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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宁,名泽一,此刻我正在冰冷的海水中慢慢下沉,十秒之前我站在大桥之上,一颗子弹被我最信任的人打入身体,我已感觉不到冬日海水的冰冷,心脏已不再跳动,血液从胸口喷涌而出,如水墨一般的景象,渐渐将我眼前的月光淹没,已经有几只不知名的鱼儿围着我欢快的游动,然而我依然在思考,或者说是在回忆,我想起了很多的事,很久之前的事,我想起了与那个开枪的那个女子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了家人被杀时的那一晚,甚至想起了自己从母亲肚中出生的那一刻,是这么的清晰,真实,我感觉从头到尾又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在h市的郊区有一栋有些年代的小楼,楼中一位大肚孕妇正躺在一个大水盆中,面色产白,表情痛苦,一位老妪正在给她接生,房外一个青年男子焦急的来回踱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看似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抽着烟斗,看着青年男子哄道:“你这小子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的我心烦。”
“爸,我也不想,可是我老婆正在早产啊!”青年男子停下来说完话便又开始来回踱步
“你急我也急,但你这样有能帮到什么忙”老头说完重重的吸了口烟斗
“我早说了在市区住吧,可您和妈偏偏说什么郊区环境好对孕妇好,你看发生这种事都来不及去医院”
“好你小子,现在怪起我和你妈来了是吧?”老头用烟斗敲了敲桌子震出好大一坨烟灰
青年男子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语气弱了不少,小声说道:“本来就是怪你”
“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老头正要起身教训儿子便听到房中传来了婴儿虚弱的哭啼声,老头一喜遍立马冲了进去道:“男的女的?”老妪瞪了眼老头道:“女的你就不要了?”老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女一样爱”话是这样说,但老头依然将裹住婴儿的棉衣掀开看了看,立马露出爽朗的大笑,青年男子至一进门,便去照看自己的妻子,轻轻抚摸妻子的头发眼中充满了爱意:“辛苦了”妇女笑了笑便昏睡了过去。
“好了好了,你两出去大人和小孩都要休息”老妪抱着自己的孙子急急忙忙把那父子两赶了出去。
两人都沉浸在紧张后的轻松喜悦中,随后老头抽了口烟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青年男子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立马转身就跑,老头紧随其后大喊道:“你这小子,之前小声嘀咕什么,快说不然老子我抽死你”男子边跑边回头祈求道:“说了你抽的更惨,再说了爸,我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能不能别再教训小孩似的教训我”
“我是你爸,只要你欠抽了就算你当爷爷了老子都能抽你”
“你能活到那时吗”男子说完便后悔了,跑的更快了
“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你46岁才生的我,你舍得吗?”
房中老妪听到外面的事笑骂了两句,担心的看着怀中虚弱瘦小的婴儿。
第二天他们给婴儿取了名叫泽一,自然是老头取的,老头姓宁叫宁百松,老妪自然是他的老婆张小花,真的是个很土的名字,青年男子便是他的46岁时才得到的儿子,叫宁轻云。
很快他们就开心不起来了,宁泽一不仅表面看起来瘦小,体质极其虚弱,没过几天便生了场大病,勉强活了过来,随后的几年各种小病接连不断,直到5岁时,其爷爷宁柏松做了一个决定,让泽一学武,以强生健体本是好事。
宁柏松在泽一5岁时开始给他泡健体药浴,开始每天督促泽一早起锻炼跑步,扎马步。
7岁时宁柏松便开始带着他到处拜访一些住在乡村郊野的老人为师。
9岁时泽一再也没生过病,并且长得比同龄人更加强壮,近几年来家人才对他放下了心。然而就在泽一十岁时,宁柏松病世。
2015年10月1日别人或许沉浸在国庆的欢快中,而在H市郊区的一栋老房子内从慢了沉闷的气氛,就在今天宁柏松刚刚下葬,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了丈夫,父亲,公公和爷爷,泽一没有在大厅跟家人呆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哭泣,没有流泪,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在想着以前的一些事,从小因体弱多病,被非常严格的要求对待自己的身体,而拜的那些老人更是一个个脾气古怪,才造成了泽一坚韧的性格,爷爷死了,他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可是就是流不出眼泪,他有些害怕、自责,不敢出现在爷爷的肖像前,不敢面对家人,泽一坐在床上抱着双腿还在想着过往的一切,思绪万千,困了便睡了。
“以后可不许再偷懒,知道么,你爷爷我可是过来人,小时候也练武偷懒,差点没被师父打死,硬是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下的了床”宁泊松怜爱的摸了摸宁泽一小脑袋
“嗯”宁泽一抹了抹眼泪道:“爷爷啊你小时候被打的那么惨,那您得是有多懒啊”
“嗯,恩?好小子爷爷安慰你,还敢调淌爷爷,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别跑,站住.....”
