,里面的女子比外边穿得清凉多了。台上的女子碧眼高鼻,不似中原女子,身上穿得更是清凉,大腿肚挤都都在衣服外面,腰肢扭动得如灵蛇般。
此时夜色渐深,寒气初生,未明心里暗想:这几个女子穿这么少,难道不怕冷吗。
台上更引人注目的是个男子,弹着琵琶,悠扬动听。那男子浑身穿着锦绣兰袍,披散着头发,脸上干净无须,如女子般秀美。下面一个客人呆呆看那男子出身,道:“那罗那竟生得比女人都标致,要是能让他作陪,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弹琵琶的目光呆滞,似是陶醉于他自己的琵琶声中。
“哎呦,这不是陆爷嘛,怎么了,今天又要去见香儿姑娘吗?”一个鸨儿从楼上扭着下来,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脸上是浓妆艳抹,也没有遮住岁月的无情;但是左脸颊上一颗大志倒是很明显,手上拿把美人扇,走一步摇三摇。
陆少临道:“我都见香儿三十六次了,也不差这次。”
鸨儿过去,用扇子拍打了下陆少临的胸道:“哎呦,陆爷,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有你这么个痴情的主,我再在香儿面前多美言你几句,没准她就准了呢。”
陆少临道:“这女人,越是难得,越是有味。若是轻易得了,那是无趣的很。我呢去多学学那几个琴棋书画,以后再来讨教。不过我身边的这位兄弟呢,却是这方面的高手,要来会会香儿姑娘。”
“那香儿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见得。”收了笑容,伸出手来,头往上看着。
陆少临摇了摇头,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定银子,约有二十两,递到鸨儿手上。鸨儿接了银子,收了起来,忙带上笑容,用扇子拍了拍未明道:“哎呦,这小兄弟也是玉树临风,潇洒得很呢。香儿姑娘见了,一定会很喜欢。”
未明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那鸨儿。
鸨儿又问陆少临道:“也不能让陆爷晾着,不知道陆爷想哪位姑娘作陪。我叫她来陪陆爷随便吃几杯。”
陆少临道:“我外边有朋友,我还要去相会。你把我的这位兄弟伺候好就行。”
鸨儿笑道:“我这怡春院姑娘风情万种,除了香儿,有好多都是国色天香,身怀绝技。害怕都不入这兄弟的眼吗?”
陆少临道:“好,那我兄弟就交给你了。多余的花费,就记在我账上。”
鸨儿点头叫好。
未明的心这时候才收在肚子里,想着自己身上也就剩二两银子,若不是陆少临请客,自己一定会被那鸨儿奚落一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自古那鸨儿都是前门送旧,后门迎新,见利忘义,翻脸无情,脸变得比什么都快,你要是有钱就当时大爷供着,你要是没钱,马上冷言嘲讽,让你地缝难钻。
鸨儿既得了钱财,便引未明上楼去了。
未明心里暗暗激动,心想:自己终于可以见到那个青楼头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