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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推门出去后,徐青绫仍静坐在屋内,却将屋外的动静听得个一清二楚。
三丫向其中一人屈膝行礼后,喊了声:“陈舅爷!”声音中略带着些不甘和怨怼。
徐青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藏不住对陈舅爷的厌恶之情。不过,若不是与三丫朝夕相处,她也不可能听得出来,总之,这样的行礼让对方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陈舅爷可不就是陈姨娘的哥哥吗?就是那个总是欺负徐青绫娘俩,且在别院鸠占鹊巢的陈舅爷!本来一个姨娘的哥哥,怎么说也是不能住进徐府别院的,更当不起别院的下人喊他一声“陈舅爷”。
可偏偏是陈姨娘之前很受徐家老爷的宠爱,徐青绫实在是无法理解,那个徐家老爷怎么会偏宠着那嚣张跋扈,就如泼妇般的陈姨娘,她曾几度怀疑这徐家老爷的爱好过于特殊。
况且陈妈妈在别院报丧时,还被她阻拦住,特意刁难过。自那次在陈妈妈那得知此事后,这陈姨娘在她心中的印象,简直就是一个蛮横无脑的临近凋谢的花朵,故此,对这陈姨娘的亲哥哥陈舅爷,她可没有丝毫的好感可言。
另说,也是他将白姨娘和她驱赶至绯园,虽然,现在这点对她来说,是得好好谢谢陈舅爷,这样她行事或者出别院可方便许多。但是,她永远记得三丫跟她提过,那陈舅爷是如何如何欺负她们娘俩的,既然她已作打算要为白姨娘洗脱冤情了,而再顺带帮她报报仇又何妨?
当初她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满身是伤的身体令她难以忘记,即使半大孩子的恢复能力很快,现在已经看不清疤痕了。当时她就曾想,这到底是何人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手。而其中的缘由她是会弄得明明白白的,就跟昨日晚上想将她杀害的那人一样,她必须得查得个清清楚楚,否则,到时自己如何死都是糊里糊涂的,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徐青绫思忖至此,遂,起身,手拿茶杯,行至门边。右手食指往茶水中一沾湿,在与视线相平处,将那韧皮纸戳了个小洞,从洞中望去,就能看到院中的所有景象,凭着徐青绫现今傲人的视力,院中的景象在她眼中完全是一清二楚的。
离垂花门五步之远处站着一群人,三丫与那群人恰好正对着。而此时,她已经向那位陈舅爷行了礼,如今挺直着腰板,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静静地站在一旁。
与她正对着的那群人,是以一个肚子明显凸起的男子打头。那男子衣着甚是可笑,圆滚滚的身材却硬是将小上几号的衣服挂在身上,使原本就臃肿的身材更是显得难以见人,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陈舅爷。
肥头大耳的脸上,却是带着能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假笑,自以为和蔼可亲地向三丫问话:“小丫鬟,你家姨娘呢?”说到姨娘二字时,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细缝。
方才那骂人的声音竟是与陈舅爷的声音完全不同。
听他的问话,白姨娘的死竟然还没传到他的耳中,这让徐青绫觉得相当不正常。同住在一个别院,虽说她并没有明确声张白姨娘逝世这件事,但是即使再迟钝的人应该也该发觉白姨娘已经不在了。
再怎么说白姨娘也不是那可有可无的人,既然当初徐家老爷并没有将她浸猪笼,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而如今,肯定是已经得知白姨娘离世这事儿,但却是没有任何吩咐下来,想来是人走茶凉,当人一旦远离了,那情分是经不起岁月的消磨的。
而同住一处的陈舅爷却是半点未知!别院也没有大到消失一人这么长时间,还有主事者未得知的情况。
此时,三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回头望了眼目前只有徐青绫一人住着的屋子。她心中也明白并不能如愿地得到小姐的指示,但是她知道小姐并不想让她来告知他人,白姨娘已死之事。遂,重新转过头,福了福身子,回道:“回陈舅爷的话,白姨娘最近食不知味,心情低落,恰巧在您来之前离开了绯园,去别院的他处散步了。您没碰到她吗?”三丫聪明地将问题抛给了陈舅爷。
那陈舅爷并不相信三丫的话,暗道这小丫鬟以为他是那么好骗的吗?方才回过头的动作,他有可能会没看到吗?想到此,原本缩成一团的脸又向里缩了缩。
对于三丫的问话,陈舅爷避而不答,依旧假笑着道:“哦,是吗?那你怎么没陪着你家姨娘。”
这问题倒是难不倒三丫,陈舅爷话音刚落,三丫就接上了,道:“昨日五小姐又犯病了,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因着小姐需要人服侍,故而白姨娘吩咐奴婢照看好小姐,自己一人出绯园溜院子去了。”
这徐家野种,倒真是个病秧子,那姓白的婊子向来心疼那小野种,留丫鬟服侍也在情理之中。陈舅爷的想法有些动摇了,忽略了三丫那回头一眼,道:“那既然这样,我们离…….”