..................
“砰——砰砰”几声枪响从外传来,宁泽一被惊醒,从床下抽出一根一米来长的铁棍,这是他平时练武所用的,宁泽一虽然对人的情感显得木讷不知如何表达,但对于其他事特别是危险的反应都是极其迅速正确,就在宁泽一要冲出房间时,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他的父亲冲了进来,身上流着血,左手拿着一把开过火的枪。
“爸,你流血了,发生什么事,奶奶和妈呢?”宁泽一看到父亲这样再怎么镇定也只是十岁的小孩,他慌了。
“泽一,你快跑,什么也别管,拿着这把枪从后院的那个水道钻出去”
“为什么,我不走,妈妈奶奶呢?”
“走,他们都死了,死了,你不走都得死,没人可以帮我们报仇了,走啊!”宁轻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你活着才有希望”宁泽一接过手枪,看了眼父亲,狠狠的转身从窗子跳向后院,刚刚钻进水道身后便传来二声枪响。
房屋内,宁轻云仰面躺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5个黑衣人站在他周围,一个黑衣人走向窗子道:“还有一个居然从下面的水道跑了。”
“等等”
就在这几人也准备跳窗追击时,一个小老头进来了这个房间,他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我要活的。”
“可是他已经十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是吗?”老头看了看那黑衣男子,笑了笑拿出了枪
“砰”
那说话的黑衣男子看着自己胸前的流血的伤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老头,倒在了地上“还有什么问题呢?”老头问道。
其余四人眼中闪过害怕:“没有,大老爷,我们一定给您抓活的”四人相继追向宁泽一。
老人安慰着怀中被惊醒的女婴,看了看地上的宁轻云,转过身走下楼梯来到大厅,看着大厅中央台上摆放着的宁百松的遗像,在厅中缓缓地来回踱步。
“当年你与我争,你赢了又如何,还显得那么的大度,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老头顿了顿。
“后来呢,现在呢,你终究还是死了,不仅你死了还有很多人因为你而死了,哈哈,”老头走遗像台,拿起放在台上的有些年代的黑色烟斗,“这是师傅当年送与你的,你还留着啊,呵呵,想想也是有意思,到最后还是我的,你没想到吧。”老头点燃烟斗深深的吸了口:“你当年求我不要动你的家人,我自然是不会食言的,可如今你在坟墓,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你便没有家人,想想看我也算是做到了,明年我再来祭拜你,不,我每年都来祭拜你,还带着你的孙子孙女,你说我是不是很好,再见了师兄”
宁泽一钻出了水道,转过头望了一眼百米外的小楼,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亲人了,抹了把眼泪,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望着身后的小楼“我一定要报仇,不管你是谁我定要将你的一切都亲手毁在你面前,一定。”
宁泽一开始疯狂的向黑夜逃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应该远离追杀,要活下来,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报仇。想到父亲,想到平日对他疼爱有加的母亲和奶奶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杀了,双拳握紧,眼中充斥着无法磨灭仇恨,眼泪在奔跑中随风流向眼角,然而就在这时,宁泽一一脸惊讶恐惧的表情,只见他左脚踏空,身子由于惯性向左前方迅速倾倒,跌向了左边二十来米高的斜坡,一番挣扎无济于事,最后脑袋重重的与坡底的树桩相撞,昏迷了过去。
“人呢?”
“不知道,在这就没了痕迹”
“你们两人去下面搜,其他人继续,找到了立马联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