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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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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不要轻举妄动。”拉住我捕冷声冷语低声说道。

    “你是个捕你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你刚刚没。。。喂”这家伙居然,居然捂了我嘴!

    “坏人坏人,放开小姨。”玉丫头一边已经带了哭腔。

    我一把推开他抱起玉丫头安抚,“来玉不哭,小姨没事。”然后抬头恶狠狠盯着那捕。“这铜钱镇捕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我一弱质女流尚且知道路见不平,你堂堂缁衣捕领朝廷俸禄,居然让刚刚那个虐打孩童混球白白走掉!”我气真想上去踢他一脚。

    那捕看了眼刚刚那肥胖男人走掉方向,然后回头望我。“姑娘下次想管事之前,是不是该先掂量下自己能耐。”

    我一听火了,“阁下倒是有能耐,刚刚怎么没站出来啊?身为捕理应担当护民之责,你胆小怕事只会做缩头乌龟,不但毫无愧色反而指责我不知轻重,真是可笑至极!”

    那捕怔了怔,眯了眯眼睛说道,“姑娘倒是胆识过人。”

    我一听,这捕不会威胁我吧,自己不敢对付暴徒,被我扯了面子别把气撒我头上。

    就我考虑要不要再骂他两句时候,从刚刚胖男人带着男孩走掉方向匆匆跑过来又一个捕,“傅捕头,果然不出你所料。沈阿大果然带着他侄子去了长乐坊,买家就是上次逃掉那两人,人已经被带回府衙了。”

    原来这男人还是个捕头,听这个捕意思,似乎他们是办案?

    “嗯,回去再说。”那个傅捕头冷冷说了一句,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下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说,“傅某刚刚因有公案身,故未出手相助。”

    我冷笑了下,“好一个有公案身,因为有公案身所以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虐打却无动于衷,傅捕头办案手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说完不等他说话抱着来玉转身离开。

    “哎,这姑娘谁啊说话这么冲。。”后来那个小捕不可置信嘀咕。

    这些捕眼里,破案领功才是头等大事,护平头百姓安危只不过挂嘴上说说罢了,这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别说这封建落后大平朝,就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现代社会,也有太多所谓公务人员,领着国家俸禄,喊着爱民护民口号,却只为升官进爵。

    “小姨,我糖葫芦掉了。”来玉瘪着嘴,这丫头馋瘾居然没被刚刚那阵仗吓回去,这会还想着吃。

    “知道了,咱重买一个再回家。”好吧买点糖葫芦给小吃货压压惊。

    回到家后仔细想了下,我今天确有点太冲动了,以我力量跟那个男人硬碰硬话,确占不到便宜,鲁莽起来不仅救不了那孩子,还可能连累来玉这丫头。 哎,想想真是挺郁闷,没身份地位小屁民哪里活得都憋屈啊。

    不过这点郁闷很也就被忙碌冲烟消云散了,周掌柜又催促着问我看每月能否多定百来斤泡菜,看来真要雇佣一个人了,腌制泡菜其实并没有多少工作量,大部分工夫都花洗菜上,可以雇佣一个丫头妇人什么专门过来帮忙洗菜。

    跟我娘还有采薇合计了下,老太太虽然还是有点犹犹豫豫,可一听我说每个月可以多做百来斤泡菜,也就同意了,毕竟家里因为买房子现没有多少存钱了,不过老太太非要跟我一起去雇人,说怕我挑个手脚不老实。

    于是挑了个集市,吃了早饭就跟老太太出了门一起去了劳工市场转了转,找工作丫头婆子倒是不老少,我看中了两个丫头,老太太都不同意,说看起来太精明了。这陆氏简直是患了被害幻想症,看谁都觉得不像好人,可是老太太不满意我也只能再重找找。

    “大爷,你别看他年龄小,干起活来可是不含糊,不信您先带回去试两天,不满意再送回来还不行吗?”边上这男人声音很是耳熟,我转过头一看居然好死不死就是前两天街上那个打侄子肥胖男人,手里扯着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挨打孩子。

    “我要找扛包,你当我神经病啊雇个孩子回去?”买主看起来很不耐烦,看来这不要脸男人想把侄子给雇出去赚钱。

    “八百文,每个月八百文还不行吗?”胖男人急了,“要不七百文,七百文总可以了吧。你别看他小,力气大着呢。”

    我看了看那孩子,还是跟上次一样抿着嘴一言不发。

    “啧啧啧造孽啊,这么小孩子能抗什么包啊。。”陆氏也看到了,旁边小声嘀咕。

    “七百文,我雇他。”稍微想了下,我就走上前去冲那胖男人说。

    那胖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愣了下,“是你这娘们。”然后拍了拍那孩子肩膀笑道,“臭小子看来有好心人看上你了呢。”接着又皮笑肉不笑对我说,“他雇七百文,你雇得出一钱银子,还要吗?”