见他相信三丫的话语,打算离去时,徐青绫不由得暗暗庆幸,今儿个算是不用与这种低俗之人发生正面冲突了。
然而,却听得那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老爷,咱们都到这儿了,何不顺便去探望探望徐家五小姐。没准这会儿白姨娘已经回来了,而这丫头恰恰是没看到!”
这人该是陈舅爷从陈家带来的奴仆。徐青绫循声望去,在一大群稍显高大魁梧的身影中找到了被圈在其中的矮个子男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完全是一个狗头军师中的典范。
而方才那句骂人的话,依照徐青绫的判断,应该也是出自此人之口。
听了此话后,徐青绫眉尖深蹙,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腹诽道这人就是个狐假虎威的主,而且这虎还是个没什么能力的病虎,否则,怎会来投靠一个做姨娘的妹妹,不事生产地住到了徐家别院,反而越渐显露出占山为王的态势。
这话一出,本打算离去的陈舅爷歇下了这个念头,他本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所有的事都是这陈尖提议的。他也想着能侥幸见到那个白姨娘,一想到曾摸过的那芊芊素手,白皙柔滑,顿时色心大起。
“陈尖,你说得有理。”大力地肯定了他的提议,暗带赞赏,“我还是去看看徐家五小姐再回吧!她这次是什么时候犯的病?”假意关心地问了一句。
这可如何是好?三丫此时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不安。暗道小姐并没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要是还是坐在桌边那可糟了,岂不是穿帮了?
可不让他们去看的话,这不明摆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无奈之下,三丫只好将陈舅爷一行人引向正房,边走边大声喊道:“小姐,陈…….。”怎么也得提醒一下自家小姐,陈舅爷过来看她了。
然而还没等她将话说完,那陈尖就将她打断了,“三丫,五小姐既然生病了,就不宜过分喧哗,小心惊扰到五小姐,这责任你可是担待不起的。”那陈尖竟然还知道三丫的名字。
三丫并不理他,仍然打算将话传给徐青绫,可还没等她张口,那陈尖已经示意站在一旁的四个高个子中的一人,将三丫的嘴捂上。
三丫又气又急,气这些“客人”的举止乖张,其行为根本是强盗所为;也担心徐青绫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着了对方的道。遂,使劲地去扳捂住嘴巴的大手,而一个半大女孩子可哪里抵得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只能是发出呜呜的挣扎声,硬是挣脱不开。唯一行动自如的只有是双腿,故而不停地踢打那捂住她嘴的男仆。
在她全心抵抗的那会儿,一行人已经行至门前,她也被半推半拉地站在了他们身旁。而陈尖仍然让那男仆捂住三丫的口,不让其张口说话,三丫只能发出呜呜声,但足以让屋里的人听见,何况是听觉敏感的徐青绫。再则说,徐青绫已经看到这一过程了。
“五小姐,陈舅爷来看您了。”那陈尖上步敲门道。
“你们未免太过无礼了,我敬你们是客,可别忘了你们终究只是客人,还不将快人给我放下。”徐青绫在屋内厉声道,给他们个下马威。
陈舅爷和陈尖怎么也没想到原先刁蛮任性却又好骗的五小姐,竟然有这样的气势,足足使他们愣了半响,随后才反应过来。
那陈尖一把将门撞开,边反驳道:“我家老爷给你脸,你还真当自己是徐家的五小姐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杂种罢了。”
此时,徐青绫并未立在门后,依旧是坐在那方凳上,冷漠地看着这闯进来的一群人,而那尖嘴猴腮的陈尖则是第一个冲进屋来的。
陈尖没想到此时的徐青绫会如此冷静,既未怒瞪着他们,也未起身,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好像他们一群人只是台上的戏子,供她取乐罢了。
这完全是超出一个年仅十岁,从小被娇惯着的小姐该有的反应。
(不好意思,更晚了,下午开完会就出去了,没来得及更上。晚上12点之前一般家里的网页都打不开,感谢那些依旧支持妍冰的亲们,谢谢你们对妍冰的谅解)<