    “每月一钱银子,而且还包吃包住。愿意话就立约签字。”我冷冷说。

    “二丫头你疯啦,雇这毛头小子回去能干啥活啊,还要包吃包住,你让他住我们家去啊?”老太太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去,皱着眉头跟看神经病似看我。

    “娘,这孩子我见过,他这姑父不是啥好人,估计打他是家常便饭,我们就当行善积德了。再说,你不是怕遇到手脚不老实丫头吗,他一个孩子不是也容易看管吗?”

    “可是他那小身板能干什么活啊,”老太天皱着眉头端详,“怎么能让他住到家里来呢。。”

    “娘,咱家西厢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了,家里多住个男娃总比我们两个女人稳当些,还能帮着看看院子。”

    “哎,这。。”老太太回头看看那孩子犹豫不决。

    “怎么啦,反悔啦?”胖男人倒是急了,看样子是怕我又不要了。那孩子抿着嘴,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我,又看看老太太。

    “我要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家里活比较多,这孩子每个月至多回去一次。平时不能告假,行我就雇了。”

    “行行行,每个月能送钱回来就行。”那胖子眉开眼笑点头,推了推边上孩子,“义清啊,以后啊就这位姑娘家好好干活啊,如果偷懒,看我知道了怎么揍你。”

    拿了雇佣约让那胖子姑丈按了手印,我们就把那个叫义清孩子带回去了。本来打算雇个丫鬟妇人啥,没成想带回去了个孩子,采薇和九叔都吓一跳,忙问咋回事。

    关了门细问了一通,原来这孩子叫佟义清,母亲早逝,父亲也是个秀才,一心想中个举人,毕生都考科举,但是屡试未中,两年前又一次落第后受不了打击病倒终抑郁而终。唯一儿子也就是佟义清来铜钱镇投奔姑母,不过这姑母是个懦弱性子,丈夫沈阿大烂赌成性,对家里突然多出来侄子是不顺眼,动辄拳脚相加。上次街上让我碰到那次本来是想把这侄子卖了,因为牵涉到一个官案没卖成,现又想方设法把他给打发出去干活,没想到又让我碰到了。

    “哎。。是个苦命,既然碰上了,也是跟我们有缘。”老太太一听这孩子受这么多罪也红了眼睛,“以后这只要安分守己,断不会饿着你。”

    “义清知道夫人小姐你们都是好人。”义清突然跪了下来。“是义清救命恩人,只要夫人小姐不赶我走,我一定好好干活报答你们。”

    “起来起来,”我赶拉他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我们这里倒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洗菜刷坛子什么,只要认真做就行。”

    这个林义清已经十一岁了,因为太过瘦小我之前一直以为只有七八岁样子,看来真是被他那人渣姑丈虐待不轻,不过怎么说也是童工啊,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内疚,只能不吃食上亏待他,让他好好长长身体。

    晚上就让他睡西厢靠近院门那间屋子里,因为还是冬天天气比较冷,我去集市上买了条被子给他,这孩子看到被子却是掉了眼泪,抿了抿嘴倒是没说话。

    来福和来玉俩人因为家里多了个孩子都高兴很,特别是来玉,总是义清哥哥义清哥哥叫着,让不爱笑义清也能偶尔露出些许笑容来。

    因为多了个帮工,我让九叔从集市上买了几个罐子,又让大姐夫从柳记找了两个伙计,东厢房里做了两排可以放泡菜坛子木架子。为了方便腌泡菜,又打了一个长桌放东厢房,这样也算是个泡菜流水线了,一个步骤换个地方,这样一分工协作,腌制起来也了许多。

    果然,月底一结算,比之前多做了一百四十多斤,也算是不小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